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后,苏皛回到办公室,单君浩就在等着她。5s
“看看这份病例。”
重度药物依赖,无有效治疗方案,请求神经科会诊?
从第一医院跑到军区医院来请求会诊,还是跨科室会诊,这多少有点奇怪。
更奇怪的是,患者名单空白,只写了,女性,年龄0。
“药物依赖,如果没有有效药物,应该考虑催眠或者心理治疗,怎么会找到神经科来?”
单君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亨利老师的团队做过这样的手术,直接破坏中枢神经的记忆功能,从而达到阻断药物依赖的目的。”
这个技术,苏皛曾经看过亨利团队的直播视频。
但毕竟是全球首创的技术,且不说到国内有技术壁垒保护的延迟。
就是国际上,现在的病例也寥寥无几,并没有强大的临床数据支持。
这样的手术,风险太大了。
“你怎么看?”苏皛问单君浩。
单君浩闭上眼睛,有点头疼:“患者信息保密得如此好,要求如此高,肯定不是寻常人。所以,这个要求,不是很好拒绝。”
这个不是好不好拒绝的问题。
万一手术失败,患者还是药物依赖,患者家属是不是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再者,神经外科手术,都存在高度的风险。
万一药物依赖没治好,反而出现了其他并发症,那就更不好玩。5s
经历过那么多医闹,苏皛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患者。
地位很高,要求更高。
“这是军区给的死命令。”
意思就是,拒绝不了了?
苏皛重新拿起了病例:“行,要我做什么?”
“你不反对了?”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苏皛反问单君浩:“反对有效吗?”
“无效!知我者莫若你也!”
既然反对无效,那还不如早点定下手术方案。
单君浩把资料递给苏皛:“别担心,我才是主刀医生,你只是手术助理医生。”
苏皛心口一阵暖流滑过。
这样的安排,其实是为了让撇开苏皛的责任。
一旦手术出现任何危险,责任都在单君浩身上,不会追究苏皛的责任。
苏皛撇了撇嘴,拿起病例就走人:“谁主刀,还说不准,可别忘了,亨利是我学生,你是亨利的学生,论辈分,我还是你师奶呢!”
单君浩:……他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出来,刚到办公室的安少禹瞬间打翻了醋坛子。
走过去,抱住苏皛直接就亲了下去,宣告主权,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单君浩。5s
苏皛:……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单君浩:……求助,被强行灌狗粮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看到苏皛手里拿了一堆资料,安少禹直接接了过来。
翻了几下,安少禹的脸就沉了下来。
“单君浩,你给老子站住!”
“怎么了?”单君浩转身,不解地皱眉。
把病例往单君浩怀里一塞,安少禹拉了苏皛就走。
“别理他!我给你说……”
军区里面这种名字都不肯透露的病人,糟心事一堆。
光是手术沟通,就要死不少脑细胞。
碰到不讲道理的,术后病人有点出血什么的,都能动刀动枪。
所以,这种病人,碰都不要碰。
单君浩听着安少禹的话,面如锅底:所以呢?他就把这种危险往兄弟身上推?
好!好得很!
听到单君浩的磨牙声,安少禹仍然不肯退让一步,拉着苏皛就要走人。
“单老将军在,没人能动那子。你无依无靠的,肯定会成为受气包,别接这活,听我的。”
安少禹恨不能直接把苏皛扛走,离单君浩远远的,好不让她接这个活。
“可是,我不是有你吗?有安少将在,谁敢动我?”
苏皛说着,就伸手把单君浩怀里的病例拿了过来,顺便踮起脚尖亲了亲安少禹:“你放心,我就当手术助理,没人知道我上台,有什么事儿,我都退给单主任,好不好?”
被顺毛的安少禹,捏了捏下巴,觉得苏皛说得极有道理。
尤其刚刚她还主动亲了自己,嗯,那就,这样吧!
单君浩看着安少禹变脸的样子,给他竖了个中指,鄙视!
安少禹才不管单君浩怎么想,拉了苏皛,安少禹就美美地一起回家去。
苏皛在心中暗道好险!
还好她早摸透了安少禹的脾性,这次顺毛十分成功。
回到家,苏皛就把自己关到屋里,开始回看亨利团队手术的细节。
这样的手术,在全球尚数先锋,在国内,也得万分谨慎才行。
安少禹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看着电脑里那一颗被打开的脑颅,半点绮念都没有。
苏皛见他端坐在一旁,赶了他好几次:“你快回去睡吧!我这看完了就休息!”
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安少禹就是不走人。
“,你看少宁都住进来了,你怎么天天赶我走?”
那能一样吗?
安少宁和苏淼淼,那可是儿子都有了!
他们连那啥都没有呢!
想起这个,苏皛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你有没有印象,你救过一个十三十四岁的姑娘?当时她被一群混混围攻……”
“你男人我见义勇为,救的少女多了去了!每一个都要对我以身相许,所以你得赶紧下手,不然就没机会了!”
苏皛:……脸呢?
见安少禹完全没印象,苏皛也笑了。
他说找了自己十几年,如果那时候碰上,才过了七年,怎么就不记得自己了?
肯定是梦里,自己的移情作用,把安少禹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过,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她似乎之前一直没印象?
如果是假的,她的神经功能症,又是从何而来?
苏皛拧紧眉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术已经结束。
从技术的角度来看,实施起来并不难。
整个手术最难的部分,大概就是找到核心神经元。
因为没有大数据,也不知道华人和米国人的神经元中,对于药物依赖的控制神经元,是否分布一致。
苏皛重新找了几十个国内外开颅手术的视频,对比分析之后发现,两国人的脑神经分布还真是大相径庭。
这样看来,这个手术,将会面临史无前例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