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将军,走出府门,跪地听旨。
府门前,围观百姓多如牛毛,两侧朝堂大员也来了七七八八,看上去好不风光。
“段文朗听旨”
“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将军段文朗,智勇双全,忠勇无双,赐封兵马大元帅,掌兵符,即刻面圣出征,保国之安康。钦此谢恩。”
三年前,右将军段文朗与与一家男儿锒铛入狱,满朝无一人探望,皇家无情,落井下石。
三年后,右将军段文朗重掌兵权,任兵马大元帅,府门前门庭如市,好不热闹,恭维道贺不断。
可坐上轿撵的段文朗却心如明镜,这一切在他段家谋划之中,用了三年夺回了失去的兵权,重新叱咤风云。
而从今日后,段府门前不再需要阿谀奉承,不再需要门庭若市,只需要一片安静。
而这个国家,也再无了当日报效的忠勇之心,夺回兵权,只为保护那不知所踪的外孙女。
他是明白了,权力这个东西,没有,就会被人踩在脚下,有了就可以把别人踩在脚下。
不知如歌回来见此,会不会感到欣慰。
随着马车轿撵风风光光的进了宫,段文朗站在大殿之上,跪下,道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龙皇赶紧起身虚扶。
“爱卿请起。”
段文朗起身,这时天龙皇眼神示意身边的太监。
天监手中捧着虎符,走下了台阶,将这虎符递到了段文朗的面前。
段文朗见此,扑通一声又是跪下。
“陛下,微臣惶恐,微臣这些年来,身体大不如前,整日缠绵病塌,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
天龙皇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他段文朗岂会不知,当日断他后路,叫他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日国家有难,就想轻而易举揭过此事,想得倒是美。
天龙皇见此,眉目一簇,眼睑浮上一抹怒意,很快又隐下。
“段将军何出此言,我天龙国都上下,谁人不知将军智勇双全,又岂会因为一些小毛病而折了忠勇天下的腰肢。”
天龙皇,将他缠绵病塌说成了小毛病,而又说他不会因此折了忠勇的腰身。
当真是看他段文朗好欺负,硬要他接下这等差事,本来这兵符就是自己谋划而来,但是也不能轻易接下,否则又是走回老路,狡兔死走狗烹。
“陛下”段文朗喊完重重磕了一个点低头。
“老臣身体孱弱,莫说领兵退敌,就是去往前线的路途恐怕老臣都坚持不下去,死在这途中啊。”
“请陛下念及老臣尚有家眷,子孙,再加上老臣年老,只想在家中颐养天年,实在不宜出征啊。”
天龙皇,听着段文朗又是装病,又是子孙家眷的,说白了,不就是利益不够,请不动他妈?
这老东西,三年前还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忠君爱国,现在倒好,说变就变了,变得如此狡诈如狐。
不过也难怪,三年前的事,他心中有怒,也是正常,怪只怪自己当日没有思虑周全,为了白一帆开罪了肱股之臣。
天龙皇叹了口气,继而说道。
“将军既是有家眷尚不放心,那么朕也只能让你安心了你才能无后顾之忧远征在外。”
“来人,宣旨”
“右将军段文朗卫国远征,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特赐封段府三子为小将军,爵位长子世袭,其三小将军之妻为一品诰命夫人。再赐右将军段文朗良田千顷,庄园八座,府奴三百,钦此。”
天龙皇一口气说完赐封,看向段文朗,这下该满意了吧。
却不料,段文朗依旧低着头,做抹泪状,说道,老臣谢主隆恩,只是可怜了我那出门在外的如歌,爹娘不在,总是受人欺凌,若是老臣离京,还有何人护得住她。
她在这天龙国都,一无贵重的身份,二无老臣在身旁照看,三有虎视眈眈的亲族叔对她不怀善意,老臣真是走不得啊。
听他娓娓道来,天龙皇当真是气的双目圆睁,这都给了好处了,还嫌不够,还要为她白如歌讨要贵重的身份。
女子身份贵重莫过于公主,郡主,县主,而段文朗口中的贵重绝不是县主那么简单就能打发的。
天龙皇无奈之下,只得封了白如歌一品郡主,封号,安乐。
天龙皇再次看向段文朗,这次再提什么要求,那就滚蛋吧,他如是想着,却见段文朗高声说道。
“谢主隆恩,微臣领旨。”
顺手,段文朗就接过了身旁太监手中的兵符。
今日起,他便是兵马大元帅,他的三个儿子便是小将军,长子还将承袭爵位,他的子媳便是一品诰命夫人,他的如歌乃一品郡主,满门荣耀,看这天龙国还有谁敢随意欺凌。
段文朗年事确实已高,但是由于近几年修为不断地提高,也能算是老当益壮。
到了阵营,自有计较,什么边境动荡,什么反对白一帆,这一切斗不过他段右将军府的谋划。
等他到了边关,那些边境因素都会通通消失,而他段文朗的地位只会更加稳固。这一次别想再从他的手中拿走一丝兵权。
段府迎来大喜,传旨太监的声音响彻整个宅院,满门荣耀。
自此,段府翻身。
而盛京城中最为惶恐的此时莫过于左将军白府,三年前,他们眼高于顶,如今他们在这盛京城中,纵使修为再强,也不过如此。
没人会为了他白府而得罪段府,就像当年没人会为了段府而得罪白府。
这就是权利的可怕。
他白一帆修为高于段文朗,可是他整个白府也只有他一人修为高,在府中的人,全是仰仗他的鼻息。
现在,突然,段文朗一跃而起,除了修为略逊一筹,其他的身份远高于了他白一帆。
接下来,他白府或许会整日活在惶恐之中。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也要承受得起鬼怪的叨扰。
如今,天龙国都无人不知右将军段府,今时不同往日,盛京城的风向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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