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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录篇章26:回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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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廊内挂满各色各样的油画作品,人间界的森林、湖泊、日出日落、城镇、田野、夜晚等风景作画样样皆具,而关于地狱景色描绘的也能看见,其中有我耳目能熟的黑土荒漠、黑石监狱、黑山之崖、遗忘森林、冥河沼泽等地,究竟是谁游历两界并对这些进行绘画?

    这是座奇特的建筑,纵观之下没有发现任何窗户,推开每一扇门都只是进入一个新的房间,光线全透过天花板上的彩绘玻璃投射下来,亮度十分充足能看清这里每一幅画作,而在地狱的世界里被血红云雾遮盖的天空始终处于黄昏时分的幽暗光线,证明此处并非在地狱之内。

    随着探索深入,看到的绘画内容逐渐增多,有天堂使者降临人间的画像,也有地狱恶魔入侵人间的画像,天使与恶魔交战的画像,人类被恶魔屠杀的画像,人类信奉天使的画像,包括我参与的神魔大战的画像也在其中,这时间跨越有数百年之久。

    突然眼前一惊,因为我看到了暗影女皇的画像,难道这是暗影女皇创造的空间?!后面还有许多恶魔的画像,认识的也就先前差点在其手上送命的鲜血女妖,其他大部分都未曾见过,毕竟我对地狱的一切还是孤陋寡闻。

    走完二楼长廊来到尽头的房间,推开装饰华丽的大门进到里面,这是整个画廊中唯一一间没有挂上任何画作的房间,面积有一百平米宽广,但四周一片空荡只在中央放置着画架支撑的巨大画板,约有两米高一米半宽,上面一片空白似乎在等待着人进行作画,画架底下的地板刻着一行文字。

    “画出心中最重要之人”

    这或许是尼伯龙根大师留下的指引,必须按照完成才能开启下一步,我拿起碳素笔闭上双眼开始回忆,果然在脑海里最重要的人是她……

    记住回忆中的容貌后睁开双眼准备作画,惊讶地发现白纸上已描绘好她的素描画像,不禁伸手抚摸那栩栩如生的脸庞。

    “啊,歌莉娅,你现在过得如何?西塞尔把你带到了何处?”

    地板上刻着的字发生变化,改为一句问话。

    “你需要哪些颜色装点画像”

    我再次闭上双眼,透过回忆中的画面自语道:“她的秀发,如同飘洒风中的绵雪那样洁白;她的双瞳,是那清澈见底的湖水之蓝;还需要些红色,点缀她轻如薄樱的双唇。”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快速翻滚起来,无法控制,走马灯般不停闪烁,思绪混乱如同拧成一团的杂乱线球,脑袋要爆炸一样!

    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游荡着一把慈祥苍老的声音。

    “去吧,亚克琉斯,寻找你需要的颜色。”

    ……

    被马叫声吵醒,睁眼起来发现自己睡在马棚的草堆上,我是谁?我在哪?

    狠拍了几下脑袋才想起自己应该在镜中世界的画廊内正准备给画像上色,可如今我怎么来到这个地方?

    窗外射进刺目的阳光,这里是人间界?!而且惊讶地发现我的左手已恢复原样,身上穿着简陋的破布衣,但有些奇怪的地方,认真思考后才发现自己体型变了。

    棚内的棕马安静地吃着干草,我推开木门走出马棚,引入眼帘的是一座美丽平凡的村落,鸟在头顶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大口呼吸着清甜的空气,我真的回到了人间界!

    “喂,我们一起来玩英雄打恶魔的游戏吧?”

    “好嘞好嘞。”

    “由我来当英雄!”

    “支持波卡当英雄!英雄就应该像他那样高大雄壮。”

    “那谁来当恶魔呢?”

    “当然是歌莉娅啦!谁叫她爸爸就是恶魔嘛。”

    “对,她爸爸是恶魔,她肯定也是恶魔。”

    “恶魔!恶魔!恶魔!”

    “恶魔就应该挨打,英雄好好教训恶魔。”

    村口大树下围着一群孩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我上前一看,一个胖子正用拳头无情殴打着跪在地上抱头畏缩的女孩,他在同龄人中算是体格最为高大,周围的孩子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嘲笑、呐喊助威,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阻止这场恶行。

    胖子波卡捡起地上一块巴掌大的泥石,高呼“接受英雄的制裁”,对准女孩的脑袋砸了下去,只听见悲鸣的一声惨叫,女孩倒在鲜红的血泊之中,全身颤抖地挣扎着。

    “哈哈,原来恶魔的血也是红色的。”

    我从人群中走出伸手抓住波卡握石的手臂,低声道:“够了。”

    “嘿,快看,是亚克琉斯这个奴隶之子。”

    “奴隶的孩子是奴隶,恶魔的孩子是恶魔,果然就是这个道理呢。”

    “滚开啦肮脏的奴隶!”

    波卡得意道:“看到没有,这里是英雄讨伐恶魔的战场,并不欢迎你这种身份低微的奴隶出场。”

    我松开手笑道:“既然如此我加入恶魔的行列,来讨伐我吧英雄。”

    波卡:“你以为我不敢?!”

    胖子抬起石头想重施故技往我脑袋上砸,被我一个肩撞便失衡倒地,一身肥膘贱肉空有一副吓唬人的体格,被常年干农活身体结实的我一下撂倒。

    波卡还想站起来我立刻一脚对准他的胖脸猛踹,不过在快要碰到前及时收住,吓得他躺在地上打滚大哭,其他的孩则是在一旁责骂。

    我回应道:“你们也想当恶魔的对手?”

    没人敢上前,纷纷回家散去,波卡见周围没人也不哭了颠屁颠屁滚回去。

    “你为什么要甘愿挨打?就算打不过至少还能逃跑吧?”

    女孩从血泊中爬起,摸着被砸破的额头微笑道:“因为大家都很高兴,玩游戏就是要高兴才好啊。”

    我伸手触碰她手上的肿伤,问:“痛吗?”

    “好痛!”

    “那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大家高兴我就高兴了。”

    “你简直是脑子有病……”

    在这浪费不少时间我要赶紧砍柴回去,走到半路听到身后女孩的喊声。

    “我叫歌莉娅,你叫什么名字?”

    “亚克琉斯。”

    “亚克琉斯,有空可以到我家做客,就在村里井口旁边,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经常感到非常孤单……”

    我随口答应了一下,实际只是敷衍了事,毕竟每天手上都有不少苦力活,一个奴隶可不像其他孩那样有那么多时间到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