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讨论了半天，卫衔又抱着辰辰下楼了。5s

    “抱歉，秦姐，让你久等了。”

    卫衔的态度同之前一样不卑不亢，没有疏离的感觉。

    秦诗被黑大爷盯了将近半个时，早就坐不稳了，要不是担心卫衔不接她的案子，她已经走人了。

    “卫先生，没关系的，那，你家孩子……”

    卫衔轻轻拍了拍辰辰的背：“这家伙非要我抱着才睡，所以我带她上去睡了一会儿，就耽搁了，现在才下来。”

    “女儿是更黏爸爸一些。”

    秦诗看着辰辰，满脸羡慕不似作伪，然后又略带忧愁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似乎是在忧心自己的孩子的安危。

    要不是自己怀里面包着的是一个鬼差，卫衔说不准还真会被她给骗过去。

    “那个妹妹就站在那个奶奶身后看着的。”

    辰辰偷偷地对卫衔咬耳朵。

    卫衔不自觉地看向辰辰说的位置，总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发怵。

    “衔衔你想看吗？我帮你哦！”

    辰辰猝不及防地转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卫衔额头上，看起来好像就是在撒娇一样，但卫衔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在自己的眉心聚集。

    双眼一凉。

    当辰辰把头移开的时候，卫衔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

    除了正常的眼睛能够看到的景象以外，他还看到空气中充斥着一种灰蒙蒙的物体。

    再次往秦诗身后看去的时候，一个整个人都呈现出灰白色的女孩儿出现在眼前。5s

    女孩的眼睛和之前他见过的宿管还有鬼上身的陈琳一样，只有眼白，没有黑睛。

    除此之外，长相和秦诗怀里面的那个女孩儿一模一样。

    女孩察觉到卫衔的目光，脑袋向这边转了转，眼白无神地盯着卫衔。

    卫衔心里发怵，刚要收回目光，就看到那女孩儿的眼眶中，突然毫无缘由的留下来了血色的泪水。

    然后那女孩双手呈爪状，整张脸变得扭曲，凶神恶煞地就要扑过来。

    卫衔吓得退后一步。

    “走开！不准欺负衔衔！”

    辰辰的软萌奶音突然响起，那女孩一下子就在半空中停住了身形。

    然后飞速后退，眼眶中的血泪都是自己收了回去。

    最后那个女孩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躲在角落里偷看这边。

    卫衔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些好笑，原本看起来有些可怕的女鬼，现在都变得萌萌的。

    秦诗被辰辰的喊声弄懵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卫衔。

    卫衔假装一脸淡定地拍了拍辰辰的背：“我家家伙应该是做噩梦了，秦姐见谅。”

    “没事的。”

    秦诗感觉自己现在很心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卫衔，眼神恐怖的女孩，就连那只黑猫都让她恐惧不已。

    她总有一种感觉，要是再待下去，她的秘密会无所遁形。5s

    “卫先生，你还有什么关于案子的事要问的吗？”

    “基本上没了。”

    “没了？卫先生，您是答应接我的案子了？”秦诗有些着急，不复之前的淡定从容，“如果是价格问题的话，我还可以在原价基础上再加五十万……”

    “不用了。”

    “卫先生，我……”

    “两百万就行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坐地起价，而且我相信也没有谁喜欢二百五这个数字。”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秦诗有点没反应过来。

    “卫先生你是答应接我的案子了？”

    “嗯。其他注意事项我也懒得啰嗦了，你去问王姐就行了。”

    “谢谢卫先生！”

    秦诗终于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但是从她抱起了自己的女儿，用脸颊去触碰女儿的额头动作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橙橙，你和爸爸都有救了。”

    卫衔其实很想捧个场，假装安慰一下秦诗。

    奈何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去表演，因为辰辰在他眼睛上做的动作还没有消失，他现在还能看到那委委屈屈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儿。

    辰辰偷偷跟卫衔咬耳朵：“衔衔，我想和妹妹玩儿。”

    卫衔向她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让那个奶奶再坐一会儿嘛！”

    辰辰眼里带着可怜巴巴的意味，卫衔心软了。

    “秦姐再坐一会儿吧，等一会儿王姐就过来接人了。”卫衔抱着辰辰走了进去，并没有给秦诗拒绝的余地。

    秦诗只得硬着头皮坐回去，有些焦急的看看时间。

    辰辰趁秦诗不注意，打了个响指。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秦诗只觉得自己眼皮一重，就那样保持着抱着女儿的姿势睡了过去。

    “坏衔衔，我要下去！”

    辰辰挣扎着要跳下去，卫衔只得把她抱着放了下去。

    她蹦蹦跳跳地跑向缩在角落里的灰白色女鬼，站在女鬼旁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鬼缩了缩头，有些害怕辰辰。

    辰辰却不管不顾地要去抓女鬼的手：“你出来嘛！坏女人睡着了，我们一起玩儿嘛！”

    卫衔摇摇头，走过来蹲在两只身旁，摸了摸辰辰的头：“辰辰，别欺负人家妹妹。”

    “辰辰没有！辰辰带她一起玩儿。”

    “那好吧，我去给你们买蛋糕。”卫衔笑眯眯地看向女鬼，“家伙你想吃蛋糕吗？”

    女鬼歪着脑袋看着他。

    “就是刚才这位姐姐吃的东西，你想吃吗？”

    也许是收养了辰辰的缘故，卫衔对孩子多了许多耐心，即使对方是一只女鬼，他也像对一个正常孩子那样对待它。

    女鬼点点头。

    卫衔走了出去，还关上了事务所的门。

    这一路上，他很郁闷。

    因为不知道辰辰在他头上弄的什么东西，他现在还能看到鬼。

    一路过来，他看到了一只上吊的，两只出车祸的，还有两年前因为煤气中毒死亡的一家人。

    和女鬼一样，都是灰白色的。

    像黑白漫画一样。

    它们似乎不知道自己死了，还在重复着身前的轨迹。

    蛋糕店就在区门口。

    他买了两块慕斯蛋糕，让店员打包好之后，快速走回了事务所。

    回去的时候，辰辰正在和女鬼绕圈圈玩儿抓人游戏。

    这两个家伙都的，女鬼还能穿过桌子，因此，事务所虽然不大，也够她们玩了。

    看到卫衔拎着蛋糕回来，辰辰眼睛放光，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抱着卫衔的腿撒娇。

    女鬼远远地站着，有些羡慕地看着辰辰，却不敢靠近。

    卫衔一把抱起辰辰，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把蛋糕盒子打开，又将勺子递给她。

    接着，他对女鬼招了招手：“过来吃蛋糕啊！”

    女鬼磨磨蹭蹭地飘了过来，怯生生地看着卫衔。

    卫衔想把勺子递给它，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女鬼的手，有些诧异。

    “辰辰……”

    卫衔想着辰辰是鬼差，应该有办法让女鬼吃凡间的东西。

    辰辰看了看蛋糕，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女鬼。

    在辰辰的手碰到女鬼的一刹那，女鬼身上的灰白色迅速褪去，染上了正常的色彩。

    “好啦，它现在和辰辰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