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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斗修行 第六节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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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无缥缈”仍是背其而立,仍是一语不发,但眼中的兴然之情,却再也难以遮拦,悉数陈在了脸上。或许,任凭是谁都愿意闻听别人对自己的倾羡之辞,竟连“虚无缥缈”亦莫能外。

    只是,不知道冷孤星是否亦如此呢?只怕除却他自己,再也无人知晓了。

    “只可惜——”东方白续道,故意将声音拖得极为冗长。

    “虚无缥缈”脸上灿然的表情蓦然消去了踪迹,身躯亦不由得轻微一颤,方欲转过身去,却木然停在了当下。与此同时,两只耳朵突兀地扩了一扩。

    “只可惜什么?”半晌未曾听得东方白之声,“虚无缥缈”难以按捺地问道,言语之中透射出半丝焦躁。

    “只可惜——方才与你一战,我浅估了你的功力,故而并未施以全力。”东方白终于说尽了整句话。

    “虚无缥缈”嗖然转过身来,直面东方白。任凭是谁,只怕此时亦难以再静若默山。

    当东方白的一脸严肃猝然映入眼帘之时,“虚无缥缈”心中丛生的疑窦飘然消逝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小觑了这个虽然稚嫩却有些高深难测的后辈。

    他的眼神竟显出了短暂的游离。

    但“虚无缥缈”终归是见怪了江湖的险恶,早已深有城府,故而眼神旋即便复归于平静深默。

    “那你便用尽全力,我们再酣战一番,意下如何?”“虚无缥缈”嘴角撇起一丝轻微的笑意,两眼乜斜地视着东方白,挑衅般地说道,仿佛胜券已然在握。

    东方白默然无语。退出两步,刀已无声无影地夺鞘而出!

    “虚无缥缈”亦舞动长袖,飘然迎上!

    一溪横水汩汩地远流而去,因了漫天的凄冷而升腾起一陇如烟的迷离。万里悲秋默然地驻足溪边,无尽的落木飘摇着萧萧而下,随着流水漂去了似无尽头的远方。几只寒鸦在空中低矮地盘桓着,不时的几声哀鸣,啼乱了秋日的凄冷,碎裂了深沉的萧楚。

    天宇尽是一片乌浊的色泽,恣肆地倾泻着彻天彻地的苦寒。因了这份无边的暗淡,天地之间也仅剩了一片蒙蒙的灰暗。残阳也哀泣出了赤血,不忍卒睹这漫天漫地的萧然,慵慵懒懒地退去了。暮帘沉重地低垂下来,将一切涂为浓密的墨黑。

    轻薄的流云似乎受了惊恐,在天空仓促地飞逝着,一丝一丝地啃噬着铺泻的月华,终于完全吞噬了,隐没了;曾经艳极一时的丽花,在苍栗的秋风中耗尽了韶华,瑟瑟着孱弱的身躯萎枯地零落下来,将冰冷的台前阶尽皆遮盖,染成了让人心碎的枯黄。

    夜色渐入深沉,万籁也都归于寂然。墨云仿佛被倦意所袭,终于忍耐不住悄然退去了。繁星怀着一丝胆怯,悄悄地探出了头,初布在明净的天宇之上,错落而不失井然。月已偏去了西边,但月光仍然流畅地倾泻下来,地上一片轻纱般的朦胧。清风徐起之时,红梅的碎影在地上杂乱地浮游,印出了一地的斑驳。

    流萤茫然不知方向地胡乱轻飞着,时而萦萦绕绕在枯枝之上,舞乱了飘落一地的残红,时而忙忙匆匆地逐月而去,似要请凛凛的秋风代为问寻那孤冷宫阙中嫦娥的凄凉,时而又躲进不易察觉的暗处,仿似在藏掖那不愿为人所知的哀伤与凄凉。闪耀的萤火此起彼伏,鬼魅般地迷乱了天上的银盘。

    几声鸿雁的哀鸣,从高张宏广的天空之上撕裂般地漾了开来,毫无情面地啼破了夜的静寂,挣扎着向远处飞走了。冷不丁地一阵残秋的凉风奔袭而来,留下了无尽的冰冷,撇下了漫地的秋霜,绝情地远远飘去了。僵冷的地上只剩了一片片的素装银裹。

    迫人的寒气倾巢而出,冷若寒铁地在周遭胡乱浮荡着,随时准备俘获天地之间那仅余的一丝温存。如墨的乌云亦仿佛被冻在了天上,静若磐石地凝在那里纹丝不动。就连素来静默沉稳的峦山,也惧怕了这份清冷,蜷缩在那里默然不语了。

    西风荡在迢迢的僵冷之路上,刮得正紧。天宇之下万籁俱寂,只剩了风的哀鸣哭嚎。浓云复又聚拢而来,将天穹遮蔽得透不下一丝光亮,几欲窒息。目之所及,除却一片墨黑的萧冷,绝然而无它物。偶然几声虎啸猿啼,透射出无尽的可怖与躁动。

    风如刺地刮着,扬撒下一空的苍雪,竟连昂然不屈的红梅亦被侵袭得残落了一地,仿佛殷红的泣血,尽是惹人神伤的阑珊。红英从此香没,只剩了几根憔悴的枝丫,好似销尽了魂魄,在沉吟的寒风中瑟缩地立着,孤独而瘦弱地伸向天际,只欲倚月而憩。

    猛然之间,一切都归于平静。两人都重新站回了原地。

    东方白身有微颤,似已站立不稳,却仍倔强地僵持在那里,决然不肯认输。涟涟的汗珠顺着面颊直流下来,滴落在衣服上、飞溅在地上。面色更是显出从未有过的苍白,浑似大病未愈。呼吸亦变得粗壮而艰难,显然是元气大伤。

    “虚无缥缈”却依然气定神闲。非但毫无一丝累意,连倦色都未有半分。恰如其反,他倒是极为精神昂扬、意气焕发,俨若赶上了喜事一般,神清气爽,傲然之气外溢于表。

    他仍是背对东方白而立。

    “这次,想必你已用尽全力了吧?”“虚无缥缈”不无讽刺地问道,言语中满是不屑。

    东方白默然无语,权作承认。

    “苦练十年,你或许可以成为我的敌手。或者你拜于我的门下,我言传身授,你五年之后成就大器,亦未可知。”见东方白不语,“虚无缥缈”傲然之情更肆,言语更是骄横。

    东方白只觉义愤斥满膺中,几欲胀裂。无奈败于他人之手,且已元气大伤,一时竟不知如何发作。只是脸上猛然涨起一股紫红之色,浑身亦抖动得更为剧烈,双眼之中怒火直欲喷薄而出。

    “哈哈——哈哈——”见东方白徒然生气却全然没有对策,“虚无缥缈”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值此之际,一弘戾天长啸若箭飞至。其声初时细利而悠长,似青冥长天之上猝然响彻的一声鹤唳,让人心神陡然一凛,寒意侵尽周身。继而粗钝而宏广,似山际蜿蜒之长溪,兀地跌入莫测之涧渊,撞于巨石之上,轰然碎裂开去,声震长天。

    虽只一弘长啸,但此人内力之雄浑,却确然是骇世惊俗,只怕江湖之中已无人能出其右。

    东方白惊瞠在当下,忖然无语,未曾想天下竟有如此神人。“内力如此雄浑,必为冷孤星无疑。”心中暗自揣道。

    但见“虚无缥缈”竟亦错愕在原地,脸上皆是讶然之色,分明来者是另有其人。东方白心内不禁疑窦丛生。

    而“虚无缥缈”此际的忖测,亦绝不亚于东方白。虽然心知自己的武功远逊于冷孤星,但他深知冷孤星之武功绝然未至如此雄浑之境地。

    是故眼下之人究竟为谁,“虚无缥缈”亦是犹疑难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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