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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直在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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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叔监督和关爱下,张功咬牙切齿的每天练功,稍有不慎二叔就会给张功一套爱的鼓励。5s

    也许是过几天就九月初去知县那里报到的日子,二叔好心的没有叫张功早起练功,张功就一觉睡到太阳日上三竿了才起来。

    看张功起来了,二叔叫张功洗把脸,吃点东西跟他去一个地方。

    看二叔表情十分严肃,张功匆匆的洗了把脸,胡乱塞了点东西就跟着二叔出门了。

    二叔背着一个筐,筐里满满的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手里则拿着一把柴刀,腰间的短刀张功认识,是上次进城遇见老狼时,二叔从袋子里掏出来的那把,二叔还给了张功一把锄头,叫张功扛着。

    出门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往后山去了,山上的野草丛生,道路十分难走。二叔走在前面用着柴刀开着路,时不时的转过头看下张功有没有跟上。张功看着被砍掉的杂草木枝,好像这里曾经有一条路,只不过被这些野枝杂草覆盖了。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张功和二叔来到了一个山头,从山头望下看去,可以看清楚整个村子的地形,一条河从山间流过将村子与耕地分开,流向下游王村。可以看见村口有一棵歪脖子树,一座石桥。可以看见一条通往县城的山道,张功进城就是沿着山道行走的。

    张功也来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自己今天终于看见村子的全貌了,兴奋的张功朝着山下大喊了一声“啊”。

    二叔看这张功兴奋的大喊着,微笑的看着张功,自己当初被大哥带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喊着。

    山头上有几个土包,二叔放下筐子,提着柴刀用力的砍着土包周围的树枝,砍完之后蹲下身子扯着杂草。

    对着山下大喊着的张功看二叔在干这活,放下锄头也加入到了其中拔着野草。

    拔完野草之后,二叔提着锄头挖着土,然后堆在土包上镐实。从背筐中取出几个碟子放在每个土包前,再放上馒头、水果之类的。将枯枝杂草堆在一起点燃,再从筐子里取出一把纸钱和香,在每个土包前烧着纸钱,然后恭恭敬敬的上好香。

    张功知道这几个土包其实是先人的坟墓,默默的做着与二叔相同的事,拔草、烧纸钱、恭恭敬敬的的给每一个土坟上柱香。

    “张功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从你太祖父、太祖叔开始,只有四座坟?”二叔突然开口对张功问道。

    张功看着二叔,默默不语。

    “今天我就告诉你吧!因为我们张家不是本地人,是外来户。你发现没有,这里的人大多数姓王,姓张的只有我们一家。”

    “嗯。我知道,这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大多姓王或者姓赵。”张功对二叔回应道。

    二叔慈爱的看着张功,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回答着自己的大哥。

    “那你知道这四座坟是谁吗?其实这四个坟从左至右依次是你太祖母、太叔母、祖母,以及你的母亲……”

    “二叔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这里为什么只有四座坟。”

    张功打断了二叔的话,战死沙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坟呢?二叔说过太祖父、太祖叔、祖父、父亲都是死在战场上的,战死沙场的人跟同袍埋在一起就算回家了。

    但在家里一直等待的妻子呢?丈夫征战沙场一年不回,便等一年;两年不回,便等两年。等到人老珠黄,白发丛生也没有等到丈夫,就埋在这里的山头继续等。或许等到一纸丈夫已经为国战死的书信,令人肝肠寸断郁郁而终。

    张功低着头默默的往火里放着纸钱,脸上的泪水不争气的流着,张功看着前面几座坟墓并没有什么感触,但看见最边上的那座,却是流起了泪水。

    张功控制不住这具身体,看着矮矮的坟就像见到了一直想念的母亲一样。

    ‘是你吗,张功?想母亲?对了?怎么不会想呢?从看着别人都有娘亲,自己却没有一定会很伤心。现在自己长大了看见娘亲了,只不过娘亲看不见长大的张功了。’

    张功一直跪在最边的坟前抹着眼泪,二叔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看这,自己时候想娘亲的时候还有大哥陪着,跟自己说着母亲长什么样,父亲长什么样。

    张功呢?

    他从来都没有大哭大闹的要着娘亲和父亲,每次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们到了黄昏时都有母亲揪着耳朵扯回家,然后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扑到自己怀里悄悄的流着泪。

    张功跑了,就像一个对着母亲撒娇的孩,看自己娘亲一直不理自己一气之下的跑了,二叔没有去追张功,自己当年被大哥带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哭着哭着就跑了。那时候自己心里想着,原来自己是有娘亲的孩子,不是野孩子,更不是从山里捡来的。

    二叔给几座坟除了草、放上供品、添上新土就提起筐子和锄头下山了。

    张功躲在山下,看二叔拿着东西下了山,一个人又爬上山去。山风吹着少年郎,少年郎看着坟,秋日的阳光炙热,连吹起的风也十分干涩,天上的云朵像是娘亲一样悄悄的为张功遮挡住灼热的阳光。

    张功坐下看着矮矮的坟,眼睛里又溢出了泪水,张功慢慢的躺在土坟旁,像一位蜷缩在母亲旁睡觉的孩子一样,慢慢闭上眼睛像是感受着母亲身上的香味,有泥土的味道,草的芬香,还有浓浓的思恋……

    直到二大爷来到坟旁轻轻的唤醒张功,叫张功跟着他去一个地方。张功跟着二大爷来到了一处靠着河边的屋子里,屋子不大,但十分整洁。

    二大爷从一个木箱子里掏出一只刻着兰花的银色手环,和一些孩子穿的衣物,还有一封已经斑驳的书信。

    张功拿着东西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屋中。银手环是张功父亲送娘亲的;衣物是娘亲亲手缝制的。

    张功打开了那一封没有寄给父亲的信。

    吾君平安

    今日距君离乡已半年,叔父恐遭乡人非议,搬至河边旧屋……,……妾身会携子于家望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