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姜明还在睡觉的时候,父母已经早早的准备了早餐。说是早餐,只不过是一碗清水里面加了一些米粒,再加上用清水炒制的野山菜。
姜明默默的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或许正是因为家里的贫穷,让姜明比着同龄的孩子更加的知道父母的艰难。尽管是野山菜,姜明早就吃的想吐,但是依然在表面上吃的津津有味。他看到母亲的黑眼圈,知道她一夜没有睡。
父亲慈爱的看着姜明,又看了看北边的方向,心中闪过一抹希冀,但马上又暗淡下来。“明儿,你想不想去城里,你长那么大,应该还没有去过城里吧。”父亲看着姜明说道,而北方是天胜城的方向。
“城里,是县城吗?”姜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发现他的眼睛中满是疲惫和血丝。
“不是县城,是天胜城。”天胜城是一座大城,不是一般的城池可以比的,这是姜明所知道的最为繁华的城市。
“去天胜城做什么?”姜明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姜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长河村。他听何天说过,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要比长河村有趣多了,所以他也一直想要去山外看看。
“去了就知道了。”父亲神秘的说道。
“什么时候去?”
“三天之后。”
在这三天中,姜明别提有多兴奋了。他高兴坏了,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他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张海,告诉何天,但是却发现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姜明有些郁闷,要知道他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无法和他们分享。但是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姜明马上就要去天胜城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三天后,父亲带着姜明出发了。在离开的时候,他发现父亲的手臂上有着一个深深的划痕,皮肉翻卷,于是问道:“父亲,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父亲回答道:“这三天,我去山里采摘了一些山药,不心划到的。只是一些伤,不碍什么事,希望这些山药可以在天胜城换得一些钱财。”
“在如此严寒的冬季,要想采摘药草,父亲你是怎么做到的?”姜明问道。
“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从长河村到天胜城要走很远的路,步行的话需要五天。开始的时候,姜明还是非常兴奋的,但是到了后来,路途的艰苦已经让姜明失去了最初的热血。
由于家里面比较的贫穷,所以父亲带了很多的窝窝菜和馒头,而且由于旅店很贵,姜明父子也住不起,只有借住在别人的家里,但是那也是要收费的。看着父亲砍了半天价,才从口袋中掏出三个铜板,姜明忽然有些心疼。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在私塾里好好读书,以后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挣好多好多的钱,让自己的父母过上好日子。
私塾是长河村的一位老先生开的,他在城市里做过很多年的生意,最后却并没有发家致富。5s老了回到了村子里,闲来无事,便教孩子认字。听他说,如果他们字写的好,可以去城里做账房先生,一个月有一两的碎银子,这已经是姜明知道最体面的工作。
经过了五天的煎熬,姜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但是当他看到远处的城墙上方写着“天胜城”三个字,眼睛不由的一亮。
“我们已经到了。”父亲对姜明说道。
姜明和父亲步入城中,这里有着售卖各种各样东西的商贩,而且很多东西姜明都没有见到过。
“明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路。”父亲和蔼的对姜明说道。
说着,父亲便走到一家包子铺,问道:“这位大哥,去天胜帮的路怎么走?”
这位大汉比父亲年老一些,长的五大三粗,听到父亲的问话,又看了看父亲的衣着,怒道:“哪里来的乡下野汉子,不知道,滚开,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姜明看到这里,心中不由一怒,难道城里的人都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吗。而在这时候,父亲已经回来了,对姜明说道:“明儿,这个城这么大,我们就四处走走吧,也当是旅游了。”
姜明点了点头,瞪了一眼这个商贩,想要把他记住。在这个时候,父亲看到姜明的举动,拍了拍姜明的脑袋,说道:“不要没有规矩,城里的人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我们初来乍到,一切还是要心一些,不要惹怒了一些招惹不起的人。”
姜明颇有些委屈,但还是点了点头。
姜明走在天胜城的路上,看着这样的一个繁华的都市,心中不由想到:“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在这里生活,那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吧。”姜明变强的欲望无比的强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一个成为强者的种子就在他的心中发芽。成为了强者,自己就可以生活在城里,可以让自己的父亲不受任何的委屈,可以让自己的家庭不用每年担心生灵果收成。
姜明和父亲不知道走了多远,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姜明的父亲将他辛苦采摘的药草也卖了出去。看着父亲高兴的模样,姜明知道,父亲卖了一个好价钱。
“明儿,药草卖的不错,卖了十八个铜板,比我预期的要多了三个。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些东西吧。刚才买草药的已经告诉我了,最近的一个地方有卖吃的,我们去那里吃吧。”
姜明知道,客栈他们是去不起的,只能去路边摊了,但是他还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一个狭窄的巷,这里乱遭遭的,里面的商贩很多,人也很多。姜明无法想象,在天胜城这样一个繁华的城市,还有这么乱,这么脏的一个地方。但是姜明已经很满足了,这里这么脏,饭菜应该很便宜吧。对于每天只吃野山菜的姜明父子来讲,来这里已经是很奢侈了。
父亲带着姜明在这里转了一下,便向着其中一个商贩走去,问道:“辣汤面多少钱?”这已经是父亲找到的最便宜的面食了。
“四个铜币。”商贩头也没有抬,随意的说道。
父亲犹豫了一下,姜明知道辣汤面并不是在天胜城独有,在长河村也有,但是那里只要一个铜钣。看来到了城里,什么都是贵的。
“那给我来一碗。”父亲说道。
商贩是一个毛头伙子,听到父亲只要一碗,又看了看姜明,也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辣汤面就端上来了。
父亲对姜明说道:“趁热,赶快吃吧,天气这么冷,暖暖身子。”
姜明说道:“父亲,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先吃吧。我们还有一些馒头,我吃馒头就行。”
姜明实在是饿极了,便狼吞虎咽起来,当姜明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看到父亲从商贩那里找了一个碗,里面盛了一碗热水。父亲喝着热水,吃着硬帮帮的馒头,就着天空中飘舞的雪花,让姜明看得一阵心酸。
“父亲,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吃的这么少就吃饱了,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了。”
但是最后父亲实在是无法扭过姜明,于是和姜明吃下了剩下的辣汤面。在以后的人生中,姜明回忆到,那碗辣汤面是姜明吃过的最为美味的食物,没有之一。
“父亲,我们要回去吗。天太冷了,我们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姜明来到这里之后,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观光了,想要回到自己的木屋中。相对于这里,他觉得木屋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我们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怎么能回去呢。”
“什么事情?”姜明好奇的问道。
“去天胜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