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里面住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也是一样的充满了谨慎。
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还好,我自带的缓解尴尬的帅气很快就破冰了她对我的戒备。
我于是向她打听以前的租户。
她说,以前的租户是一位年轻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很洋气。后来搬走了。至于什么原因不清楚。据传言曾有仇家找上了门,有一次在楼下还打了起来,三个人打那个女孩和她男朋友,就在前边楼下,桂树那边。后来还是邻居老伯帮着报的警。
仇家找上门?她和她的男朋友?
我感觉好像有印象,又想不起来。
她看着我皱着眉头发愣,摇摇头,接着说道:“在大城市里,孤身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容易。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问道:“你确定她是搬出去的?不是……呃……不辞而别?”
其实我想问的是秋女会不会是失踪,后来想想,还是用不辞而别更委婉一些。免得吓到了那位大姐。
那大姐讲是搬出去的。
如果这样,那秋女她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我一直以为我是受害后灵魂不散转投在林夕言的身上的。所以我一直怕她也出事。现在看来,她应该没事。
“你确实是她的朋友?”那大姐紧盯着我问。
我点点头。只感觉眼眶里发热。我抬了抬头才让泪水忍住,不流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就是眼泪不争气。
“你等一会。”
突然,那大姐好像想起了什么,匆匆回到房间里。
我从门里向内观看,尽量找寻熟悉的印迹。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她拿出一个面具似的眼罩。
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秋女做“黑夜四侠”中的美神时所佩戴的紫色八爪章鱼面罩。
我接到手里,就像捧着秋女的脸一样,心里一酸,眼泪实在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
当我意识到自己流眼泪时,下意识地擦。
那女住户见了,猜测我可能与那女孩关系不浅。竟然说道:“那女孩一再嘱咐我,如果有人来找她,请把这个面罩给他。这一年多来你是唯一一个来找她的人,或许你就是她要等的人,今天就送给你吧。”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奇怪的神情。她不知道我与秋女到底是情人关系,还是曾经的情人关系。当然,这个情人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关系。
我看着那面罩,那是秋女精心缝制的。我仿佛看到秋女嘱托那位大姐时的情景,脑海里竟然出现了秋女说话的声音:“如果将来他来找我,请把这面具送给他。他会来找我……”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能想像到她当时是多么的绝望,又多么地心存希望。
我记不起自己当时发生了什么,失踪了吗?
但是,她肯定知道我不在了,而且,希望我会回来。
这更加让我想不通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擦了好久,才将眼泪擦干。
可是,让我到哪里去找她呢?
我这不争气的记忆时断时续,实在是想不起她会去哪里。
垛沟镇!她肯定在垛沟镇!福利院的张院长曾说鸽子曾从那里给院里寄钱物,说不定秋女就在垛沟镇。
我决定催促唐医生,让她能快点来,以便早日西去。
我下定了决心。
我又从门口向房间里四处看看,想尽可能多地寻找能触动我记忆的东西。但是那女住户很警惕,我只好告辞出来。
当我走到楼梯口时,那女住户在门口对我喊道:“那姑娘说拿到面罩时,叫你一定要去找她。”
我问道:“到哪里去找?”
她回答道:“她说你拿到面罩就会知道的。”
我看着那个好心的大姐满脸关切的表情,虽然心里一片空白,还是朝她点点头。
我一定会想起来她去的地方!
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边下楼,边看着那面罩,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我仿佛看到秋女嘱咐那女住户时心如死灰却又不甘心的神情,在对那女住户说:“记得一定要让他来找我……”
我的心又在发酸。
到哪里找呢?
连这我都忘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
江鱼饭店?福利院?杂志社?还是那个梦幻般存在的雷神处?
我边看面罩,边下了楼。
那面罩在我的回忆里见过很多次,救火时见过,战东郊遇雷神时见过,却没有任何特别的暗示信息。
就这样,我下了楼。
当我再次经过那棵四季桂旁边,又一次闻到了香气。
这是一棵只有两米来高的树,开满了黄色花,微风吹过,带来浓浓香气。
香气?
香气?似曾相识却又不一般的感觉。
……
香气?
秋女当时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水的味道。
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
香气也是从后面传来。
秋女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努力用听觉判断对方的远近,因为对方在后,如果自己有明显的动作,肯定快不过对方。所以,她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
当她感觉对方离自己并不远时,猛然回身甩腿,先发制人,发动突然攻击。
可是这次她错了,她踢了个空。
这楼道的宽窄她都观察好了,后撩腿是没问题的,距离也判断准了。可是她却踢空了。
因为在她身后并没有人。。
或者说这个人不是紧跟在她身后。
她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