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五爷》上部三十三，各个击破的行动

    巴音格尔城知府大人刘仲达的知府衙署，和0里外王家庄园王统雄府上，分别经过了几天精心的准备，然后就要给李万有和刘玟绮大姐举行隆重的订婚仪式。李万有在河套地区没有家，没有直系亲属。王统雄是他的结义兄长，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的家长和亲人。

    王家庄园王统雄的府上，有的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借着给结义弟弟李万有和刘玟绮大姐订婚的这个仪式，王统雄也狠狠的把知府大人贿赂了一把。各种礼物，品种之繁多，数量之庞大，把知府大人刘仲达都吓了一跳。

    李万有爷给刘仲达府上送的这些聘礼，包括给太太们送的礼物，也让这些太太们一个个惊喜不已。

    到最后就连刘玟绮大姐都替李万有心疼不已。李万有对刘玟绮大姐说，只要府上这些人高兴，这些东西实在不值一提。

    好吧，既然未来的夫君这么慷慨大方，况且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刘玟绮大姐在心里暗暗有些心疼的同时，也乐的开心。

    李万有回到河套地区的第天下午，阿拉泰王爷就迫不及待的来巴音格尔城回访李万有。闻听李万有要和刘仲达知府的大姐刘玟绮举行订婚仪式，他随后就拉了一个送礼的清单：000只羊，00匹马，00峰健驼，00头牛。

    这种送礼的大手笔，在整个河套地区和阴山南北闻所未闻，简直到了一种骇人的地步。

    李万有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郎中，行踪飘忽不定，况且路途遥远，这些东西他也不可能赶回他的家乡宏景塔。再者说一直以来他对钱财看得非常淡漠。他多次和阿拉泰王爷婉言拒收。但是这次阿拉泰王爷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给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的天，真是没办法啊。

    包括这次李万有来河套地区给整治过病情的好多人，都陆陆续续给王统雄府上和李万有在巴音格尔城临时居住的馆驿送来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礼物。大家都能够看出来，这些送礼的人恨不得把全家的家当都变成最贵重的礼物，给李万有表达他们衷心的祝福。李万有让表哥王进财和徒弟郝海宽随后把好一部分礼物转送给了刘玟绮大姐。

    刘仲达知府为官多年，在官场上同僚之间的红白喜事往来过好多礼物，但是他难以想象李万有神医一介布衣，居然能收到这么多又这么贵重的礼物。

    王统雄庄主和李万有爷，这几天虽然表面上在忙乱着乱哄哄订婚仪式的事情，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的心都在韩宝山他们三个人所办的事情上。

    好在韩宝山他们所办的事情没有让他们失望。

    韩宝山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分头行动，昼夜兼程的赶路，俩天以后，他们分别到了鄂克里克前旗拜见了扎萨克哈斯额尔敦，和阿拉坦旗的扎萨克宝力德。同时还到鄂尔多斯高原伊克昭克地区的行政驻地王爷庙拜见了盟长阿拉坦仓。

    陕北的神医李万有在鄂尔多斯的知名度要比河套地区不知道大多少倍。实际上他出道以后，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在鄂尔多斯地区。来河套地区和阴山南北其他地区行医，毕竟还是仅有的几次。这次安排人拜见的伊克昭克地区的盟长阿拉坦仓，鄂克里克前旗扎萨克哈斯额尔敦，还有阿拉坦旗扎萨克宝力德，和李万有都有非同一般的交情。陕北的神医李万有多次出入他们的府邸，给他们本人和夫人孩子诊治过病情，甚至还挽救过他们的生命。5s还有一种情况绝对不可忽视：李万有神医在给这些官员们看病的时候，不仅仅是以一个郎中的身份出现，只管看病。他在给他们看病的时候，还和这些人聊了许许多多国际国内民生方面的事情，让这些人不由自主的高看李万有一眼；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就和李万有成为了好朋友。所以这些人在心里对李万有除了存着一份救命之情，还有一种经常牵挂着老朋友的真情。

    ……

    师爷韩宝山来到王爷庙阿拉坦仓盟长的王爷府，通报以后，一个管家拿着韩宝山的信，给阿拉坦仓呈送了进去。

    不多一会儿工夫，刚才的大管家匆匆出来，笑容可掬的把韩宝山请到了里面。

    阿拉坦仓盟长在他的王爷府的客厅接待了韩宝山。阿拉坦仓盟长招呼手下的管家给来人让座，端茶。

    阿拉坦仓又看了一遍陕北神医李万有给他的亲笔信之后，望着师爷韩宝山，关切的说“李万有爷现在安好吧？”

    韩宝山赶紧给阿拉坦仓王爷说“李万有爷，现在一切安好。”随后韩宝山把刚才信里略微提及了一些的关于李万有在河套地区对付宁夏府黑头山马抱山的事情，以及在二狼山北面阿拉泰王爷府对付二毛子马贼阿尔斯楞的事情，给阿拉坦仓细说了一遍。

    阿拉坦仓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以后他才说“这两股马贼的厉害，我都是知道的。不要说在河套地区和宁夏府，就是在整个西北地区，这两股马贼都是最强最厉害的。对付这些马贼，现在就连官府也无可奈何，可是神医李万有却差不多是一个人把这两股马贼全部对付了。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啊！”

    师爷韩宝山万分可惜的说“李万有神医几天就要离开河套地区，四方云游去了。我们河套地区和对岸你们鄂尔多斯台地西北这一块，以后这两股马贼还不知道要报复涂炭到什么程度呢。”

    阿拉坦仓惊愕的说“官兵军饷不足，管理的地面又太大。可是这个年月马贼和土匪风起云涌，到处都是，本地的，外来的……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韩宝山趁机非常巧妙的给阿拉坦仓盟长说，王统雄庄主一下子得了那么多好马快枪，正有实力来对抗那些马贼。李万有爷有个好主意。”

    阿拉坦仓一喜“快请说。”

    “他准备推荐让王统雄庄主利用家丁保卫河套地区，顺便保卫鄂尔多斯西北黄河边上那一大块儿三不管的无人区。这样或多或少也能给鄂尔多斯西北那一大片地区起到一些保平安的作用。李万有爷听说鄂克里克前旗的扎萨克哈斯额尔敦对他们旗里一股大马贼三独眼头疼没有一点办法。阿拉坦旗的扎萨克宝力德，对他们旗里另一股马贼鬼剃头也是束手无策。李万有爷有办法把这两个地方的马贼帮助盟长大人收拾了。”

    阿拉坦惊愕地说“李万有神医真的准备这样做吗？他有办法吗？”

    韩宝山信心满满的说“李万有爷确实就准备这样做啊，他绝对会有办法。他没有给我说具体的办法，但是让我悄悄的告诉盟长大人，在这些事情上，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给你汇报好消息的。”

    阿拉坦仓惊喜过后，开口说道“李万有神医真是一个让人佩服值得深交的好朋友啊。他本来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郎中，可是他考虑的事情，比官府那些老爷们考虑得还要周到。5s甚至把我鄂尔多斯这边匪患的事情也考虑在内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呢。”

    韩宝山进一步把李万有在河套地区免费义诊，救治老百姓那一桩桩一件件感人的事情，给阿拉坦仓说了很多“李万有爷就是一个大公无私，胸怀天下的好人啊。现在河套地区，从官府老爷到平民百姓，莫不对他交口称赞。”

    阿拉坦仓点头道“是啊，李万有神医就是这样一个人啊。这不，他准备离开河套地区了，可是他还要把后续河套地区和我们伊克昭克地区西北部的安全问题，替我们考虑。李万有神医在信里说，他推荐河套地区的王统雄在对岸鄂尔多斯那一大片荒无人烟的无人区放养牲畜，适当地可能种一些地，这是明面上的，实际上是要起到保护河套地区的目的。另外，如果这个王统雄在鄂尔多斯台地西北那一块荒无人烟的地方站稳脚跟，相当于给我们鄂尔多斯西北靠近黄河那一片敞开的门户上，长久的设置了一道抵御宁夏府马抱山和俄国马贼阿尔斯楞的铜墙铁壁。还能打击和威慑鄂尔多斯地区的土匪。这至少是个一举三得的好事情啊，何况……”

    师爷韩宝山适时的站起来说“李万有爷还给我吩咐说，到时候他还会让王统雄庄主每年按时按点给阿拉坦仓盟长你进贡一些牛羊骆驼马和银两。”话毕，师爷韩宝山还从袖筒里拿出了一张银票，笑呵呵地放到了阿拉坦仓盟长的桌子上。

    虽然阿拉坦仓盟长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师爷韩宝山以他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还是能够明显的看出来，阿拉坦仓盟长的惊喜之色。

    过了一会，阿拉坦仓盟长说“李万有神医在信里说，这两股马贼随时可能就要来河套地区和鄂尔多斯这边抢劫骚扰。让王统雄可以起到抵御的作用。他推荐的这个王统雄的大名，我倒是听过一些，但是详情还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能不能挑起大梁？”

    韩宝山赶紧给阿拉坦仓盟长如数家珍一般的说了王统雄的种种英雄事迹。末了，韩宝山给补充说“阿拉坦仓盟长，既然是李万有神医推荐的人，各个方面绝对是千里挑一的。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李万有爷绝对不会轻易推荐的。”

    阿拉坦仓盟长点头称是“是啊，我想也是这样的情况。”随后阿拉坦仓盟长望着韩宝山，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说“鄂克里克前旗扎萨克哈斯额尔敦那里，还有阿拉坦旗扎萨克宝力德那里，李万有爷都安排人去打招呼了吧？”

    韩宝山赶紧说“都安排人去打招呼去了。但是毕竟那个地方还属于阿拉坦仓盟长管辖，还需要阿拉坦仓盟长进一步和俩位扎萨克打一声招呼才稳妥。”

    阿拉坦仓盟长说“放心好了，不用我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自然会派人来给我说这件事情的。虽然我这个盟长没有直接插手过问那些旗里具体事务的权利，可是我有组织会盟各旗扎萨克的权利。遇到他们下面有什么新问题，我也有给漠南草原城道台提督和将军汇报的权利。”

    韩宝山赶紧恭维的说道“是啊是啊，那是一定的，谁不知道阿拉坦仓盟长你的厉害呢！”

    “我是二十三的灶王爷爷啊，他们下面好多事情是需要由我来给上面汇报的。他们好多问题也得听我的建议。况且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情，谁敢在这件事情上持反对意见呢？要是那样的话，上面还不给他们扣一顶串通土匪马贼的大帽子？如果他们有能力把这些土匪和马贼全部抵御了，就让他们自己来干好了。”

    韩宝山说“那些土匪和马贼的厉害，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不要说三五百官兵，就是三五千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些马贼。人家一杆快枪就能对付了二三百名官兵啊！所以李万有爷的建议和推荐的人，绝对没问题。”

    阿拉坦仓盟长说“朝廷早在几年前就对这些地方实行了放垦政策，可是下面的扎萨克，包括我们盟里一些官老爷，考虑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一直阴奉阳违在对抗朝廷。现在好不容易李万有爷出了这个高明之策，一方面能够让这个王统雄快马快枪来帮助我们抵御外来马贼，消除本土匪患，另一方面也如同我们在极力相应了大清朝的放垦政策，还能给俩个旗上缴税银，扎萨克们也能得到好处，这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韩宝山乘机煽风点火“是啊，如果这种好事两个旗的扎萨克还要推三阻四的话，那么他们肯定和马贼私下里有交易。漠南草原城提督和将军要是听到这个情况，也会对那两个旗的扎萨克有想法。另外李万有爷说，过几天他就要到漠南草原城了。他和漠南草原城好多官老爷的交情也不浅，只要他把这件事情给那些老爷们说一声，那些老爷们绝对会双手支持他这样做的。”

    阿拉坦仓盟长说“换成别的地方，我不一定同意，况且漠南草原城的提督和将军也不一定同意。可是偏偏李万有神医说的那个地方是鄂克里克前旗和阿拉坦旗两个地方交界的一大片三不管地带，那些地方人烟太稀少，太荒凉。整个伊克昭克地区在那一片的门户，完全是敞开的。可是这两个旗距离这片地方又太遥远，况且两个旗也没有过多的兵力去看管那片地方。李万有爷的这个主意，完全是为朝廷考虑，也是为我们鄂尔多斯高原伊克昭克地区考虑。你回去给李万有爷说，让他推荐的这个王统雄大胆的干去吧。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有什么顾虑！”

    把这些事情谈妥以后，阿拉坦仓盟长一定要在王爷府款待韩宝山一行，以表达对李万有神医的谢意。但是阿拉坦仓盟长的这个好意，被韩宝山一再的推脱了。到最后阿拉坦仓盟长甚至都有些不高兴。

    可是师爷韩宝山不敢在王爷府久留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效果极佳，甚至远远比期待的效果还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见好就收，他怕久留在王爷府聊天时间长，反倒是对他今天来办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处。可是韩宝山却神秘兮兮地给阿拉坦仓盟长耳语了另外一番他匆忙离开的原因。末了，他还给阿拉坦仓盟长说“关于对付那两个旗那俩股土匪的事情，李万有让我只给阿拉坦仓盟长你一个人说，在没有成功之前，为了保险起见，先就不给那两个旗的扎萨克说了。所以在没有得到好消息之前，这件事情阿拉坦仓盟长暂时就保密吧。”

    阿拉坦仓惊说“李万有爷真是说干就干啊。他的计谋也太妙了！这样的话，鄂克里克前旗扎萨克哈斯额尔敦和阿拉坦旗扎萨克宝力德更没话说！你回去给李万有神医说，放心好了，在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做成之前，我绝不会向任何一个人透露一个字的。”

    韩宝山离开阿拉坦仓盟长的王爷府以后，和另外三个同来的伙计，离开了王爷庙，往西北走了0多里路，在一个镇上住下来，痛痛快快的吃喝了一顿，住了一晚上。第天早晨他们离开这里以后，几个人的行头打扮就成了游走四方的货郎。他们走走停停，只要路过一些大的集镇，就要吃饭住宿，主动和人聊天说，他们刚从河套地区过来。河套地区的王统雄庄主，这段时间收拾他的死对头高霸天的时候，意外的得了高霸天打劫宁夏府黑头山马抱山的很多快枪，还有很多马匹。还意外的从高霸天那里搞到了很多粮食，银子和洋烟。

    韩宝山他们把这些话说的非常有艺术性，让那些人听得津津有味。在吊起来听客的胃口之后，他们还非常痛惜的说，可是王统雄由于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好处，骄狂得受不了，每天喝得醉汹汹的，对那些东西看管得一点都不紧。另外还听好多人说，王统雄的人马，已经从河套地区跨过黄河，在鄂尔多斯台地靠近黄河岸边一大片草场和红柳丛中，放养开了牛羊骆驼马；又听人说，那些财宝和快枪把王统雄烧得受不了，他要来黄河岸边发展，那些财宝也被弄到了黄河这边来。这些人每天只顾热热闹闹的喝酒吃肉，那些东西啊，扔在旁边理也不理。就连他们截胡得来的00多条毛瑟快枪，在那些家丁们喝酒的时候也随便扔在角落，或者不上锁的蒙古包里。因为他们自认为拿着当今世界最厉害的大杀器，根本就不害怕别人。

    有的听客听得入了角色，甚至有些担心开了王统雄“要是我们鄂尔多斯那些厉害的土匪知道了这个消息，组织一帮敢死队对他下狠手的话，这个王统雄肯定是要倒霉的。”

    韩宝山这边的人冷哼一声“那是肯定的，不管他手里拿着多么先进的枪，你要知道这些人一喝醉了酒，整个不像样，东倒西歪，那些快枪扔下一滩，不要说组织敢死队，就是有十几个不要命的人拿着长矛大刀，都能把他们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哎，不要说富不过三代，就连一代也富不过啊。王统雄10多年前还是给别人打长工，扛短工，现在稍微能吃开一点饭就翘起了尾巴。真是自己寻死不要怨天要他们的命啊。”

    又一个同伙，用一种既担心又有些惋惜的口气说“我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王统雄下手的话，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不用进入河套地区，直接在鄂尔多斯黄河岸边那些地方下手，绝对十拿九稳。因为这段时间，那些人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师爷韩宝山他们几个人，从东南往西北地区不紧不慢的走了一路，就这样散布着如此的消息。而他们散布的这个消息很快的，就像长翅膀一样，迅速的在鄂尔多斯高原扩散开来。

    另外两路人马，一路带头的是账房先生王忠烈，他是拿着银票和李万有的亲笔信去往鄂克里克前旗拜访旗扎萨克哈斯额尔敦的。另一位带头的是二师爷刘贵发拿着类似的亲笔信和类似的银票去拜访了阿拉坦旗扎萨克宝力德。他们两个人去拜访两位扎萨克，和韩宝山去拜访阿拉坦仓盟长的言行，是大同异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两拨人马带头的二师爷刘贵发和账房先生王忠烈，并没有和他们拜见的两位扎萨克说起李万有要对付他们辖区内土匪的事情。俩个地方的扎萨克如同阿拉坦仓盟长说的一样，在看了老朋友李万有的亲笔信，收到不菲的银票以后，都表示没有任何疑议，让王统雄尽管在那片地方放牧种地去吧。反正那个地方距离他们太遥远，分别差不多00里的路程，他们都没有时间和精力管理那片地方。

    这两拨人马随后离开两位扎萨克返回的路上的言行做派，和韩宝山也是如出一辙。

    三拨人马如此这般非常巧妙而有艺术性的散布出去的消息，整个在鄂尔多斯高原，像电波一样来来回回穿越了好几个来回。无心的人只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随便聊聊而已，可是这种消息对于有心的人来说，却是千金难买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