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最初遇到钟宝宝，她解释说躲在基地的超市里是因为害怕被人追杀，显然这种说辞已经站不住脚了。

    如此牛逼的人物，还会怕杀手吗？

    就像是某一部动漫里，吃了果实就有超能力，这个钟宝宝绝对属于“自然系”的。

    “你们用不着吃惊。”钟宝宝对十字弓说道：“其实你们现在的状态和我是一样的，否则挖掘机把你们从废墟里挖出来时，你以为你们还能站着说话吗，早就变成一张香河肉饼了吧。”

    我受难的时间比十字弓早，所以对于我们身处的诡异状况远比十字弓体会的更深，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我承认自己的智商有限，恐怕一辈子都是搞不清状况的傻逼了，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们在死之前明白一回？”

    听众不止我和十字弓，还有几百个人。

    四周非常安静，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我们包围在一起，却连一声咳嗽都没有，我相信他们也非常期待钟宝宝的解答，然后找到方法弄死我们。

    “简单来说”钟宝宝开口了：“你们现在处于弥散的状态，你不是被狙击手打中了吗，你的异能很特殊，所以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被打的四肢飞散，反而更夸张一些，你被打的更‘碎’，你的身体就像粉尘一样到处飞散，最后落在了时间轴上的每一个位置，额，如果你们知道什么是‘量子泡沫’的话，就好解释了，总之你可以理解为你们的身体已经粉碎为比分子、原子更小的微粒，小到可以穿过虫洞。”

    我摇了摇头，果然学渣不适合听物理学家的课程，听也听不懂，我尴尬的笑了笑：“前辈，虽然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是量子泡沫，而且我和十字弓都没带手机，没办法用中宫智库查询。”

    十字弓用蓝紫两色的双眼向我投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转头对钟宝宝说道：“我明白了，我可以理解为我们的身体以某种粒子的形态平均分配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虽然我们的总体质量没有变，但是体积变得无限大，密度变得无限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枪炮对我们不起作用，我们已经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一种‘气态’的状态？”

    “就是这样，你们属于异能者的开挂状态，就像是游戏角色服用了‘无敌药水’，非常接近于人类对于神的定义，不在某个地方，却又无处不在。”

    钟宝宝说完，转身对四周围的士兵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我们和你们已经不在同一个‘次元’，你们可以把那些枪啊炮啊的收起来了，省点力气吧。”

    士兵们听了钟宝宝的话，气的差点吐血，但是职责所在，又不甘心离开，于是继续充当看客，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我想了想，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有了刚才的经历，我却不敢轻易开口了，以免又因为某些犯傻的问题遭到钟宝宝和十字弓的鄙视。

    谁知钟宝宝忽然转头看向我，说道：“牛逼啊，你居然发现了关键问题了，大胆的说出来嘛！”

    靠，我总是忽略钟宝宝会用读心术。

    于是我问道：“假如我们的身体的密度像是空气一样，就应该变成空气那样透明，为什么我们彼此能看到对方清晰的影像，另外，当我回到天使游乐场的时候，能够伸手接过店主递给我的五千金币兑换券。”

    钟宝宝点点头：“这就是我看中你们的原因，也是你们异能牛逼的地方，你们的本体虽然已经弥散成空气的状态，但是在某两个时间点呈现出的密度特别大，密度高到可以被人看到，甚至有行动能力，这就是预知能力者的终极奥义。”

    “我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听起来就像是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自己活在过去，一个自己活在未来。”

    “非常厉害，非常厉害！”钟宝宝解释道：“这就意味着你们能无限精确的篡改事件的轨道，普通的预知能力者，虽然也能改写未来，但是事件的各种因素相互关联，无比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你们就不一样了，试想一下，你有两个本体，其中一个活在历史中修改事件的参数，另一个活在未来中不断纠正细节，就能够完全掌控事态的发展了。”

    “哦。”十字弓点点头：“就像是一颗钉子永远无法固定一根木棒的方向，但是用两颗钉子就容易多了。”

    “是啊，真正牛逼的预知能力者，你们的左脑活在过去，右脑活在未来，两者需要协调使用，所以上帝赐予人类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两只手，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样，我的身体以粉尘的形式弥散在了整个时间轴上，我能同时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换句话说，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时间”这种东西，于是我看到了“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