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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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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大概五百年,七百年,还是一千年,他马面记不清楚了,总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年,冥界,如过去的几千年一样,空旷萧瑟,幽静似水。5s

    在这个仿佛死水一般的世界尽头处,有一座幽冥山,山下有条河,河面沉寂万年,风吹过不留一丝涟漪,山上花开遍野,花色幽蓝,好看又妖异

    幽冥山顶有座幽冥寺,既无僧也无香火,寺中一座幽冥阁

    幽冥阁里住着一个伟大的女人,哦,不是女人,是女神

    她是这整个冥界的女神,她名曰‘大愿地藏王菩萨’。

    马面还记得,那是那年的那一天,伟大的地藏王菩萨大人终于在外出一百零三天后,回来了

    ‘嘭嘭’

    马面看着主人,只见她挥一挥手,幽冥阁所有门窗便自动关闭,连一条容蚊子钻进的缝隙都没有,然后她火急缭绕的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片,像个孩子拿到新玩具一样,兴奋异常。

    马面心想,伟大的地藏王菩萨大人肯定是又找到新游戏了,大人就是个孩子脾气,天大地大,在大人眼中,只有两件事情最大,吃和玩比如上次,冥王大人每五十年召开一次的冥界大会,所有大大的阴官,下至看门当差的鬼卒,上至奈何桥天天白着眼的孟婆大人,都准时到场了,可只有咱们伟大的菩萨大人,因为要研究一个叫骰子的新玩具,愣是没到场。冥王大人派黑白无常来请菩萨,结果菩萨大人就说:‘哦?我正在研究一项人间旷古至今最伟大的发明,像开会这种事不要来烦我,当然如果你们坚持的话,可以在山里等我,我忙完就随你们过去,放心,不会太久’

    可怜的黑白无常没有坚持的勇气,因为在菩萨大人说话之后,幽冥山上千年没有启动过的护山大阵,突然霞光万丈,摆明是告诉他们,如果真如菩萨大人所言在此处等待的话,他们可能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座大山

    菩萨孩子脾气,整个冥界众所周知,菩萨生女童相,冥界知道的人也不少,可却从来没有人敢私下议论,谁让咱们伟大的地藏王菩萨大人,是冥界最伟大的女神呢

    所以,幽冥阁中,王母娘娘差太白金星送来的千年蟠桃,被牛头摆在中央的玉桌上,伟大的地藏王菩萨大人没看一眼

    桌子上还摆放了一盘点心,是马面精心准备了三个月才学会,见主人一回来,连忙拿出来孝敬的,地藏王菩萨也没看一眼

    马面心想:“看来,这次的新玩具,大人一定非常喜欢!”

    地藏王从回来后,便一直拿着手中的纸片,两眼直冒星星,那眼神让站在一旁的马面颇不适应,他不由得摇摇尾巴,尽量让自己变得更献媚一点

    终于,地藏收回眼神,她站起身,传音给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大人,请他们速速前来……

    那年,马面和牛头刚修炼到幻化人形,心智初开,尚且口不能言,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学习,马面较为聪慧,他先牛头一步,能听懂菩萨们之间的言语,所以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这四位大菩萨坐一起玩‘游戏’时,在旁边端茶倒水,顺便听菩萨们说话,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有一天可以像这四位菩萨们那样,张嘴便说出一大堆道理。5s

    “妙音姐姐,这东西是我刚从唐国带回来的,是一款新游戏的道具,他们凡人把这游戏叫做叶子戏,因其纸牌和叶子相像,故取作其名……你别这么看着我,安啦安啦……我都戒赌三年零四个月了……我保证,这真的是游戏……要知道咱们四个可是一起对着佛心发誓了哦”地藏菩萨身穿一件黄色古朴绒衣,长发披肩,细看其容颜彷如十岁女童般纯洁无瑕,她熟练地将手中的纸牌,迅速分做四堆,她自己拿了一堆,剩下三堆分别递给桌面前的三位菩萨。5s

    (嗯伟大的地藏王菩萨大人在说话我要一字不漏的记下来)马面给四位大人倒上茶后,站在一旁,心中默默念。

    “光目,你确定这只是游戏道具吗?为什么这和我前段时间去凡间,路过赌坊看到的纸牌一模一样呢……你确定这真不是你新寻来的赌具吗……呵呵呵……”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掩嘴轻笑道。

    ‘嗯,这个名字叫做妙音的女人,声音真好听,长得也好看……’马面心想。

    “我佛慈悲,光目这孩子又再欺蒙我等,依我看,不如速速将其毁去,以免扰乱我等佛心,如若必要,再由妙音化法相,入世间,寻其根源,断其因果善哉善哉赌乃滔天罪孽,我等切勿再犯”一个长得约莫七八岁大的和尚,双手合十,一脸悲天悯人,他盯着手中的纸牌,由衷感叹。

    (嗯,这个光头的男童,好像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想想……哦,好像上次听地藏菩萨大人叫他妙德师兄……)马面心想。

    “来嘛来嘛天天守着这破地方,老娘头顶都快长草了总得找点花样来玩玩儿嘛至于那誓言嘛佛心是啥东西安啦安啦,破戒又不是第一次了听我讲,规则是这样的”地藏一脸献媚,不理睬他们的言语,自顾讲起游戏规则来。

    “哼!妙德师兄说的没错,休想欺骗我等……上次你非要给我玩那个什么剪刀石头布的游戏,结果我输了,你就让我的六牙白象给你表演用鼻子吃饭,结果到现在快两百年了,我家白象一见到你还是吓得腿发抖……”身穿黑袍的披发少年,冷冷瞪了一眼桌面上属于他的那堆纸牌,毫不留情地揭发出口。

    ‘嗯,最讨厌这个叫泯图的男人,每次说话都是装作酷酷的样子,还总是对伟大的地藏菩萨大人口出不敬,下次一定偷偷往他的茶杯里吐口水……’马面盯着男人面前的碧色玉杯心想。

    “虽然我很佩服你们满嘴佛德慈悲……可你们的手脚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好吗?喂!死秒音!我还没讲完规则你就出牌……把你出的那张二筒收回去……听我讲啊,规则是这样的”

    ……

    大概三千年多前,四位菩萨均前后证得菩提大道,几乎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可动辄上千年的时间是空虚的,特别是不安分的光目,她声称连自杀都有尝试过,但失望的发现,她连自己都杀不死自己

    所以,最先想到这个游戏的也是光目,她从仙界的天河中取来星辉,从冥界的黄泉中寻来冥玉,用无上法力,炼得四十枚铜钱般大的玉子,他们各取十枚。然后,光目就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外出一段时间,对外号称,(我要去寻找一个重要的东西,这东西关系着整个冥界和佛界的生死存亡,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打扰到我,我不介意为了冥界和佛界的生死大局,将他一拳打成两坨粑粑)……

    实际上,光目每次外出都是去凡间,短则七天,多则几个月,一方面她是去找寻美食,满足口腹之欲,另一方面是去寻找一种可以贡他们四位菩萨同时参与的游戏,所以,每次她回来后,都会聚在一起,以新游戏定输赢,以玉子做砝码,每次游戏直至其中一位的砝码全部输光后结束,最先输光的那位,需要满足赢得砝码最多的那位一个要求,该要求必须要在输家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违背佛心,不强迫所难。

    这个游戏,一直延续延续至今,中间出现过无数的闹剧……

    比如文殊让地藏的谛听帮忙,想找一只太古时期便已绝种的九头乌来当坐骑,结果谛听用蹄子给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告诉他那是最后一只,文殊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比如地藏借用观音的净瓶,把瓶内一滴便可化腐朽为神奇的天露水尽数取出,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结果是观音强忍着心头之痛,又花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才勉强把天露水凝练出之前的一半……

    再比如,普贤一直反对这种有赌博性质的游戏,他坚持认为,修佛就要修得清净,菩萨行将普渡众生,以身作则方能教化世人,直至他在其他三位的合伙放水下,从观音那里赢来一直梦寐以求的金雷竹,终于炼出整套灭魔杀神剑阵然后,虽然内心还是深深谴责这罪恶的赌博游戏,可每次看到文殊师兄坐下后,都会在内心默念,(嗯我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才来的,随后强迫自己和其他三位组成四合之数……)

    ……

    中间插曲很多,有皆大欢喜,也有恼羞成怒,可并不影响这个游戏成为他们四位大人物漫长接近永恒的生命中,不可缺的点缀。

    四位菩萨各自手持一摞纸牌,战斗无声打响,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