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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影卫,众矢之的?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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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八日,清晨的阳光一如既往地洒进了穆雷斯堡的大街小巷。

    “妈妈,我出门了。”

    一层高的砖瓦小屋里,一个七岁左右的魂界男孩抱起了装满水果的篮子,向躺在床上久久未醒的女性道别。

    蜡黄的脸色和浅浅的呼吸,孩子的母亲似乎已经病倒许多时日了,看着许久不曾睁开眼睛的母亲,大滴的泪水开始在小男孩的眼眶中打转。

    (不能哭!)

    男孩皱紧鼻子猛吸了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抬起右手,用袖口揩干眼眶里的余泪。

    害怕多看一眼会让自己忍不住扑倒在床边,明明刚刚才决定今天一定要干这件事,也从时常照顾自己的大叔那儿得到了关于“那个人”的情报,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看着吧妈妈,今天,我要为爸爸报仇!”

    带着无比坚定的决心,男孩走到玄关,将墙柜上的一样锐物收进了篮子里。

    “嘎——”

    打开生锈的铁门,刺眼的阳光直射在男孩的脸上,今天的穆雷斯堡,依然维持着和平的模样。

    ————————

    “薇洁丝,如何?”

    在昨晚的夜空下,他给自己起了一个源自花朵的名字。

    有着水蓝色长发,如今已经有了“薇洁丝”这个名字的少女,从浅眠中醒来。

    昨天赶了一天的路,薇洁丝总算在这里——强袭军的总部——落了脚。

    热情的副团长副手奥莉维亚在宴会后准备好了热水,薇洁丝在她安排的二楼的房间里好好地放松了一番。

    到了快就寝的时候,奥莉维亚甚至抱着一大堆女生穿的衣服来到了薇洁丝的房间里,并将琳琳朗朗的装饰连衣服一起,全部硬塞给了自己。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的现在,拉开窗帘迎进晨光,站在占了一整面墙那么宽的衣柜面前,薇洁丝开始烦恼起了到底该穿什么。

    淡蓝色的雪纺裙加上纯白的坡跟凉鞋,成了她烦恼后的选择。

    关上窗,薇洁丝离开了房间,她来到二楼的楼梯口,正好看见莫鸢出现在一楼的大厅。

    没有了昨天的那身黑色皮革大衣,莫鸢只穿着下摆扎进裤子里的t恤——依然是黑的,他两手正抓着搭在脖子上的浴巾,湿润的头发似乎刚洗过。

    似乎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他转过头来,薇洁丝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早上好。”

    “嗯。”

    莫鸢微微点了点头,走向了室外空旷的训练场。

    薇洁丝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向上看去,奥莉维亚已经穿戴好了布满划痕的轻甲,腰际的两柄细剑反射着锐利的光芒。

    “早安。”

    “早安,奥莉维亚。”

    “早安,托利弗小姐!”

    一名背着长弓的年轻佣兵冲奥莉维亚打了个响亮的招呼,飞快地从两位美女身边窜过,跑出了一楼大厅。

    “那是海曼。”

    “他们都不吃早饭吗?”

    “虽然一楼有餐厅,但海曼每天早上都要去街上解决早饭,至于团长他除了昨晚的宴会,我很少看到他用餐的样子,应该都是在自己房间里解决了吧。”

    这时,楼上又传来了脚步声。

    “哟你们两位,早啊。”

    是副团长阿列克谢,他一只手捂着额头,脸色相当难看。

    “啊啦~阿列克谢,宿醉了吗?”

    “啊不该喝那么多的,恶心死我了,呕唔”

    “嘛,阿列克谢,你那虚弱又无力的样子,我不讨厌哟~”

    奥莉维亚走到阿列克谢跟前,露出戏谑的笑容。

    “走开!烦死了你这家伙。呕唔”

    “看来以后可不能贪杯呢,副团长。”

    就连刚来的薇洁丝,也以一副已经和众人混得很熟的感觉,打起副团长的趣来。

    “你,额”

    看着露出笑靥的薇洁丝,阿列克谢陷入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的困扰之中。

    “对了,”看着阿列克谢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薇洁丝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副团长,奥莉维亚,请叫我薇洁丝吧。”

    “薇薇洁丝?”

    “你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吗?”

    “不,昨天晚上”

    薇洁丝向两人讲起了昨晚莫鸢给自己起名字的事情。

    “大哥他?”

    “什么什么?那个死气沉沉的团长?诶诶诶?”

    与反应平淡的阿列克谢相反,奥莉维亚的眼睛迸射着“我很好奇”的闪光。她那将整副身子压向自己的模样,吓得薇洁丝连连后退。

    “终于出手了呢,处团,不,该叫他‘团长大人’了!”

    就连“见一个爱一个”的佛劳洛斯·加西亚,也顺着楼梯从上面走了下来。

    “加西亚,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叫老大处团了呢,以后都得叫他团长了。”

    奥莉维亚,难得一次的与加西亚意见一致。

    “呕唔”

    此时,“处团”莫鸢的忠实小弟,副团长阿列克谢,并没有指责两人的闲暇。

    薇洁丝呆然地看着三个人,有着这样融洽氛围的强袭军总部的早上,让她感到格外的放松。

    “早上好!副团长!”

    “早安!奥莉维亚大姐头!”

    四个人正在闲聊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强袭军的团员从楼上下来。两边互相问候早安。

    “这位就是海曼提到的昨天刚来的小姐吗?”

    一位棕发的高个子青年,不同于那些打完招呼就下楼的人,来到了四个人的小圈子里。

    “这位是我们军团的战斗专家,考伯特·安东尼,叫他水手就行。”

    “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是负责锻炼新人的‘烦人的家伙’考伯特。”

    “你好,我是薇洁丝。”

    “德语?为什么会起这么个名字?”

    “诶?”

    “这名字是取自vergissnicht吧,但不会很奇怪吗?”

    “很奇怪吗?”

    听到了意想不到话,薇洁丝露出有些泄气的神色看向奥莉维亚他们。

    “他就是这么个爱较真的人啦,别放在心上。”

    “我觉得很好听哦,与你的姣好面容正合适,小姐。”

    “呕唔……”

    得到了三个人这样的安慰。

    “算了,这都无所谓,我先去餐厅了,大家一起来吧?”

    考伯特建议到。

    众人点点头,一齐向一楼的餐厅走去。

    薇洁丝坐在面向训练场的靠窗的位子,她的早餐选择的是起司、荷包蛋,牛奶和玉米片。坐在她身旁的奥莉维亚则拿了长棍面包和蓝莓果酱。加西亚和考伯特各拿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坐在了桌对面。至于阿列克谢,他刚喝了一口粥就捂着嘴冲出了餐厅不知去向。

    “呐,奥莉维亚小姐,今天要出勤吗?”

    “要的哟,今天预定是和城北大祠堂那儿的小队换班,你是领队,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哟。”

    “要是奥莉维亚小姐答应明晚赏脸与我共进……”

    “那个就免了。”

    “诶——这是对一个即将执行重要任务的可靠男性该有的态度和言辞吗?”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加西亚。”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看着两人在工作上的互动,薇洁丝不禁发话问到,

    “各位在这里都有什么职责呢?”

    三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餐叉,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先发言的是奥莉维亚。

    “嘛,确实既然你已经加入我们了,就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我们呢。”

    她把视线转向斜对着的考伯特,示意他先做解释。

    “如同你刚才在楼梯那儿听到的那样,我是这里的战斗专家,实力排在副团长后面,平时和副团长一样负责指导团员的训练。”

    然后到了奥莉维亚。

    “莫鸢他经常单独行动,这种时候团里基本上归阿列克谢和我管,我作为他的副手,就像个秘书一样。嘛,论战斗我也是把好手哦。”

    “鄙人加西亚!全权负责团内所有美丽女性的安……额……不,那啥,我在团里是最擅长搭讪…不是!最擅长突袭的一个。”

    而加西亚的自我介绍,在某人的狠瞪下变得支支吾吾。

    “喔哦~”

    薇洁丝一边听着,一边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希望我也有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

    这样说着,薇洁丝将最后一口玉米片送入小嘴中。

    “薇洁丝小姐如此迷人,不用战斗也没关系哟。”

    “说到底如何选择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想要战斗的力量,我们可以指导你。”

    三人一边用餐,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时,薇洁丝身旁的落地窗发出呼啦啦的声响,她向窗外看去,只见一股股黑色的气流以训练场为中心,带着惊人的气势向四周扩散。

    “那是…什么……”

    如果没有这面窗户,直接被这股汹涌的黑色气浪掩护会变成怎样?薇洁丝不由得被窗外的景象震撼到了。

    “好像是团长在热身吧。”

    奥莉维亚在一旁说到。

    “那是……莫鸢?”

    黑色气浪的正中央,莫鸢正站在那里,他手里握着一柄漆黑长剑,摆出中段横握的架势。那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靠近的气场。

    “你现在看到的那团黑雾和气浪,就是魂力哟,现在团长他在做的是调节,是在确认自己的状态。”

    “嘛,像那样夸张的阵势,也就只有‘九卫’能做到了。”

    奥莉维亚和考伯特为薇洁丝做了解说,加西亚则伸出自己的右手,一团蓝色的火焰在他手里绽放。

    “喏,这就是我的魂力,如你所见,调节起来倒没团长那么麻烦,毕竟层次不同。”

    “加西亚,能做到像你这样让手心的魂力不飘散,还能时大时小进行调节的人也没几个好吧。”

    “啊,我可以认为是受到了您的赞美吗?奥莉维亚小姐!”

    “呿,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

    这时,敲击着落地窗的黑色气浪也终于散去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拿上空盘子离开了座位。

    “怎么样?有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和薇洁丝并肩走着的奥莉维亚关切地问到。

    薇洁丝握紧拳头,点点头说:

    “我想和奥莉维亚小姐你们一样。”

    “真是可爱!”

    奥莉维亚给了她一个热切地拥抱。

    “你以前真的不是搞传销的吗?奥莉维亚——疼疼疼,别掐了!”

    小声嘀咕的考伯特受到了来自奥莉维亚右手拇指与食指的制裁。

    归还餐具,走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众人发出愉快的笑声。

    “那么,鄙人加西亚就先行一步,执勤去了。”

    “我要去一趟南联盟的分部,也先走了。”

    这样说着,加西亚和考伯特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走出了大门。

    “奥莉维亚你呢?”

    “我啊…这时候我反倒挺闲的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到街上去逛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这样啊,虽然姐姐很想陪你一起去,但还是把机会留给最正确的人选吧。”

    奥莉维亚拍拍薇洁丝的肩膀,目光投向了她的身后。

    薇洁丝回过头去,已经穿上皮革大衣的莫鸢近在咫尺。

    “哇!团,团长。”

    薇洁丝不由得吓了一跳。

    “是他们擅自那样叫我的,叫我莫鸢就好。”

    “好的,莫鸢。”

    “团长~你现在没事对吧?陪陪人薇洁丝,去街上逛逛呗。”

    莫鸢低头看向薇洁丝,她则回以清爽的笑容。

    “好吧,我也有几个要去的地方。”

    “那么,请允许我也同行。”

    一道意想不到的冷淡声音,从大门那边传来。

    “呜哇,烦人的团长的跟踪狂出现了。”

    随着奥莉维亚鄙夷的视线,出现在那里的是自昨天宴会告辞后就未见过的蕾妮娅。

    “蕾妮娅小姐!”

    与奥莉维亚相反,薇洁丝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正好也可以跟蕾妮娅小姐搞好关系呢!)

    “蕾妮娅,那边没问题吗?”

    “影卫阁下无需担心。”

    “这样啊……”莫鸢两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他叹了口气转向奥莉维亚,“那总部就交给你了,奥莉维亚。”

    “没问题,正好阿列克谢还在犯恶心呢,我去看看他。”

    奥莉维亚露出了嗜虐的笑容。

    (阿列克谢副团长,要坚强!)

    薇洁丝默默地为毫不知情的军团二把手献上了诚挚的祈祷。

    奥莉维亚挥手道别向总部大楼走去后,莫鸢、薇洁丝,蕾妮娅三个人,也迈开了步子。

    “那么,我们也走吧。”

    “嗯!”

    代替回答,蕾妮娅无言地点了点头。

    温暖的阳光挥洒在三个人的身上,看样子今天的穆雷斯堡,依然是一副和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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