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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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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过后,喧闹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买客来来往往的穿梭在一个个摊前。

    “你这个臭乞丐,你给我站住。”

    当啷一声,乞丐的脑袋上吃了一闷棍。

    众人逐一冒头,向叫喊声望去。

    一个带着头巾的乞丐连滚带爬的跑在前面,贩高举着擀面杖大声叫骂追在后面,好一副追贼的画面。

    追了不知多久,那贩终于累了,站在马路中间喘着粗气。

    乞丐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着,确定已经将人甩开了,便钻进了一条后街僻静的深巷里。

    巷子的尽头布满蜘蛛,堆着废弃的竹娄和垃圾,气味恶臭至极。

    他掀开竹娄,里面竟然有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妹妹你快吃······快吃。”乞丐将热乎乎的包子塞到了女孩的手里,女孩看了看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时乞丐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一边摸摸女孩的头,一边不住的回头张望着。

    “好吃吗?······哈哈······慢点儿······别噎着······”

    乞丐突然停住了跟妹妹的说话,他听到巷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慌忙拿起旁边的竹娄把妹妹的头掩住。

    “别出声啊!”乞丐对着竹娄里的妹妹说道,从腰间掏出一把木刀,反手紧紧的握着,警惕的盯着巷子口。

    “你这个要饭花子果然在这,又敢偷我的包子,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折。”刚才叫骂的贩不知怎的又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几步便来到了乞丐的面前。5s

    乞丐恶狠狠的盯着贩,脸上露着杀气。

    贩突然哼哼冷笑起来。

    “哼哼······还有个木刀啊!我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伤了我!”话没说完,贩便纵身扑到了乞丐的身上。

    乞丐哪敌的过这成年的壮汉,两下便被抢下了木刀,按在了地上。

    贩哈哈大笑,一把拽下了乞丐的头巾。

    就在这时,贩大惊失色,不过他很快就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了,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原来是个女孩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乞丐,乞丐的头发已经披散开了,一头异于常人的银发,周正的五官,高挑的鼻梁,水汪汪的杏型眼睛,绿幽幽的眸子,显得分外娇嫩。

    脸上虽然污渍斑斑,但不难看出皮肤像水蜜桃一般水嫩,好一个美人儿!

    “看你长得还这么漂亮,要不就和我回家,我管你吃香喝辣,何必过这苦日子。” 贩上前,捉弄似的伸出手指勾住了乞丐的下巴,

    乞丐抓住贩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贩痛的大叫了起来,恼羞成怒,狠狠的甩了乞丐一个耳光,这乞丐立马跌倒在地上。

    “你要不从,我就把你送到窑子里去,还能卖个好价钱。”贩见乞丐不从,立马露出凶狠的神色,耍起蛮横来。

    他追抓住乞丐的胳膊,将她拎起来,夹在胳膊里,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云烟翻滚,忽起凛冽的大风,巷里堆着的竹娄垃圾,纷纷滚到贩的脚前。5s

    贩迟疑了一会,惊慌的回头望向巷的尽头······

    “妹妹······不要·······不要。”乞丐挣扎着喊道。

    一位黑发的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从垃圾中站立起来,咔咔地转动着脑袋,她的眸子如同黑夜一样看不到光亮,身体以不自然的形态一步步逼近贩。

    贩的耳朵中传来鬼魅的啼哭和野兽嚎叫的声音,天色迅速的暗了下来,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某种巨大的怪兽正在苏醒,他立刻惊慌了起来。

    “这······这······这孩子是什么妖怪?”

    贩吓得面色煞白,抖似筛糠,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他恨不得多张几条腿,现在只想逃命。

    他转身便向巷子口跑去,身后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无数疯狂生长的黑色藤蔓类植物如同巨蟒一般缠绕住他的身体,将他举向半空中,贩吓得惨叫连连。

    他的面色青紫,注视着缠绕在自己身体上水缸般粗壮的黑色枝干逐渐收紧,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神魂颠倒的嘟嘟囔囔着,似乎听得到身体内骨骼崩裂的声音。

    乞丐冲过去,抱住妹妹的头,颤抖唱着唱着摇篮曲。

    此时的妹妹握紧拳头,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没过一会儿,妹妹瘫倒在乞丐的怀里。

    黑色的藤蔓植物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化作黑气,消散在雨夜中。

    夜幕降临,雨越下越大,街道上腾起了白蒙蒙的雾气。乞丐抱着妹妹在一间间黑暗的屋檐下穿过。

    她的目的地是西市街街角的那老宅子,那里住着镇里的大夫。

    屋内一片漆黑,想必大夫已经睡下了。

    乞丐哪管的了那么许多,她走上台阶,在门口“哐哐”敲着门。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推开来了,黑暗的街道里透进一道亮光。

    一位身穿白色内衣,留着山羊胡子,手拿蜡烛的老者把脑袋伸了出来。

    老者狐疑的看着门外的这个乞丐。

    乞丐马上摘掉了头上的围巾,抹了抹头发上的雨水,又抹了抹脸。

    “爷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我的妹妹病了!”

    这时老者才看到,乞丐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气息微弱的女孩,只不过用衣服盖着,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

    “快把她交给我,来来来······孩子快进来。”

    老者将门全部打开,黑暗中倾泻出烛火的光亮。

    老者将昏倒的女孩抱上床。将屋内的烛火一一点燃,光线暗淡的房屋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老者这才看清了,孩子的模样。

    乌黑的头发,长长的眼梢,巧的鼻子,她的双颊烧得通红,呼吸微弱。

    老者坐在孩子的身边,为她把脉。

    刚搭上脉的一瞬间,老者的脸上立马出现了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惊恐,又似乎是疑惑。

    “爷爷,妹妹,是生了什么怪病吗?”乞丐看出了老者的神情,焦急的问道。

    “这······这孩子······根本没有脉搏······”

    “您是说妹妹死了吗?”乞丐显些哭了出来。

    “不是,你瞧,你妹妹还在呼吸,她当然还活着!”老者拉着乞丐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妹妹的鼻子上。

    感受到妹妹温润的气息,乞丐安心的笑了起来。

    “那妹妹为什么昏迷不醒啊!”

    老者摇了摇头,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难道?老者突然想到了什么。

    “孩子,你在这等一下。”说着老者走向内屋。

    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本厚重的古书,走了出来。

    他将书摆在烛火旁边,一股发霉的味道立刻喷泄而出。

    烛火照射在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他凝重的皱起了眉毛,内心似乎涌动着巨大的不安。老者用口水一页一页的捻开古书,翻找着什么,书页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儿······

    老者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他用颤抖的巨大手指捋着文字,一字一字的看着。

    接下来,老者完全变了个样。

    他的目光忧郁,面目扭曲,口唇微微颤动。

    “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谁?”老者突然起身,双眼布满血丝,激动的扶住乞丐的肩膀。

    “我和妹妹自便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乞丐被老者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哐······

    乞丐吓得惊叫了起来。

    只见古书从桌子上跌落下来,老者立在那里,只顾呆呆的看向屋内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