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话一出我顿时语塞。他说的话没有一点毛病。
见我不说话，老者夺过了兔子继续坐下，熟练的清理着，随口问到：“崽子，我问你，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坏人该杀，好人不该杀，就比如你，如果你在年轻几岁，爷我绝对揍你！”
“哈哈哈，好崽子，多少有点脾气，行！我在问你，既然你说了坏人该杀，好人不该杀，那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才是坏人？”
老者说完，双眼突然凌厉的盯着我，等我的答案。
我想了想，说道：“干坏事得人就是坏人，不干坏事的人就是好人。”
“哦？那杀人算坏事吗？或者说，你刚才还想杀了这兔充饥，这？算坏事吗？！如果算的话，你岂不也是坏人？那我是不是可以现在就能杀了你这坏人？”
这一刻老者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严，说话咄咄逼人。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杀人么？我的确杀过，可是黎明他该死，祸害这么多人，包括杨老头。
想到这，我突然有了底气，回答道：“我杀人那是因为那个人作恶多端！他手下的冤魂不说一千也有八百！我杀他错吗！？”
老头好像知道我要说这话，站起身来，将处理好的兔子扔到了一边说道：“该死？他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杀人就该死，那你杀他不也是为了完成你自己的目的？为何你不死？”
“他杀人该死，你是否也是？一草一木皆有灵性，就比如我折断了这颗树枝，难不成我就是做了坏事也该死？”
老者说完这话，我已经完全不知怎么回答，心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即将翻腾，非常难受。
“老头，那你觉得怎么才是好人，怎么才是坏人？”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已经彻底颠覆，感觉之前以为是使命的东西原来是这么多余。
“我觉得杀他是对，就是对，杀他是错，就是错，一世为人，何必被世间常态所左右，你我不过芸芸众生，沧海一粟，随本意去活，何必苦了自己？。”
老头轻微的笑了笑，眼神仿佛更加凌厉，随即，这老头抱来柴生火，将野兔炙烤。
“这兔子留你，我先走了，有缘再聚。”
老者说完，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自顾自的走了，我还傻傻的站在那，看着那只被烤的兔子。
“随心随性吗？”
我低语了一句，也坐在地上看着那只兔子，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我这一路走来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眼前这只兔子好像是老者留给我的选择，吃，也就等于我输了，认同了他的看法。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火已经灭了，不知为什么，天气越来越冷，树叶凋零，这片天地已经干枯，刺骨的寒风打在我身上，我却不为所动，一直坐在那，看着烤熟了的兔子。
肚子很饿，非常非常的饿，可是我却又不想动，或者说不敢动，我特别想伸出手去拿这只兔子，可是每次我都控制住了。
我明白，吃了兔子的话，我就输了。
我苦苦琢磨老者说过的话，他说的不对吗？
对。
他说的对吗？
又好像不对。
不知又过了多久，好像是一万年那么久，我依旧坐在那，肚子已经感觉不到饿或是不饿，兔子的香味此时在我鼻子里居然有一丝丝恶心。
我坚持不住倒下了，最终我也没吃这只兔子，我不知道我跟老者究竟是谁赢了，尽管我已经快死了，我心依旧坚信！我所走的路！我所坚持的道！都是对的！
我们的确是芸芸众生，可若是随心随性，杀人如麻，那不便是恶魔？那是一己私欲，
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不在乎别人的死活，那不就是魔鬼？
我依旧相信邪不压正！依旧相信天地大道！
心存善念才是大“道”！
就在这最后一刻我笑了，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捞不起那鱼，为什么会有两条龙。
那也许就是这片天地给我的答案。
为什么捞不上来鱼？它并不是捞不上来，而是心性。
为什么会有两条龙？那便是我的懦弱与不坚，伴着那一声释然的吼叫，一瞬间仿佛放下了一切子虚乌有的东西。
可能先前的我才是真的死了吧，我静静地躺着，一切的一切全都想明白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里，不是天堂，亦不是地狱，而是我自己的心境，这里住了一个魔，如果我听了这个魔的话，我不知道我出的去出不去。
慢慢的，我感觉灵魂被撕扯，我在笑，爷我要回去了。
第一眼的天空还是黑色的，之前的柳烨，刘东青，全部消失不见，我觉得左手很涨，抬起来一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这手锃紫锃紫的，我自己看着我都害怕，充满了淤血。
我日他娘，这特么哪是手？这特么明显的是个黑色的猪蹄子啊！都特么肿的快比我脸大了。
我茫然的坐了起来，又茫然的看了看左手，随后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我想起了之前的那只虫子，我被它刺了一下，只是轻微的疼痛了一下，我万万没想到这虫子居然这么毒！
我感觉脑子一阵眩晕，难不成爷刚醒过来就又要扑街了？
“妈卖批！！”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一激动说出了这句话。
“刘君晴！你在哪？！”
我大喊着，比我这手更让人担心的就是这丫头。
过了几秒，只看见刘君晴胆怯的从树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丫头你怎么了，我有这么吓人吗？”我疑惑的问到。
丫头声的说道：“柳烨哥，你正常了？”。
“嗯？我刚才怎么了？”我只记得出现了两个刘君晴，想到这我立马起身提防着四周，然后快速护到刘君晴身前。
“丫头，我刚刚进屋时看到了两个你，你没看到？”我声问到，这里绝对有鬼魅，而且！道行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