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暖暖的正好与冬日告别。这也是被众多文章里写烂了的阳光明媚的由来。清野躺在床上并不想起,好不容易再也没有了枯燥无味的工作与烦躁不堪的生活。如此美好的时刻,又是如此美好的天气,不懒床也太辜负了春光与心情。辞掉工作,关掉手机,一个人一个包漫无目的到一个陌生城市看看不同的风景,这大概是宋清野人生前二十三年中少有的叛逆。这少有的叛逆也只是为了和过去告别,而宋清野的过去只有许莺。
宋清野不只是在什么时候突然想起自己遇到许莺的那个夏天不知从哪看到的一段话,那时的宋清野以为那是她和许莺的开始,还打算如果有一天她能有勇气站在许莺面前说喜欢,就以这段话开场。现在才知道,那也同样是宋清野和许莺的结尾。
“有一个人,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什么关系也没有,在他心里我只是个和他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可是我还是想多看他一眼。”
宋清野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听爸爸妈妈的话,认真学习考离家最近的大学,每天晚上九点之前回家,不和成绩不好的孩子在一起玩耍,不早恋不打架。即使名字里有一个野也从未表现出来,就连表姐高乐乐都以为宋清野以后会听二姨姨父的话找一个可靠的工作再嫁给姨父姨姨中意的女婿。
宋清野十八岁那年遇到了许莺,开始了她迟来的反叛。大都乖巧的孩子叛逆起来都轰轰烈烈的,比如高乐乐的邻居叶秋。可是宋清野不同,也许是被管教到骨子里了,宋清野叛逆起来也是文静的。以至于宋父宋母都不以为然的忽略了宋清野的执拗。
宋清野十八岁的时候遇上了许莺,许莺二十三岁。相遇是表姐的生日聚会,邀请了她一起工作的同事在家里吃饭,把她叫上是表姐美名其曰让小妹妹见识见识进入社会的人士是怎样的。
宋清野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自高考后她已经在家宅了半个月有余,除了下楼扔垃圾,连水果都是宋母买回家的。当表姐来邀请时,宋清野还没找到拒绝的理由担心女儿在家闷坏了的宋母一口答应下来。
宋清野对高乐乐让她见识社会人士这个理由是一点都不相信的,看高乐乐自己就知道,无论是是在学校里还是工作后都是那副不靠谱的样子就知道。而且从小到大高乐乐也没少仗着年长几岁奴役她,只是高乐乐在长辈面前装乖卖巧,宋清野又很是顺从,长辈们还以为这就是两姐妹的相处方式。
不过再怎么不愿意,宋母答应下也一定要去。到了高乐乐生日那天,宋母特地让清野换上一件粉色连衣裙。其实宋清野更喜欢湖蓝色的那一件。
“清野你可终于来了,姐姐都想死你了。你快帮我把这盘水果端到客厅,我得去看看刚才让送的啤酒怎么还没送来。”宋清野刚进门高乐乐就拉着她进了厨房,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来得及说就只能叹一口气任命的干活。
终于等到大家都到齐了生日聚会正式开始宋清野准备私下跟表姐说一声生日快乐然后跑路的时候,高乐乐突然拉着宋清野的手像大家介绍起她。
“这是我表妹宋清野。清楚明白的清,原野的野。”没想到表姐真的拉着她向别人介绍起来,无社交经验的她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迢递路回清野,周邦彦的《夜飞鹊》。叔叔阿姨起名的时候肯定废了一番心思。”宋清野看向声音的来源,心动也不过是在那一瞬间,一个故作成稳却掩盖不了青涩的青年足够把学校里的莽撞小子和客厅里的油腻大叔比下去,也把还不止喜欢是何滋味的少女迷的晕头转向。
“许莺,我就说你小子应该去念中文系,现在在这跟我们抢什么饭碗。”宋清野还没来得及和眼前人问好,眼前人便被不知哪里伸出来的手拉走了。不过还好知道了他的名字,一个有些女气的名字但是用在青年身上很合适,有一种旁人没有的干净气息。
当许莺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宋清野第一次喜欢自己名字的出处,要知道她以前都是更喜欢高乐乐的名字,乐乐一听就知道父母对自己美好的祝福。更何况《夜飞鹊》还是一首离别的的诗,没有一丝迎接新生儿的喜意。
少女的心很好俘获,只需要一个见面一句话。一个夏天宋清野的少女心便被许莺占据了。宋清野甚至在宋母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中提出要去高乐乐工作的地方去看高乐乐,表达炎炎夏日里表妹对表姐亲切的问候。
令人失望的是即使她对表姐的问候从以前两三周不一定能够见一次面到了一周三次了也不过见到了许莺三次。也只有一次的点头问好。再多的交流宋清野也是没有勇气那样做的,宋清野也学不会那样可以自来熟搭话的技能。如此频繁的去找表姐并且去他们公司,宋父看清野如此都开始问她是不是有改专业的意向,改专业或许有更多理由接近许莺,可是宋清野的专业是宋父宋母选的,宋清野没那狗蛋忤逆父母,也不能用关怀表姐这个明显不再有说服力的理由去接近许莺。
无比失意的宋清野只能在家上网看小说来麻醉自己,或许就像小说里女主角遇到男主角一样。许莺与她即使有着重重阻碍,但是缘分让他们再次相遇。又或许许莺如同她一样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在表姐介绍她的时候如此为她解围。
初遇许莺的夏天,宋清野觉得那一定是上辈子的缘分,所以让她第一次遇见许莺,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不知年龄,不知他是否有女友,便对他如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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