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日,朔方都弥漫在一股莫名的气氛中,让人心多了几丝浮躁,也多了一些专营的心思,只是这其中是好是坏,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一些本来已经放弃手艺,为了生活转而去工地上当劳力,或者去各个工坊当长工的匠人们,在听闻格物基金会的事情后,都是躁动了起来。
不管是真有本事,还是半桶水晃荡的匠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得到格物基金会的认可,就算没有李方兄弟那样厉害,但最少也能混个安慰奖之类的,只要有了钱,这往后的日子最起码比他们现在早出晚归来得安逸。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拿着自己所谓的作品去格物坊申请格物基金的人也不少,但真正能够通过审核的却是寥寥无几。
老爱曾经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往往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来的重要。”
这点放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如此,灵感可以是一个念头,也可能是一个机遇,更可能是一丝丝的运气,可遇而不可求……
而在发明界,这就话就显得尤为现实。
多少能工巧匠,哪怕拥有堪比鲁班的高超技艺,但如果没有那一瞬间的灵感,便只能泯然众矣,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而只有抓住那一丝灵感,抓住机遇,抓住那一丝运气的人,才能够逆流而上,在历史的长流中扬起风帆,百舸争流,乘风破浪。
新一期的《知音》如约而至。
这次封面的图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播种器?”
“胡癞子?”
“娘希匹的,这个胡癞子该不会是我们村那个胡癞子吧?”
“怎么回事儿,小兄弟认识这个人?”
“这……还真是我们胡家村的啊,这个胡癞子我知道,好吃懒做的邋遢汉子一个,平日里不事劳作,惯会偷奸耍滑,安逸享乐,要不是家里还有几亩田地……我……他娘的,五千贯?这什么劳什子播种器竟然奖励了五千贯?”
“啧啧啧,又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这播种器不过是几块木头做成的小物件,竟然能够得到格物基金会的认可,五千贯啊,一辈子什么都不干,吃都吃不完。”
(ex){}&/ “大师兄,那排名第一的胡癞子,根本就不会任何手艺,他的播种器还是请人帮忙打造的呢,李方虽然也邀请了他,但是却没有承诺他什么职务……对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有真本事的,不然李方也不敢擅自任命你为木作管事啊。”
“对啊大师兄,那第二名的姑娘听说已经是造纸坊的管事了,她根本不会去格物坊上工,这管事你当之无愧啊。”
田七闻言,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悻悻道:“那播种器和印花纸你们也都见过,印花纸我们不懂,先且不说,可是那播种器……咱们跟木头打了十几年交道,可又有谁想过将这么简单的器物做出来?”
“这……”几个师兄弟面面相觑,其实看到播种器的那一瞬间,他们也有这种想法,自己等人一身高超手艺,竟然还不如一个农家懒汉来得有用,这如何不叫人自惭形秽,毕竟那播种器他们分分钟就能做出一堆,可惜就是没那个想法。
年纪最小的小师弟皱起眉头,眼见几个师兄都陷入了误区,急忙伸手拍了下桌子,鼓动道:“师兄们,眼下可不是咱们乱发魔怔的时候啊,播种器咱们错过了,可农耕又不止播种一个环节,除了给作物浇水的水车,还有犁地的犁耙,锄地的锄头,收割的镰刀,脱壳的木舂,这些不都是咱们研究的方向?”
“……”田七闻言一怔,接着与几个师弟相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焕发了生机:“对啊,小师弟说得对,咱们还能改造犁耙、锄头、镰刀、木舂……不对,不止这些,还有……”
“木弓!”
“木船!”
“木履!”
“木……”
几个师兄弟相互鼓励,各抒己见,茶桌上的氛围瞬间活跃了起来。
当然,这偌大的朔方,有他们同样想法的人不知凡几,毕竟,连一个农家懒汉都能得奖,普通人就算没有手艺,但脑子里天花乱坠的想法却不局限于职业。
席云飞组建格物基金会的战略意义,还在持续不断的发酵着,甚至慢慢延伸至大唐、突厥、高句丽、吐谷浑……等几个国家,为之后的人才储备打下坚持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