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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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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月来,最得宠的还是于文言、于文静这对姐妹,再者便是瑛妃、韵嫔、宁嫔,秋意正浓,寒风却也逐渐冷寂,皇上几次三番想解了皇后的禁足,皇后却始终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自从禁足那日起便称病谢绝访客,当时新入宫的八位秀女也只在入宫的第一天见过她一面,此后景仁宫平日里都让人不得随意出入,皇上几次告访也都被推辞了。流言也开始盛传起来,如沸如腾。景仁宫仿佛也处在刀光剑影当中,也在这冷风中传来种种揣测和猜度。

    除去避宠的端妃、敬妃,眼下备受恩宠位分最高的瑛妃亦被推上了云端,甚至被议论成“亚后”,瑛妃对此充耳不闻,流言也渐渐平息下来,宫里人对这位为祺嫔之事禁足长达半年之久的皇后也有了深深地敬意和好奇,但目前春风得意的当数静答应,她近日在皇上身边侍奉的日子也愈发多起来,她和瑛妃的关系也愈发密切起来,常常在瑛妃宫里常座,茂常在、志常在先前向瑛妃投诚遭拒,此刻却看见静答应如此得意与瑛妃过从亲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全常在更是啐道,“狐媚坯子。”,宫里更有传言说静答应已经成为了瑛妃的宫里人。言常在也是忧心不已,“妹妹,有些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静答应只是充耳不闻,只道,“宫里谁还没有靠山呢。我之前也一直劝你与我一直向瑛妃娘娘示好,你始终不愿意,那样谨慎微。现在你还和那些人一样劝我,姐姐你要明白妹妹我的苦心啊。”言常在也只好无奈接受,只盼着她妹妹能安稳度日。而瑛妃似乎也无视那些流言,向皇上提议为于氏姐妹办一场家宴,静答应的生辰也快到了,算是提前给她庆生,一时六宫议论纷纷。

    而瑛妃却不置可否,只是笑问春雨,“该说的话让她说了吗?”春雨笑着回应道,“办好了,那静答应已经向皇上请旨此次家宴会让余氏出席,本来皇上不待见她,可是碍不住美人的要求,也答应了。”瑛妃轻声道,“那便好了,乔氏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坐不下去,这回可不是咱们动手的,她若能容下余氏也就罢了,若容不下只怕又有好戏发生了,咱们就在家宴那天托人告诉她,这回咱们不必动手,就看她怎么做,咱们也就少让自己祸害一个人吧,咱们就负责把消息带到,至于该怎么做全凭她了。”

    这日,紫禁城中一片热闹欢腾,灯火通明,灼灼生辉,洋溢着一份喜庆之气,虽说是家宴,但一点儿也不马虎,内务府更是抢着先布置好来赶急巴结这位答应主,又是快到静答应的生辰,自然更是得好好操办。宫中妃嫔除了避世的端妃、敬妃、欢常在不出席外,上至瑛妃,下至宫人,无不精心打扮,花团锦簇,倾人欲醉。歌舞升平,喜乐如海。

    殿中瑛妃坐在皇上的右侧,身着淡蓝罗衣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嫣然一笑,右边四席坐的是韵嫔、宁嫔、合嫔、言常在、静答应,左边则是五位常在玉常在、全常在、茂常在、志常在、乔常在。因着言常在、静答应是这次家宴的主角,所以坐在右边,众人一时妒恨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歌舞响起,皇上也是喜上眉梢,毕竟宫里也难得这般热闹了,说笑间,却见临开席的时候只见一女子身着素衣,头上不过插了几朵珠花,众人见她抬起头,才认出这是余氏,众人无不变色诧异。皇上也是不免心软道,“来就来了,怎么穿的这么素净?”余官女子恭声答道,“臣妾之前犯下大错,乃戴罪之人,不敢身着华丽,况且臣妾卑贱之躯,也不敢打扮的花枝招展,此等喜庆之日,臣妾能来已是万幸,怎敢又让皇上和各位娘娘姐姐烦心。”一席话言辞卑微恳切,众人不由得更为讶异,这还是那位曾经跋扈一时的余氏吗?皇上也只是开口道,“有心是好,只是也别太素净了,你也是个正经的答应主,别让人看了笑话。今日乃家宴,你不必拘束。”余氏这才起身入座,而只有乔常在的身边还有位子,余官女子只好在此就座。旁人都是刚刚才知道余氏会出席,也是皇上有意压着不传。众人的神情都是讶异甚至嬉笑,而乔常在的神情却是多了几分嫉恨。

    宴席开始,歌舞们衣袖舞动,飘摇曳曳,裙摆飘飞,流光飞舞。歌舞响起,皇上对着于氏姐妹笑言,“此曲比起你二人弹的古筝,相去甚远。”言常在笑道,“皇上谬赞了,臣妾拙技实难登大雅之堂,又怎敢与宫中乐师相较。”静答应也妩媚一笑,“皇上惯会那我们姐妹打趣。”皇上也是大笑道,“还是这般矫情心性。”一番话听得众人不免有些妒忌,而余氏心中更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待她,赞她妙音袅袅,余妙绕梁。曾几何时,他也给了她荣宠和封号,当时真的是太无知,借着宠爱为所欲为,立威作福,最后自食恶果。佳人向来不缺,后主曾经不也是和大周后伉俪情深,却最后还不是有了“手提金缕鞋,教郎恣意怜。”的周后。到底是帝王,凉薄如斯,自己又何苦抑郁伤怀呢。想着想着也不免出了神,自顾自倒酒,正欲借酒消愁,却不料乔常在的衣袖太长一时掩袖饮酒,一时打翻了她的酒杯,酒洒出来了。乔常在连声抱歉,忙用纸帕拭去酒渍,余答应则是忙说无碍不打紧,她已落魄至极,已是末流的官女子,怎还能让昔日被她欺辱的乔氏可怜,一直说无事不要紧。

    而皇上也发现了情况,“怎么了?”“皇上,臣妾不心打翻了余姐姐的酒杯,一时失仪,望陛下莫要见怪。”乔常在尴尬的笑道,“皇上,臣妾一时出神了,也是臣妾不当心。”余官女子也羞愧不已,“既是家宴,大家也不必如此拘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客气呢。”瑛妃忙打了个圆场。皇上也只是笑而不语,乔常在忙起身为余氏重新倒了一杯酒,并客气的掩袖向余氏笑了一笑,余氏也倒了一杯酒欲借酒赔罪将酒交由宫人递与皇上,余氏开口道,“皇上臣妾失仪,望陛下恕罪。”而皇上也笑着接过,正准备饮下,德子却抢先将银针插入酒杯内,一伸出来却发现银针变黑,德子吓得将盛有酒杯的盘子抖了一抖,酒杯洒出流向酒杯外侧,发出呲的一声,众人皆大惊失色。

    皇上也是恼怒不已,怒眼瞪着余氏,余氏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不知啊。”,皇上气愤交加,“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屡教不改,想必是上次给你的惩罚太轻了,来人啊,打入冷宫。”言毕就要动手,“皇上,此事事发突然何不好好查清一二,毕竟此事实在牵连甚广。”瑛妃也是眉头一皱开口劝道,“好,那就查个清清楚楚。”皇上厉声道。

    慎行司最擅长查这些事,皇上严令之下更是格外雷厉风行,此刻他正面色阴沉不定坐在御座之上,嫔妃们面面相觑,更是沉寂鸦雀无声、一动也不敢动。

    而慎行司查出的结果是只有这杯余氏呈与皇上的酒里有毒,其余食物皆是无毒。这下,余氏可抵赖不得,余氏哭红着脸,“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早已改过,臣妾真的不会如此害皇上啊。”“酒是你倒的,也是你呈上来的,除了刚刚乔常在不心弄洒了酒帮你倒上一杯外,就绝无经人手,你有何狡辩,难怪你今日穿的如此素净,就是想掩人耳目下毒害朕?”皇上勃然大怒。“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也不知啊。”余氏吓得啼哭不已。而此时玉常在似乎想到了什么,“皇上,既然事已至此,若是余官女子做的,毒物必定在她身上,何不?”其实她有些怀疑事情如此刚好,难道是一个失宠的嫔妃嫉妒宠妃而下毒害皇上,可是怎么会如此凑巧?而乔常在那时候又倒了一杯酒,会不会?所以她故意这么说,留心乔常在的反应,而乔常在也淡定自如、一言不吭,只是一直双手抱着胸前,戴着护甲的手指甲一直抠着衣袖。玉常在更是不解。而皇上则按玉常在说的意欲搜身,搜身是对宫嫔的一种极大的侮辱,余氏吓得连连摆手,只怕要不了多久也会屈打成招,玉常在是个心善的人,虽与余氏不甚亲密,此刻也是揪心,可是乔常在实在又没有什么反应。

    而此时韵嫔则劝道,“皇上,搜身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大庭广众之下还望陛下顾及余官女子的颜面,余氏虽然昔日骄横,但臣妾相信她的为人,也相信她已改过自新,还望陛下顾全她的颜面,也慢慢查清此事,使真相水落石出。”皇上却只是开口,“也罢,此事牵连甚广先交由慎行司处理吧。”“皇上,若是将慎行司七十二道刑罚一一受尽,人如何受得住,就算到时候还人清白又有何用?”宁嫔有些着急道,“宁嫔娘娘此言差矣,若不动刑人是贱皮贱肉如何能招。”全常在亦附和道,“可不是,又不搜身又不动刑的,难道是要搜我们吗?”静答应也声嘀咕道,“听闻素日余氏是韵嫔娘娘、宁嫔娘娘的人。”,志常在气愤道,“此人陷害陛下,断不能容。”,玉常在则开口劝向皇上,“皇上,此事牵连甚大,若处理不好,以后宫里以讹传讹出去,更是对咱们的清誉有损,不如让大家一起到偏殿搜身吧。”

    瑛妃也忙询问道,“皇上您看。”皇上只是低头沉默不语,而余氏则一直跪在地上,样子楚楚可怜,这幅模样看在志常在眼中却是十分愤懑,她气到,“做此伤害皇上的勾当还做出如此可怜的模样,真是恶心。”一时气愤难捱,伸手拍了拍乔常在,“乔妹妹你说是不是?”她的力道因为生气而有些吃痛,乔常在不免心急拨开了她的手,也用了不的力道,结果不心使护甲脱落,露出她白皙水灵的指甲,宁嫔、玉常在眼快发现了异样,宁嫔大喊道,“她的指甲里有毒。”坐在她最旁边的志常在忙抓住她的手,蔻丹指甲之下,有着没有化去的红色粉末,在里外雪白的指甲映衬下,那一抹红显得那么刺眼。志常在大怒道,“原来是你,你做此事陷害陛下,断不能放过你,陛下一定不能饶恕她。”

    皇上则是有了几分不悦之色,“你为何这么做,朕待你不薄,甚至过几日还想晋你为贵人,朕一直觉得你乖巧懂事,温婉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呵呵,臣妾温婉,您对臣妾好不过是可怜臣妾罢了,像臣妾这等家世寒微的女子,不正是最好满足的吗?跟可怜一只猫狗有何不同?不过是满足您的成就感罢了。”乔常在振振有词,“你怎可如此对待陛下?”韵嫔也是神色冷峻。皇上则遏制住怒气,“你还是放不下吗?余氏昔日挑衅你之事你还耿耿于怀,怨怼朕吗?”“臣妾有何怨怼,臣妾出身不高,备受冷眼,可是皇上您只不过是可怜臣妾,对臣妾毫无半分情意,连一丝温情也不曾给臣妾,臣妾失宠不要紧,可是臣妾今日怎能容忍素日欺凌臣妾的人坐在臣妾身边,臣妾必须好好准备。”乔常在冷笑一声,“姐姐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已是末流的官女子,你是常在,从前的事你还放不下吗?”余氏不觉有些眼眶犯泪。

    “少装可怜,你从前怎么得意的,都忘了吗?”乔常在不屑一顾,皇上若有所思道,“看来余氏出席的消息你早就知道了,朕一直瞒着是怕再起波澜,没想到还是瞒不住你。”

    说罢,转头看向身边的连子,他吓得有些哆嗦,皇上喝道,“还不快招,是要把你送去慎行司服役去吗?那日朕与静答应说话时只有你在。”连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生怕被打发入慎行司都一五一十的招了,从昔日御花园中故意让他引来皇上让皇上瞧见余氏欺辱她,到特意收买他得知余氏出席的消息,众人皆诧异。皇上也是震惊,“没想到,当日之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合嫔也是不免开了口,“原来一切都有安排,都有打算。”,宁嫔则开口问道,“乔常在你是否有何隐情,亦或是何人主使?”“对,若有的话,可以说出来。”皇上问道。“没有,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做的,是我故意弄撒余氏的酒杯,故意帮她把酒杯递给你,一切我做了就该认罚。”乔常在从容道,“刚刚朕一直没有怀疑你,一直相信你的为人,刚刚你倒酒给余氏,朕也只怀疑余氏,没有疑心是你,想不到,你实在是心机极深极狠。”“若不狠如何在这宫里立足,臣妾好不容易熬到常在,怎能在看着曾经欺辱臣妾的人有机会复宠,让臣妾再为人所轻贱。”乔常在咆哮道,“你这又是何苦,我是出身比你卑贱百倍的宫女歌姬,不也乐得自在。”言常在忍不住劝道,“哈哈,你是宠妃我是吗?我是个没有家世没有恩宠的嫔妃,我容易吗?我比你高贵多少?我所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乔常在近乎疯癫的笑着,“你实在糊涂,怎可做此傻事。”瑛妃正色道。

    而乔常在却不发一语,对着皇上良久方道,“您不是想知道臣妾怎么把□□带进来的吗,臣妾告诉你,是我在酒里下毒,故意弄撒酒杯才会有机可乘,我知道您的酒会有人查验,所以先在余氏的酒里下毒,然后借机偷调,因为是毒不死您的啊,却能置我恨的人于死地。”乔常在有些乖张,她忽然扯下她的一串带有流苏的玉簪,宁嫔大喊,“她想自尽。”侍卫忙上前拦着却为时已晚,她却不是直戳身体,而是扯下流苏将玉簪的玉串朝下将里头的毒粉倒入口中,笑道,“臣妾就是把毒粉藏入玉串之中,扯下流苏药粉就会从玉串洞口流下,臣妾早已做好死的准备,与其在宫里看着自己的敌人变大变强,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臣妾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臣妾装出来的。”哈哈哈,她冷笑着,唇角也流下暗红色的血沫,皇上则是正色道,“好,你既已心存死志,朕也无法,本想饶你一命,看来也是不必了,朕会降你为答应,你的葬礼按答应之例办;余氏先前虽有罪,但也有被你借此设计的缘故,晋余氏为答应,与你并尊。”皇上特意咬紧了并尊两字,乔氏强撑着身子,应了声好,便倒地不起,太医赶来查看后发现已死。众人皆是悸惊,皇上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而此次的家宴也就这般不欢而散,人的性命亦何尝不是这般说散就散,飘渺如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