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我春愁偏婉转,撩他离绪更缠绵。手机端s:”――――――――浮生六记
宋都的反应看似娇憨羞怯,其实心里也是有苦难言,她比皇帝还小一岁,每每与皇帝相处总是更像兄妹。郭采女曾向她描述的敦伦之事,从未有一刻实现过,这让宋都心里不是个滋味。若说皇帝不喜欢她,宋都如何也是不信的,可若是皇帝喜欢她,可又为何连董皇后都……
少女除了心事,也有自尊,正如她随着年纪的长大,有越来越多的事不肯与姐姐般看待的副手分享一样,皇帝与她未有敦伦这件事她自然也不肯透露给伏寿。
“不是都说朝廷将士善战、兵卒精锐么?”宋都看着伏寿忙个不停,轻轻将心思藏在眼底,嘟囔道:“怎么陛下还要亲征?不知要让多少人挂记。”
“陛下聪明睿鉴,选择亲征自然有他的道理,当初征讨河东,不也是如此么?前朝的事,我们既然不懂,也就不要乱说。”伏寿抬了抬眼皮,略带警示的看了宋都一下:“是不是宋公又让人入宫给你传了话?”
赵采女在一旁听到这里,不待吩咐,便警觉地收起针线,安静的指使邹氏、冯方女等人收拾东西走到外面去了。跟随宋都的郭采女则慢了半拍,她颇为心虚的看了宋都一眼,然后才跟着赵采女等人步出香阁。
殿内只剩下伏寿与宋都两人,榻上散落着缝到一半的鞋袜、衣袂,伏寿捏着被宋都缝成一团的衣物,小心的用剪子把线拆开。
不用宋都说,她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不光是宋都的父亲宋泓,就连她的兄弟伏德,近来也曾通过各种渠道向她打听消息。一来是想知道皇帝东征,对长安留守诸臣会有什么安排;二来则是希望通过后宫影响前朝,给这些戚畹带些好处。
伏寿也很难办,她内心深处不想插手,但又不能完全不顾生养教育她的家族。幸而这次只是兄弟伏德来向她通消息,说明父亲伏完并不支持,她大可以置之不理。
(ex){}&/ “陛、陛下?”伏寿被吓一跳,正要站起,却被皇帝一手止住。
“在灯下缝这个,当心眼睛。”皇帝随意的往榻上一坐,随手拿起一只缝到一半的丝履,在自己脚上比了比,尺寸只稍微长了一点,做成后刚好不大不小:“你手艺越发好了,穿上去肯定舒服。”
伏寿依然是笑着答谢,自从她掌管宫中织室以来,皇帝的衣物几乎都是她亲手与人缝制的。为此有不少人称赞她贤良,而董皇后却讥她抢了绣女的活计,但伏寿从未夹杂别的念头。她对皇帝的感情与宋都相比,更像是一杯温水,常被忽视,却又必不可少。
皇帝素知她温吞的脾气,也不见怪,看了几下丝履后,便顺手将其放在几案上。玄色的衣袖在烛光下映照着熠熠的光芒,皇帝的眼睛依然明亮,他想了一会,主动说道:“伏德年纪也有不小了,这样年纪的人,都有不甘凡俗的志趣。我想过两天命他为侍郎,在殿前执戟,宿卫宫门。等出征的时候,跟在我身边出充车骑,免得他终日无事――这也是替你阿翁分担了。”
“陛下……”伏寿不知道对方是从何处将她的心事看了出来,更不知皇帝会如此为她着想,亏她还怀疑过皇帝对她的感情。如今实在是又愧疚又感动,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仿佛随时会伴着哽咽滚落下来。
“好了。”皇帝只是想将不甚安分的伏德调走,免得留他在长安成为妨碍,却没想到伏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样子伏德已经是不安分的将手伸到宫里来了:“你是最识大体的。”皇帝面色平静,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该说就说,听不听皆在于我,不会怪在你头上。”
见伏寿情难自抑,皇帝心底陡生怜爱。他搂过伏寿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侧首啄吻她的面庞,直将伏寿白皙的脸吻成炭一般火红滚烫,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添娇媚。
兴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