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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赴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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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皇后深居简出,但毕竟贵为一国之后,即便不得皇上宠爱,但是皇后的寿辰依旧马虎不得,因为这关系到北越尊严,皇室颜面。

    广德殿内三日前便开始布置,这里平时是宫中聚会,宴请大臣的宫殿,也是今日庆祝皇后寿辰的场所。

    林嘉夕跟随相国夫人坐在马车里,相国则骑着马朝皇宫出发,一路,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林嘉夕掀开帘子,看着这马车外的人来人往,有背着行囊的游子,有驱着马队的商贾,有人凭栏把酒言欢,有人街边叫卖吆喝,有苍苍老妪,亦有翩翩君子……一座充满烟火味的城,不像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柏油马路,这里更接地气,更让林嘉夕喜欢。

    看着望着车窗外发呆的林嘉夕,相国夫人率先开了口:“嘉夕,宫中礼仪可还记得?”

    林嘉夕收回望向外面的目光,微微一愣,随后笑道:“记得!”

    “那便好,记得跪拜皇后时我教你的寿词,万不可出错!”相国夫人再三交待。

    “放心吧!”林嘉夕怎么说也是自己走南闯北的人,大世面见得不多,但最起码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连最简单的礼节和寿词都出错。

    看着林嘉夕自信满满,相国夫人稍稍放下心来。

    马车一路摇晃终于来到,停在宫门外,相国夫人和林嘉夕相继下车,相国手持礼盒走在前面,林嘉夕和相国夫人随其后走入侍卫把手的大门,进入皇宫。

    宫门道道,宫苑深深,林嘉夕想起杜牧的《阿房宫赋》,正如文章中所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北越皇宫和我们熟悉的故宫不一样,它不像紫禁城的红砖金瓦,而更近秦汉的亭台楼阁,比起金碧辉煌,林嘉夕更喜欢这雄伟壮观!

    广德殿内,大殿中间两侧相对设有席座各三排,中间高台之上,金色椅子的席位自然就是皇上和皇后的了,在其不远左下侧还有一个席位,估计是得宠贵妃的席位吧,林嘉夕猜想!

    太监引领着相国,相国夫人和林嘉夕入座,相国坐在右边第一排,相国夫人和林嘉夕坐在他身后的第二排,其间不断有携其家眷入席的大臣来相国席前拱手行礼,相国亦是拱手相回!

    一下子,广德殿内热闹起来,相国夫人跟林嘉夕介绍着往来席间的贵族姐,远远指着说:“那个是礼部吴大人的千金,那个是御史大夫曹大人的千金,还有那个是闻太师的孙女……“

    林嘉夕跟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个个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在林嘉夕眼里她们还都是些孩子。不过看到她们一个个青春年少,林嘉夕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老阿姨,岁的年龄坐在这觉得有些突兀。

    “她们都好年轻啊!”林嘉夕不禁感慨。

    相国夫人笑道:“你有所不知,这些千金姐平日里深居闺阁,接触人的机会不多,她们会借宴会之便,寻觅自己的意中人,所以来此宴会的多半都是未出阁的少女!”

    “那我这把年纪的是不是不该来?”林嘉夕故扮伤心地开玩笑道。

    “你虽不在年龄上占有优势,可你在姿色上可是艳压群芳呀,切莫妄自菲薄!”

    相国夫人轻拍嘉夕的肩安慰道,又说道:“年龄讲就的是相当,这王侯将相中与你年龄相当而又未婚配的也不在少数,宣王就是一个,如今二十又五,依旧形单影只……”

    正在喝水的林嘉夕差点喷出来,干咳两声:“大姨,咱们是来祝寿的,不是来相亲的!”

    “姨娘便是姨娘,大姨?文理不通,成何体统?”相国夫人忽而严肃起来。

    林嘉夕实在是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但又不得不遵从,连笑着说“是是是!姨娘!姨娘!”

    说话间,林嘉夕看到一个男子走进来,自带光环似的,一路走来,吸引无数少女目光,而他面无波澜,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相国跟前,拱手折腰:“舅父!”

    相国站起来,“衍儿,许久未见了!”

    相国很少唤秦穆锋的大名,衍是他的乳名,只有皇后和相国这么叫他。5s

    相国随后看向身后的夫人和林嘉夕,相国夫人见状,马上拉着林嘉夕起来,来到相国身边,相国看向林嘉夕说道:嘉夕,快见过宣王!”

    林嘉夕想到刚刚相国夫人的话感觉有种被出卖的感觉,心想:“这明摆着一场相亲大会吗?”

    走来之际,林嘉夕看了一眼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室公子,心想:“嗯,果然长得不错,如果是在1世纪能相亲遇到这种高富帅,那自己早就乐开了花。”

    不过他听到一些这个王爷的传闻,胸无大志,纵酒骄奢,唉!“可惜了这张脸!”林嘉夕心里暗暗感叹,在丞相的再次催促下向秦穆锋屈身行礼:“见过宣王!”

    秦穆锋看着这个未曾见过的又一相府千金,这些年,舅父给他介绍了太多妙龄少女,多半是严氏,目的就是让自己不再迷恋受卢贵妃操控的卢氏,舅父的良苦用心他又怎能不知,然舅父无论给他介绍怎样的女子,都被他拒之门外,如今看到现在眼前的这位女子鹅蛋脸上未施粉黛,青眉如黛,美目脉脉,鼻梁纤巧,唇若樱红,肌肤胜雪,清尘脱俗,美而不媚,可谓倾国倾城!女子他见多了,漂亮的也不计其数,而今一比较才知他所见的都是胭脂俗粉,不知舅父是哪里找来如此佳人!秦穆锋发呆片刻,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姐不必多礼!”

    此时,大殿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大喊:“皇上到!皇后到!殿内所有人站到自己座位上恭敬等着皇上皇后的大驾,随着皇上皇后进入大殿的还有皇上的一些妃嫔,其中就有卢贵妃。

    殿内众人齐声行礼:“臣等妾身恭迎皇上,皇后,愿皇上日月昌明,皇后福寿安康!”

    林嘉夕也跟着张着嘴巴滥竽充数。

    皇上落座高座之上,皇后在其右边与皇上同一席位,高台上左下侧的席位是卢贵妃的,其她妃嫔纷纷坐在下面席位。

    皇上坐下看着行礼的众人摊手道:“诸位免礼!今日是皇后寿辰,特设此宴,不必驹促于礼节,大家请入席位!”

    “谢皇上!”众人纷纷就座!坐下席来的林嘉夕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花白的胡须掩藏不住他从骨子里发出的威严,这就是睥睨天下,俯视万生的王,这就是凶如猛虎的君?林嘉夕第一次近距离的亲眼看到传说中的皇上,既紧张又害怕,置身在这王侯将相之中,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接下来就是献礼环节了,先是皇后的儿子,也就是刚才的宣王,拿起贺礼站起来,拱手道:“父皇,母后!今日母后寿辰,儿臣思虑已久,唯有这副儿臣自己画的福寿绵长图可报哀哀父母之情,表儿臣赤子之心!”

    皇后很是欣慰,笑道:“衍儿有心了!”

    这王爷可真扣门,自己老娘过生日就画一副画!林嘉夕心中暗暗鄙视。殊不知这宣王的字画在文人墨客里也是有一席之位的!

    随后相国夫人和林嘉夕跟着相国也送礼贺词,接下来就是后宫妃嫔的贺礼,而后就是各大臣携家眷,送礼环节对于林嘉夕来说真是无聊透顶,这无聊的环节也终有过去的时候,随后就是上菜,看歌舞,早已饥肠辘辘的林嘉夕,看到美味佳肴,立马眼冒金光,佳肴就放在面前,却没有人动筷子,在相国夫人的看管下,林嘉夕也不敢先吃,阵阵香味迎面扑来,让她无心看歌舞!

    一曲舞罢,众人喝彩,舞姬行礼告退。

    “年年都是这些舞姬,看也看腻了,在坐的这么多名门千金,必定都不是等闲之辈,皇上,臣妾提议不如让这些姐门给皇后助助兴,如何?”

    说话的是坐在对面的宁元夫人,一头珠宝,一身华服,体态圆润,浓眉大眼,比起卢贵妃的尖酸刻薄样,这个宁元夫人看似和善,可这说话的娇柔作态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简单之人!

    皇上听了宁元夫人的提议,点头应许!

    看皇上表态,皇后也跟着应和道:“如此,甚好!不知哪位千金愿意助兴啊?”

    底下千金都是跃跃欲试,一人率先站起来:“臣女愿起舞助兴!”

    站起来的是刚刚相国夫人说的御史大夫曹大人的女儿曹月谣。

    “好!”皇上欣然。

    随着乐师们音乐响起,曹月谣婆娑起舞,舞步轻盈,舞姿飘逸。

    歌舞表演,电视剧里林嘉夕见的多了,大多都是街舞,芭蕾,拉丁或是一些快节奏的现代舞,虽然也有中国的古典舞,但也被参杂了很多现代元素,像这种古声古色,林嘉夕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欣赏的,果真别有韵味。

    只见她轻舞霓裳,绸带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待曲终舞毕,曹月谣微微行礼,引来众人鼓掌喝彩,其她姐见状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施展才艺,争先恐后,不甘落后!

    待一个姐弹完一曲琵琶后,坐在上座的卢贵妃发话了:“今日还未见有人弹筝,不知哪位姐可以弹琴助兴呐?”

    闻太师的孙女闻姜回道:“谁人不知,娘娘的琴艺天下无双,我等怎敢班门弄斧?”

    “哈哈哈今天皇后寿辰,皇上都说了,让大家尽可随意,既然皇后寿辰,怎么不见相府有人助兴啊?”说着卢贵妃往林嘉夕这边瞟了一眼。

    卢贵妃早就听赵将军说近日相府收留一个从乡下跑来的丫头,今天刚进大殿便看到了,不想竟长得如此漂亮,与自己心中所想的乡野丫头差距太大,卢贵妃看她不像其她姐那般争相展示,心中笃定,只不过是个长的好看一点的乡下丫头罢了,所以故意刁难,全场无一人敢弹琴助兴,就是因为卢贵妃琴艺高超,而在座的姐里面,有些是技不如她,不愿班门弄斧,有些是深藏不露,不敢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