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怒吼,夜幕沉沉。狂风吹得白姣飞泪光盈盈,青丝飞扬,衣袂飘飞。
追魂双煞、致坚和尚将白姣飞围住,白姣飞一凛:三人武功都在自己之上,该如何出奇制胜?徐月看到位泪痕斑斑的姑娘在寒风中吹笛道:“姑娘,你是谁?为何在此处吹笛子?”
白姣飞一惊,见追魂双煞、致坚也未曾认出自己,仔细一想,自己虽然与他们几度交手,可是都乃男装打扮,如今借着夜色,他们也一定不会想到是自己。不由想起吴天启再三交代“遇到高手不可力敌,只能智取”。当即嘤嘤泣泣起来。
徐月奇道:“姑娘,你哭什么?”。
徐月此言一出,白姣飞哭得更凶了。致坚和张阳被白姣飞哭得心烦意乱,张阳道:“你倒是说话呀?哭什么呢?”
白姣飞渐渐想好了词哽咽道:“女子乃是孤女幸得义父收养。自与青哥哥青梅竹马。熟料义父嫌弃青哥哥,硬要将女子许配他人。女子自是不从,与青哥哥逃到此地。熟料前些天,大都大乱,将我与青哥哥冲散,女子盘缠用尽,无依无靠,沦落街头。想来心酸,只得在这寒风中吹笛子,期望青哥哥能听到女子的笛声,寻到女子。”说完又抽抽噎噎起来。
徐月听了大生恻隐之心,她也有两个女儿,早年失散,不知如今流落何方,是生是死。当即道:“姑娘,你若不介意,随我回府,怎样?”
“啊?”白姣飞蓦然大惊:跟在追魂双煞身边无异于自掘坟墓。当即道:“可是,若青哥哥找不到我,一定会很担心的!”
“反正姑娘也没有地方可去,总比露宿街头强吧!”徐月道:“先在我家住下,我们再慢慢帮你寻找青哥哥,怎样?”
白姣飞暗暗叫苦,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徐月是真的相信自己,还是将计就计,骗自己入虎口。只得强颜一笑,随着徐月回去。
却说幽冥四使围住吴天启冷冷笑道:“想不到阁下的轻功如此高强!你究竟是谁?”
吴天启道:“冯某说过,在下是一名商人。谁规定商人就不能有武功?冯某终年到处奔波,身边银两不少,不会三招两式只怕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是吗?在下倒要讨教讨教!”牛头抱着铁琵琶攻上,吴天启身形一闪越过:“几位何必苦苦相逼,在下还要追赶盗贼!”
“什么盗贼?”牛头道。
“内人身虚体弱,不想刚才有盗贼趁机盗取了内人的金钗,几位,要赐教改日!恕不奉陪!”吴天启一记“虎爪金钩”逼退牛头,纵身跃去。
牛头看看马面:“他的武功不似南拳北腿,也不像铁笛侠客与逍遥书生,追不追?”忽然听到有官兵呼喊声,幽冥四使连忙赶过去,询问官兵,官兵道:“四位大人,刚才有一男一女打伤我们朝那边跑了!”
“怎样的一男一女?”幽冥四使问。
“那男的好像是位年约二十的游方郎中,女的年纪相仿!”
“游方郎中!”幽冥四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全城搜捕游方郎中。”
吴天启摆脱幽冥四使,纵身前去,忽见一道白色身影在这黑夜异常突兀,吴天启心头一喜:“白”字还未出口,却见白姣飞身边是追魂双煞和致坚和尚。而白姣飞既未受伤也未曾被缚押,吴天启也就不敢贸然出手,只是远远紧跟在身后。
白姣飞紧跟在致坚身后,与徐月并排而行。徐月追问白姣飞姓名,何方人士,家里有几口人。白姣飞胡编乱造蒙混过去,知道徐月一定会追查印证。因此心翼翼,只盼到了张府借机再溜走。
致坚辞别追魂双煞径去。蓦然发现一伙官兵穴道被制,解开官兵穴道询问。官兵说是一名身穿狐皮大衣的吹笛女子所为。致坚嘴边升起一丝狞笑。
白姣飞跟随着追魂双煞边走边想着该如何脱身。致坚带着一队元兵赶来问:“是她吗?”元兵异口同声道:“没错!是她!”
致坚狞笑道:“你是谁?竟然一招就封住了十几名官兵穴道,真的不简单!”
白姣飞道:“对付那些酒囊饭袋有什么难的,我想大师一招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吧!”
“丫头,隐得够深的。”徐月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女子姓余叫菲菲。至于一身轻功和点穴手法乃是位世外高人所授,用来防身。这应该没犯什么罪吧?”白姣飞道。
“我看你分明就是乱党!”致坚道。
“乱党?”白姣飞冷笑一声:“我若是乱党只怕早就要了他们的命。又岂会留着他们指正我?只怕乱党早就逃跑了,还留在大都任由你们抓?几位不会是让乱党弄得杯弓蛇影,指鹿为马,想栽赃陷害,好交差吧!”
“跟我们回去调查,如若真的查出你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张阳道。
白姣飞冷冷一笑:“都说衙门就是鬼门关,只怕我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今天怕是由不得你!”致坚冷笑一声就要进攻白姣飞。忽然听到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待众人稍分神之际,白姣飞将花伞射向致坚,纵身跃去。
追魂双煞欲追,一蒙面人跃出一招“暮雪飞花”将手中石子射向众人,追魂双煞和致坚赶紧挥舞兵器击落,而那些元兵哀呼连声瘫倒在地。
待致坚和追魂双煞击落石子再欲追时,寒风萧萧,夜色沉沉,哪有半个人影?
吴天启带白姣飞回到驿馆:“白姑娘,我们暴露了,得尽快离开大都!”
“不行,爹和宏青还未找到,我绝不离开!”白姣飞断然拒绝。
吴天启温声道:“明天元庭一定又会大规模搜查,我们藏不了多久。我们先离开大都避避风头,再潜回大都,好不好?”
白姣飞担忧道:“可是,宏青和爹还在大都,我不放心!”
“白姑娘,洪公子还未暴露,他饱读诗书,足智多谋一定会没事的!前辈是老江湖,也一定会化险为夷。我们先出大都再在外围制造混乱,让元庭以为我们逃出大都。那么元庭对大都的盘查也就没有那么严格。这样就间接的帮他们缓解了官兵的搜查。到时我们再潜回来寻找他们就容易多了。如果我们执意留在大都,大家都很危险。大都那么大,大家就是想接应也难于登天。”
白姣飞低首思量会儿,点点头:“那好吧,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白姣飞说着躺在床上。见吴天启还未出去:“怎么啦?”
“马可波罗他们以为我们是夫妻,而且只有一间房。”吴天启为难道。
“谁跟你是夫妻,对了,他们怎么会认为我们是是”白姣飞质问道。当时白姣飞受伤中毒,只记得幽冥四使残忍杀人。却忘了吴天启是如何带的自己脱险的。
吴天启会意,将幽冥四使在富贵客栈盘查的经过讲了,只是不敢讲两人同床共枕的事。
白姣飞听了道:“吴天启我告诉你,什么假凤虚凰绝不能让他人知道,尤其是宏青和爹。我们只是朋友,一辈子都是!”
吴天启闻言一惊:“朋友?姑娘不远千里舍生忘死搭救吴某难道是尽朋友之义?”
“当然啦!我们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白姣飞说完看到吴天启落寞的神情:“吴天启,你该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吴天启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还有一丝丝疼痛。
白姣飞见吴天启失魂落魄模样,轻轻握住吴天启的手,轻声问道:“吴少主,你怎么啦?”
白姣飞这一抚摸犹似一道电流电得吴天启浑身一颤,清醒过来,强颜一笑:“姑娘对吴某的朋友之义吴某铭记在心!姑娘,好好休息!”吴天启黯然逃出门。
夜,漆黑如墨,寒风凛冽。“咳咳!”吴天启感到浑身无力,头昏脑胀。浑身觉得如受千刀万剐之刑,疼痛得难以呼吸。“咳咳”渐渐的吴天启冻得麻木了。
门,轻轻打开,一股寒风闯入,白姣飞打了个冷战,轻声道:“进来吧!”吴天启恍若未闻。
“我让你进来!”白姣飞见吴天启一动不动,拉住他的手,却感到冰寒入骨,将他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吴天启凝视白姣飞,俊目星光熠熠,囔囔道:“姑娘!”
“吴少主,谢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今晚你睡床,我就在椅子上将就一晚。”白姣飞说着抱床被子来到椅子上。吴天启一把夺过被子:“还是我睡椅子,你睡床吧,你身体尚未完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