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能和其他生物对话？”主任说道，“我们就不是正常人吗？相对于那些上堂的人？”

    没人回答。

    “我们是人。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人。”主任不慌不忙地接着说，“我们的存在直接推翻了下界的规矩，那就是人类不会变异。我们便是变异而来。”

    “我们是上堂人的变异，我们是另一种生物。”主任舔了舔嘴唇，“一种能强行打开其他生物思想的生物，一种能强制性进行交流的生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和其他生物对话的原因，那这生物进化的是肉体，我们进化的，”

    主任将手指对准脑袋：“是思想。”

    “对接也没有那么简单。所谓的对接便是人与生物之间的深度思想结合。当然，能这么做当然很难。生物会本能排斥这种来自其他人入侵时的交流，当然不排除意外。生物的思想结构与我们这种人类出奇的相似时，本能就会接受这种外来的相同物质。这就是对接。那种中低级生物变异和进化的次数偏多，理所当然和他们待久了就能改变他们的思想结构。”

    “思想结构，我也不能给出百分百准确的解释。大体来说，就单纯指自己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的脑回路一样。或者是，让本能认同这种行为，举个例子，就是尽管思维方式不一样，但是一个人做了什么让这个生物感动，震撼并且让这个从心底里认同你，也可以形成所谓的对接。5s并且这种对接似乎只能在下界完成，在上堂这种能力不会生效。”主任看了看唐秋鼓鼓的包，“至于笔记本，那个是前人留下的。有很多本，我只有一本。但是你似乎拿到了不止一本。”

    唐秋回答：“对，但我不知道这些笔记本为何存在，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因为我给这个女孩的那本笔记本是我写的。但是这个笔记本不是那种真正的笔记本，就算是我自己的图册。”

    “但是那个看起来很有年头了啊…而且森林不是很危险吗，您怎么可能去那里？”唐秋问道。

    “不用知道。听我接着说，回到那个话题，你们为何会相遇？”

    “预，言？”林默顿顿地说，

    “是的。准确来说又不是。笔记本上有记载‘那一天’的到来吧？”

    “对，但没有准确说明。”唐秋说。

    “那一天，人类将会面临灭绝之灾。如果下界输了这场战役，上堂也会完。”

    “这场灾难，是一场战役？”刘文说。

    “对，人类，和自然。预言说，人类的毁灭正在接近，会有三个阶段。肉体的催烂，感情的破灭，精神的终结。5s目前没人知道这一天是否即将来临，或是已经来临，也不知道处于第几个阶段。”

    “为什么不能相信这则预言是假的呢？”刘文问。

    “这则预言记载于我们所发现的第一本笔记本，也因为我们只发现一本。所以叫第一本。没人知道这本是谁写的。但我们愿意相信这本，因为它所记载的全部都是下界的各种秘密，包括这个所谓的对接。所记载的东西没有半点虚假，但是这个笔记本总是不规律的打开，不能强行翻开。现在这个笔记本里的东西差不多已经被我们看完了，除了最后几页怎么也翻不来的。所以基本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又毁不掉，给了其他敌人又太可惜。所以现在它就在我抽屉里，估计也打不开，就不给你们看了。”

    “你说你们把这本笔记本看完了，你们？不止你一个人吗？”

    “对，就是共同相信这个预言的人。这个预言中提到，笔记本不止一本，但我们从来没找到。”

    “您能说说预言的具体内容吗？”唐秋迫不及待。

    主任清清嗓子：“好吧，说说也无妨。”

    “笔记本上记载着世界上最崇高的知识，它们是最高智慧的分散个体。我们预言道，弱的存在将会被抹去，世界会化作灰烬。这会分为三个阶段，肉体之催烂，感情之破灭，精神之终结，在此之后，生灵涂炭。无法逃脱，神也救不了他们。但有比神还令人恐惧的东西。会有一个能使神屈服的东西，如怪物一般的存在。可称其为最后的希望。他的伙伴照样如同怪物一样恐怖，只有他们有机会能终结这场战役，但是输还是赢，不得而知，他们只是有机会罢了。这些怪物并不全来自下界，反而还有属于上堂的人。他们会聚在一起，他们是人类最后的武器。不论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不论什么人从中作乱，他们都会彼此结识，并团结在一起，注定不会分开，皆此天命。他们将会遵从这本笔记本，尽最后的能力保护人类这个弱的物种和这个不和谐的世界。而他们的敌人，无从而知。”

    “背的这么熟？”刘文说，“没少看吧？”

    “当然，而且这么说出来很尴尬的，毕竟要模仿语气，”主任把头转向周希尔，“你是为数不多的没被救走的上堂掉下来的人。最重要的是，其他没被救走的上堂人因为接受不了现实都在监狱里自杀了，只有你在监狱里活了下来。我注意到了你，才给了你一个机会，为学院服务。你却刚好遇到了这另几个上堂人，我便让你们去森林里，嘴上说是让你们找生物对接，不如说是看看你们是否真的为天选，结果你们活下来了。”

    “但是我们几个都是上堂人，也没有下界的啊，预言中不是说既有上堂，也有下界的吗？再怎么样为什么巡检部门的那四个男孩怎么就周希尔和我们去森林，剩下的顾鹏那三个人呢？”唐秋发话了，他等不及了。

    “顾鹏啊……他和那几个见习的不想拿生命冒险，所以就按照他们的意愿咯，没让他们去。这也不刚好证明了他们不去，就不会和你们集合成一个团体么？预言说了不论什么因素阻挡你们都会相聚。所以我将目光转向了哈文。而且只有他似乎和这个叫唐秋的关系很好，其他人和你们都不熟的。”

    林默插嘴：“既然只有我们几个，那不就证明了只有上堂人没有下界人，预言就不成立啊，预言中不是说这群怪物中既有上堂人也有下界人吗？可能那些怪物是下一个掉入下界的上堂人组成的队伍呢。”

    “谁知道呢？目前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你们身上，再说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上堂人还是下界人。”

    “你这话……”

    “够了，别说了，喏。”主任把腿放下，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书和几个袋子，“这里是笔记本和装满晶片的袋子，别饿死了。你们可以走了，按照第一本笔记本上的指示吧，指示估计就在那永远翻不开的最后几页上。我也打不开，我也不是天选，就交给你们了。叫黑老羽送客吧，再见。”

    ……

    又回到了城堡大门前。

    “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