后来,因彼此忙于各自的家庭、工作及生活,芙蓉又远在广东,我们绝大多时间是鲜有联系的。芙蓉夫妻二人来去如何我几乎是无从知晓。但芙蓉最后一次从广东回来是专门给我挂了个电话,说这次回来可能就不走了。放下电话我心里是十分地高兴呀!芙蓉终于回来了,且可能再也不走了呢。哈呀,既然不走了,我该安排一次大餐为芙蓉接风洗尘呀。

    可在还未来得及邀约芙蓉的一个夜晚,我突然预感到什么似的十分想念起芙蓉来。拿起手机我便给芙蓉拔打电话:芙蓉,你现在在哪儿呀

    “我在县人民医院妇产科产房里,我准备生了。”

    “你要生产了你旁边有什么人你老公在不……”芙蓉要生产了!我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呀,怪不得说这次可能不走了呢!这消息让我猝不及防慌乱得一联串地追问。

    “我家婆和我妈都在哩,老公在广东还没赶回来。”电话里芙蓉的语气是明显少了往日的气力。

    芙蓉呀,都生产了还保密得一丝不透!这可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也最需要老公守护身边的时刻呀!可芙蓉的老公却还为生活奔波在外没能及时赶到她的身边。挂完芙蓉的电话,我急忙披上外衣,“咚咚咚”三步并作两步从自家楼上窜下来,跑到马路边,拦了车,直奔县人民医院妇产科而去。

    当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妇产科是静悄悄地,过道是静悄悄地呵,夜深了呀,一切都是静悄悄地,唯独芙蓉的家婆在妇产科过道里不安地来回俳徊。我打过招呼,换了鞋就进了产房。

    在无比清冷空旷的产房里,唯有芙蓉与其母亲两个人。芙蓉的母亲正张罗着给芙蓉舀鸡蛋红糖甜酒汤。我接过端在芙蓉母亲手里的碗,轻轻走近产床,芙蓉扭过头对着我无比温柔地幸福地微微着笑。芙蓉的神情呀,依然保持着贯有的坚强与镇定,但更多的是无比温柔的女人的别样美丽!我笑了,一口接一口地给芙蓉喂鸡蛋红糖甜酒汤,芙蓉一口接一口地努力着吃。喂与吃,整个过程我们是微笑而沉默的,只因为芙蓉累了,只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完芙蓉一碗鸡蛋红糖甜酒汤,芙蓉气色缓和了许多。我默默地退出了产房,心里除了祈祷,更多的是像完成了人生一场必不可缺的弥补,一种对超越任何益和利的无比广阔的友谊的弥补。

    走出医院,我的心是无比地踏实、幸福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