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谷十六说在北山能望见紫禁城,江苦成倒是来了兴趣,自此他一直期望着站在北山上看紫禁城是怎样的景状。
师徒二人回到承忝府时已经临近天黑,此时的承忝府前的两盏灯笼已经点亮,大门敞开,照理说承忝府到了此时门应该是已经关上了的,见此情景,应该是陈伯特意敞开等待他们归来。
谷十六和江苦成进了承忝府,一个守门的衙役这才将大门关上,两人走进前堂,就看见陈伯,谷十六走上前冲陈伯有些歉意的说道:“陈伯,实在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无妨,谷道长你俩人今日在京城玩的可还愉快?”陈伯慈祥的笑容冲谷十六和江苦成问道。
“今日去见了个多年未见的友人,一时叙聊时间长了些,这两天在京城过的还是很愉快的。”谷十六拱拱手,语气轻松言和色悦。
“那就好,那快吃饭吧。”陈伯点点头,连忙招呼着他们上桌。
“陈伯,我问一下,这么晚了,伯涛怎么还没回来?”谷十六时才想起今晨就前去临阳镇调查案子的望伯涛,不禁问道。
“师爷临走前跟我说了,这次去临阳镇办的案子有些复杂,少则两三天,多则半月才能回来,仅一天时间是赶不回来的,估计他今晚是在临阳镇过夜了。”陈伯缓缓说道,“你们也不用操心,等师爷办完临阳镇的案子,就会回来了。”
在饭桌上,江苦成想起了白天在霖和街看到的唐家风水师的车队,便冲陈伯问道:“陈伯,你知道唐家风水师吗?”
陈伯停下碗筷朝江苦成看了过来,有些惊讶的说道:“你知道唐家风水师?”
“我今日看见唐家风水师的车队了,倒是听别人讲了一点,有些好奇。”江苦成回答道。
谷十六也未曾听说过唐家风水师,也一同扭头朝陈伯望去。
陈伯见状便放下碗筷,开始说道:“这唐家近些年在京城是很有名的。”
“这唐家原本是天津的一户,家族传学的是风水秘学,和其他风水师不同,这唐家风水术数有着独特的本事,所以区别于大多数风水师,也叫唐门风水,据说已经传承了两百多年了。”
“风水堪舆能学精的人不算太多,且大都是单人独身,像这样以一个家族传下来的风水师确实是少见。5s”谷十六缓缓思索着,随即补充道。
“这唐家的主人叫唐文贤,也是整个唐门风水师的领头人,五年前京城修建华天坛,就是这个唐文贤指点的风水宝地,后来被召入京城,乾隆皇帝赐了唐家一块亲笔题字的匾,这唐家风水堪舆的本事就在京城传开了。”
“看样子的确是风水名门。”谷十六说道。
“还有,每年的八月八,京城都会举办京兆庙会,届时会有各地名流前来于此,共聚盛会。”陈伯继续说道。
京兆庙会作为京城流传下来的活动,最早是在皇宫里流行,后来慢慢开放,成为了京城里官民皆能参与的活动,京兆庙会于八月八开始,一直延续到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这些天,人们就算是提前开始过中秋的准备了,届时,整个京城都会灯火通明,各种庙会活动娱乐也都开始,盛况不输元宵烟火。
“师傅,你知道京兆庙会吗?”江苦成问谷十六道。
“知道。”谷十六抿了一口茶,回复道。他当然知道京兆庙会这个在京城延续了五十多年的活动,而他也知道此次望伯涛给他写信邀他来京的原因之一,便是这京兆庙会,他知,望伯涛也知,只是没说罢了。
想到这里,谷十六又抿然一笑。
余后几天,谷十六带着江苦成游历了京城各个景点,在北山之上,江苦成如愿望见了紫禁城,宫殿金顶红门,格调古香金碧辉煌,琉璃瓦,朱漆门,重檐屋顶古树参天。
在夕阳西落之时远眺,紫禁城一片金黄,数不清的宫殿城墙一眼远望不绝。
在望伯涛前去临阳镇的第五天后的半晚,他才从临阳镇归来,谷十六江苦成和陈伯前去承忝府门口迎接。
望伯涛从马车上下来,脸色阴沉不快,似遭遇了什么烦心事。
望伯涛的脸色比上一次从临阳镇办完割舌案回来时的脸色还要阴郁,以至于其他衙役等都不敢出声,阴郁之时又像压抑着一股怒火。
陈伯在承忝府这么多年,哪里见到过望伯涛这副严肃的模样,自然也不敢上前询问,陈伯随即冲谷十六使了个眼色,示意谷十六询问望伯涛出了什么事。
谷十六便上前问道:“伯涛,怎么了?”
望伯涛神情阴郁带火,在谷十六询问后又沉默了一会,这才缓缓说道:“我这几日在临阳镇里查询了往年的悬案案宗,发现临阳镇里搁置的未破的悬案是一桩比一桩离奇,那管辖临阳镇的知县竟将这些悬案死案通通压死了,若不是我这一次去查数,还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还有南阳镇那边,也有几桩匪夷所思的悬案,也被盖住了。”
“你生气的应该不止是管辖的知县封案不报吧。”谷十六端眼看了望伯涛一会,缓缓说道,“说说吧,案子有什么问题。”
望伯涛轻叹一口气,抬头看了谷十六一眼,说道:“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
“我太了解你了,悬案死案向来都有,这是不能避免的,但看你如此动怒的样子,肯定是案子离奇,莫不是和前些天你接手的割舌案有联系?”谷十六缓缓询问道。
望伯涛微微点头,望向谷十六说道:“这次真的是碰到棘手的了。”
“说说看。”
“哎,先进去吧。”望伯涛又叹了一口气,随后招呼着车上的衙役随从收拾整顿。
接着,一个衙役将一摞厚厚的案卷从车上拿下,送进承忝府,陈伯连忙吩咐人给望伯涛热了一晚饭,招待晚归的衙役们吃了之后,承忝府便关上了门。谷十六,望伯涛,陈伯,江苦成几人围坐在了屋子里,开始看着桌上的一摊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