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老爷子心事重重,对家族的兴衰充满忧虑时,对家族的前程命运充满悲观失望时,王山却极其偶然的出现在大堂之内,而这一出现却点燃了老爷子的怒火,老爷子理所当然地将其视为赵家对姜家的挑衅。
“贤侄,大丈夫醒掌天下权,老夫恬为一国之侯,竟无力报复你们赵家,莫不成连处置一个的王龙,老夫连如此的抱负都无法伸展么?那老夫还不如做一个混吃等死的蠧虫,守着荣华富贵终老,今日也不必来赵家兴师问罪了。”
赵建成叹道:“老爷子要指点晚辈,自是王龙的福气,只是您来的不巧,王龙犯了我赵家家规,酿成大错。我身为赵家第三代领袖,不得不惩戒一二,能否请您稍移贵步,待王龙受过家法之后,再聆听侯爷教诲……”
姜老爷子闻言顿时就是一怔,接着大怒:“胡说!老夫没有什么教诲,只知道要给自己孙儿出一口恶气,你这指鹿为马的功夫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老爷子,不是晚辈巧言令色,您当真有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姜老爷子真怒了:“一派胡言,好好好,就看你如何施展家法,莫要包庇太过,否则……”
赵建成叹道:“好吧,晚辈先说王龙所犯何事……先说我赵家家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百年以来传承井然有序,天恢恢疏而不漏,我赵家家规一直秉持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从未放过敢于触犯家规者,您不用处处质疑赵家的公正,法不正则家不强,家不强则威不盛,这些我赵家未曾一日或忘,祖宗遗训,时时在吾辈心中……”
姜老爷子怒道:“这些老夫都懂,废话连篇,老夫不在乎你赵家家规,天王老子来了都不顶用,更何况一群死人的遗训。”
赵建成面显怒色:“唯宽以待人,礼以敬人,方能将心比心,老侯爷此话不妥吧,羞辱我赵家列祖列宗,当真要两家反目成仇,鱼死破吗?恐天下人也无法服您刚刚所言吧!”
姜老爷子一脸狗看星星的茫然表情,只能装傻充愣转移话题,心中暗道,一时不慎,竟如此不堪,一旦传扬出去舆论哗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贝要是抓住不放,这个把柄就硬是攥在人家手里啊!
“贤侄啊,老夫气急攻心,不妥之处,但请原谅,方才莫非要执行家法,老夫倒是要见识赵家家规,请教一二,回去也好为我姜家立个规矩,学习这书香门第又是如何在百年以来诗书传家,光有今日人才济济的光景呀!”
老爷子讪讪赔笑道,以他的身份,能如此对一个晚辈低声下气,着实是难得的很嘞!
“既然您对我赵家家规如此着迷,君子成人之美,晚辈必当竭尽全力,为您示范一二,不妥之处,还请老侯爷多多指教。5s”
姜老爷子怒急的脸上终于好看了几分,心里压抑着的怒火也缓缓降了下来。
赵建成满是羡慕嫉妒恨的叹息几声:“能见识到我赵家家规的精华所在,也是不枉此生了。”
接着怒其不争的摇摇头:“若非王龙这子着实不争气,焉能给外人瞧见我赵家之宝。”
姜老爷子茫然的脸上升起一股绿气,还真是恬不知耻,顺着杆子往上爬,给脸不要脸。
一众人鱼贯来到赵家宗祠堂,看到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王龙,姜老爷子顿时满腔怒火上的一半。
只是问了几句,但一听说,此事却是谢家主使,而且还是谢飞白对姜球儿的未婚妻早有垂涎之意,而王龙之所以受罚,大抵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姜老爷子对赵家的怨气瞬时消了一大半,毕竟王家和赵家只不过是帮凶罢了,遭受池鱼之殃罢了,惩略可,罪不至死。
但对谢家的怒火却又熊熊的燃烧起来,愈发暴跳如雷了,想自己恬着老脸与一个晚辈斗智斗勇,还屡屡落于下风,一旦传扬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匆匆的与赵家打个招呼,姜老爷子带着人马立刻飞身上马,对准谢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赵建成殷勤的亲自送出府门,连声道歉招待不周,一揖到地,殷殷话别,今日的硝烟就在二人三言两语消弥不见,却是一副和谐相处的场面,仿佛今天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大狐狸两张面孔变幻莫测,姜老爷子的侍卫队气势汹汹而来,彬彬有礼而去,不识此中真相者,还真以为只是简单的访客寻友罢了。
殊不知,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一旦雷霆击下,将震撼整个帝都。
赵建成望着天色,只见天空灰蒙蒙一片,突然一声闷响,平地起惊雷,飘泼大雨倾盆而来,雨势越下越大,秋水共长天一色,天地在雨水的连接之下渐渐合为一体。
赵建成脸上露出一丝春风得意的平淡笑容,惟眼神之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异样的阴寒,嘴角上扬,一股诡计得逞的愉悦感瞬间跃然纸上,整了整白袍上的雨水,拂拭一番,慢悠悠的入府,动作纯然天成,仿佛天生的谪仙人……
突然停止了脚步,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天上的雨幕,抿嘴一笑,喃喃自语道:“看来姜老爷子要在谢家多待一会儿,食肉者少谋,古人诚不欺我也。”
……
……
镇北王府内,星辰缓缓起身,周身暖流遍布,道德神功初窥门径,井口的直径被拓宽了一点点,就是这么的一点点己让星辰大感满意,得见曙光不胜欣喜,无限感激。
就在咫尺之隔的房间里,有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贴花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聆听着外面漂泼的大雨,大雨多愁思,女子脸上布满哀愁,眼神已然有些迷离,心思不知飘向何方,呆呆地怔在那里,这女子自然就是星辰的贴身大丫鬟,如玉。
星辰在门外悄悄的注视着她,而如玉神思恍惚,对门口这个她既害怕又痛恨的少爷毫无发觉,星辰来到她的身后,轻轻问道:“如玉,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困难讲给少爷听,少爷自当帮你料理。”
如玉惊叫一声,转过头来,手足无措的站起来,低声道:“少爷,奴婢,奴婢……”
星辰大感疑惑不解,眼前的丫头在上次与姜球儿大战谢飞白的赌局之中,可是伶牙利齿的很呐!怎么今日又变回了唯唯诺诺的模样,难道这丫头还有人格分裂症不成?
不行不行,有病就得治,自己是她的少爷,怎能坐视不理呢?
“在想什么呢?少爷都把你当成替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