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和尚喝的差不多,晕晕乎乎的,开始往回赶,要是回去的晚了,师妹还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想想都可怕。5s
虽然说有点晕,但是丝毫不影响和尚的速度,矫健的步伐,很快就看到了树下翘首盼望的果儿。
果儿看到和尚快速往这边赶来,后面背着一大包东西,先是惊喜,随后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换上了一副气呼呼的表情,腮帮子鼓着,撅着嘴,双手叉腰,盯着和尚。
和尚看到果儿这个样子,心里一颤,暗道不妙,脸上还是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舔着脸硬着头皮跑到了果儿面前,还未等果儿说话,就换上了一副掐媚的表情,道:“果儿,师兄‘嗝’回来了,师‘嗝’兄知道你‘嗝’等了很久,用了师兄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只为了能让果儿你‘嗝’吃上糖葫芦。师兄的一片苦心‘嗝’果儿肯定能理解的。你赶快吃吧,别饿‘嗝’坏了。还有就是师兄没喝酒,也没有吃肉,你千万别告诉那老秃驴。”
和尚边打嗝边说话,说完把头一歪,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果儿这边脸都绿了,和尚满嘴酒气,一口一个嗝,两人近距离说话,酒气全部都呼到果儿前面,果儿差点就一个忍不住喷出来了。
果儿捏着鼻子,强忍着吐意,硬着头皮从和尚手里借过麻布袋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鸟都不鸟和尚。5s
和尚见果儿拎着袋子就走了,知道这姑奶奶生气了,一个字都不敢说,赶紧冲上去把袋子抢了下来,美言道这种粗活还是让师兄来做,师兄最喜欢做这种粗活了。
月光下,一个姑娘在前面走着,一个和尚背着个麻布袋子,跑到姑娘左边讨好两句,跑到姑娘右边讨好两句,最后仰天长啸。
……
“师妹,敲门这种事情师兄来就好了,你吃你的糖葫芦。”
两人很快到了破庙,和尚抢先一步走到了姑娘面前。
只见他卯足了劲,使劲在破门上拍了两下,大喊:“老秃‘嗝’驴,老子回来了,还不快出来给‘嗝’老子开门。”
“啪啪啪”
敲门的声音大老远都能听到。
门前,果儿的脸都黑了,有些可怜的看了一眼和尚,熟练的蹲了下来,仰起头,看着这个还在朝自己傻笑的师兄。
和尚看到果儿蹲下,还以为果儿被自己的威风给震到了,头一甩,又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表情,准备二次敲门。
破庙里,老和尚的脸比果儿还要黑,他随手抄起一段树桩子,打开了门,对着前面就是一抡。
和尚现在还是一副师兄很帅的样子,又甩了一次头。
他头还没有甩过来,只见一段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飞来,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直接被一树桩子给抡飞了,不省人事。
老和尚甩掉树桩,拽着和尚的一条腿,拖着和尚就走。
姑娘看着地上拖的老长的血迹,拎着麻布袋子,跟在了老和尚的后面,走了进去。
老和尚脸黑了一个晚上,还好有果儿在旁边给老和尚捏肩,陪老和尚聊天,多少个夜晚,都是这个棉袄陪着老和尚度过的。
老和尚也每天都帮果儿梳头发,马尾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给果儿梳好后,都会望着窗户发呆,最后叹一口气离去。
果儿也习惯了老和尚这样,问老和尚,老和尚也只是笑而不语,果儿也就不问了。
第二天早上,三千被疼醒了,摸着自己脑袋上鸡蛋大的肿块,龇牙咧嘴,骂道这老秃驴下手真狠,以后再也不能惹这老秃驴了。
果儿笑嘻嘻的跑了进来,塞给他一个星星草,这种草叶子都是星星状的,故而叫它星星草,最关键的是这种草是消肿止痛的神药。往伤痛的地方敷上,过几个时辰肿块就会消失,淤血就会散去。
和尚看到果儿,瞥眼又看到了门前的老和尚,到嘴边骂老和尚的话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冲着老和尚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老和尚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他是个心软的人,抡了和尚一桩子,隐隐有些心痛,这星星草就是他示意果儿送来的。这家伙从就比别人皮厚,那挨打抗揍的本领可不是一般的强,原本以为这一桩子能够让他睡个两三天,谁知道这才一夜,就活蹦乱跳的了。
老和尚没好气的瞪了和尚一眼就走了,留下笑嘻嘻的果儿和三千。
果儿就好像是两人之间的和事老,维持着双方的关系,两人吹胡子瞪眼那是家常便饭,老和尚说和尚秃驴,和尚说老和尚老秃驴,两个秃驴互相伤害,嘴上的功夫都不低。这种时候,果儿这个姑娘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姑娘,人又好看,到你这里说两句好话,到他那里说两句好话,师徒间就没有了隔夜仇了。
然后第二天,又会因为一件事秃驴老秃驴的叫,果儿又……
果儿被这俩秃驴搞得脑袋都大了,分明都是秃驴,奈何一口一个秃驴的叫着对方。无奈,这俩人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只得忍住不发脾气。
有时候果儿发呆的时候想起师徒俩人闹别扭,都会觉得好笑,笑出来,一天的不快都消失了。
老和尚和和尚,人家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俩可以说是天打雷劈的一对了,天生的冤家。
晚上的时候,老和尚一个人在外面坐着,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有时候看着看着眼泪就出来了,特别邋遢的老和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打扮的特别干净,一身白衣飘飘,一把扇子握在手中,看着月亮,眼泪不知道就滑下来了。
这情况,三千见到了好几次,果儿第一次见到,想要上去,三千拦住了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某个地方的山顶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同样,坐在山顶上痴痴的望着月亮,女子梳着和果儿一模一样的马尾辫。女子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在她要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已经把你给忘了,这是最后一次。”
转身,泪落。
“滴答”
“咔嚓”
泪碎。
心也碎。
是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老和尚又恢复了原样,依旧是邋遢的老和尚,脸上笑嘻嘻的,看到果儿,笑的更开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师徒搬迁的时候,没人问老和尚原因,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三个人,老和尚在前面慢慢的走着,姑娘在中间,啃着个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和尚背着行李苦着个脸默默地跟着,看那样子要多苦逼有多苦逼,嘴里还时不时的问候一下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