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渡尽劫波兄弟在,大难来时自顾自。
我心说“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也学着鸽子准备从窗户上跳出去。
没想到被秋女发现了。
她手一伸,变得三四米长,直接抓住了我的腰带,向后一扯,我就被拉了回来,凌空掉落掉回沙发上。
我敢紧收缩身体,蜷成一团,躺着做好了防守姿势。
秋女居高临下,嗔怒变成了笑容,笑容变得假假的妩媚,只是,绝对是不怀好意那种。
她柔声问道:“说我长的美丽、妖艳,是真的吗?”
我心说那还用说吗?
于是颤颤地道:“美丽,不妖艳,很大……大……方。”
秋女又说:“还给我起外号,叫姝妖?”
我回道:“姝美妖艳,鸽子说的……”
秋女一嗔,说道:“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释。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嫌弃我会变色,像个妖怪,所以给我起外号为妖,是不是?说,是不是?”
我惊奇地发现,她说着,眼眶里的泪珠开始以可见的速度形成。
这下把我吓得七荤八素,大脑短路。
赶忙直摇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秋女接着痛声说道:“从所有人都说我是妖怪,受尽歧视。父母不要我,朋友不与我玩,邻居指指点点。现在连你们也嫌弃我是一只妖?”
我没想到秋女会这么激动,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鸽子和我开个玩笑……哦不,其实是在赞扬你长得漂亮、性感,绝对没有不好的想法……”
这时我忽然想到,既然她会任意变形,难道她的美艳都是变出来的?那她本来的面目如何呢?此时的我想不通。
估计,当时的我也想不通。
我不禁看向她白的无瑕的皮肤,真是连一个麻点都没有,比缎子还光滑柔润。
可是秋女不想听,猛然起身,背过身去,叫道:“你走,立即就走!”
我站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滚——”
她嘶声力歇地向我吼道。
“其实……我……”
我还想解释什么,只是大脑拥堵的厉害,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这时,令我惊异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秋女竟然立即变成非常吓人的巫婆或是老妖一样,面目狰狞,呈蓝绿色,皮肤皱褶的松垂下来;身穿黑紫色斗篷,十指刊刊戟张,如白骨一般,指端是又尖又长黑色的指甲,还微微泛紫,十分吓人。
她厉声叫道:“你们是不是希望我是这样?现在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吗?还不快滚?”
我被吓得一个机灵,再次醒了过来。
躺在那里整整愣了半晌。浑身的大汗已经浸湿了我的衣衫。不停地喘着粗气。
当喘了几个呼吸后,发觉浑身冷汗冰凉,浑身湿透。
我声自言自语道:“我去,梦中梦的梦中梦,嵌套得这么多,玩得也太离谱了!”
我惊魂卜定,赶紧看了看旁边睡着的鸽子。把他摇醒。
这时秋女正好走出房间,她早已梳妆好了。又是很干练、职业的那种形象。
我正要打招呼,秋女没好气地问道:“为什么给我起外号叫姝妖?”
我一听,心说怎么和梦里一样?
依梦里的招数,为今之计,走为上。
说白了就一个字——脚底抹油赶紧溜。
于是我一手抓起外套,一骨碌爬起来,边向门旁移动,边假装听不懂地抵赖道:“什么书什么妖?画仙吗?还是笔仙?”
秋女冷冷地对着我说道:“我正在等解释。”
鸽子刚才还在睡,现在一听,也惊得一个机灵,睡意全无。
秋女又看着他,挑了一下眉,等待他的回答。
当发现秋女正在审视着我们时,我们俩竟然神同步地假装打呵欠没听到。
拷,不愧是难兄难弟、穿同一条裤子的主。竟然装傻都装得一样,也太假了!
这时我已经游走到了门口,转过身,边假装笑嘻嘻的样子,边故意打腔腔,说道:“什么解释,不懂,不懂。”
其实,我已经把手放在背后,悄悄地按在门把手上,悄悄地打开门栓。
秋女还在看鸽子。
鸽子一吓,缩到沙发上。忙跟着我学道:“不懂、不懂、不懂……”
秋女居高临下,恶狠狠地把眼一眯。
鸽子已经吓懵,竟然停不下来,还在复读机似地说着“不懂、不懂……”。
秋女示威似地举起了她的粉拳,然后变换成她的独家秘技“天使捏”。
我在旁看到这一幕,心说:王巴驴球球地,应该是我躺在沙发上呀?剧本怎么变了?
再说,这是我的专属招式,她怎么可能施给鸽子?
心里顿时泛绿。真想过去把鸽子换下来。
鸽子一见,竟然大叫一声:“哇呀呀……不好,难道这就是江湖传言威震天下的‘调情指’?闪……”
他倏地一下消失不见。
真的,就是倏地一下消失不见。
连影子都没有。
鸽子不愧是鬼灵精怪,刚才他看到形势不对,已悄悄地换成了分身簇躺在沙发上应付秋女,他的本体早已经从窗户里钻了出去,蹲在外边的窗台上。刚才纱窗慢慢移开时,我们都没注意到。
此时,他的本体在窗台上现身,大声叫道:“默然,好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他还朝我点了一下头,挤了挤眼,又对秋女说道:“美女,不要给我留面子。扯乎——”
然后他就纵身从四楼上跳了下去。
“哈利路亚……”
此处应该有这四个字。
我继续按梦境猜着将要发生的事,心说鸽子最后一句就是叫的这个。
可是鸽子并没有说。他就这么直接消失了,并没有挂上他的任何口头禅。
“为什么没说?换剧本了?还是怕扰民?”我还在心里纠结这个。
当意识到秋女正盯着自己时,我吓了一跳,赶紧开门外逃。
刚出门,反手就把门关上。
我用力拉住门栓,防止她追来。
没想到秋女并没追来。
我松了口气。
“为什么与梦到的版本不一样?”我纠结着,就转过了身。
这时我竟然一头扎入了一个人的胸膛里。
而且是一个女人。
要命的是,她有着高耸如山的胸脯,我的头脸直埋得很深。。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很香。是一种说不出的香味,却是很迷人的香味。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正是那个狭路冤家——穿红衣服的面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