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第二章 洗脑有术

    4--1、

    秦商慢慢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他那冰冷肃杀的眼神让年轻黑客禁不住打了个寒颤。5s“我很欣赏你们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秦商用其特有的、尖利的声音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你擅长什么，那就一定不要免费去做。’所以，你看，我是个很讲公平的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先进的电脑系统，可以让你亲自设计这里的光缆线路和络系统，可以给你想象不到的巨大财富，以及……”秦商拍了拍手，又有几个衣着暴露的靓丽女孩从门口喧闹着走进餐厅，“我可以满足你对天堂的一切幻想……”秦商像传说中的山中老人哈桑本萨巴赫那样蛊惑道，“而我所要求回报的，仅仅是让你为我做三件事而已，而且都是你能够轻易做到的。”秦商红色头套下露出的双眼此时充满笑意。

    “你要我做什么？”米凯却并未因秦商眼色的变化而减轻心底的恐惧，毕竟不远处那些年轻黑客的尸体依然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不用着急，我会一件件的告诉你。”秦商示意米凯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扶着米凯的后背像个长者般让他隔着尸堆望向窗外，“看到了么？”秦商指着远处那栋闪烁着数据中心字样的大楼说道，“我听几个内部的朋友说，那栋建筑里保存有这个城市所有居民的存款记录、企业的往来账目、报税以及其他的海量数据。可以说，整个城市的财富都汇聚在那里……”秦商又指指脚下，“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地下有几条光缆是通向那里的……那么，你们想到了什么？”秦商侧身看到米凯和旁边戴着黑面具的罗汉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微笑着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如果我们能黑进他们的系统，那么我们就可以夺走这个城市所有的财富么？”罗汉有点兴奋的说道。5s

    “据我所知，那里只是银行和各个部门存放数据备份的地方。那里的数据即使能够修改，银行和其他终端的数据也不会被改变。”米凯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自己的话激怒眼前这几个疯子。

    “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秦商胸有成竹的微笑起来，“其实你们都只说对了一半。”秦商看着罗汉和米凯说道，“那里既然有所有银行的数据连线，那么一旦用病毒手段感染了主机，那么整个数据络里所有终端就都会被感染。你是专业人士，你完全可以预见到这一点的可行性。”秦商看着米凯，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想想看，如果一个城市里的所有居民存款一夜之间都打了水漂，而所有企业的资金往来也无迹可循，那么到天亮的时候，这个城市会发生什么？”秦商故作神秘的看着两人。

    “数据中心通常都有磁带备份和纸质存档，即便用数据摧毁所有封闭络各个终端里的数据，他们也可以在一个星期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里进行人工恢复……”米凯心翼翼的回答。

    “你也知道是一个星期或者更长的时间。”秦商笑着重复米凯的话。“不要忘了，那里还有我的几个朋友，一个星期足以改变很多事情……而且如果那时有人放出风去，说银行里所有的存款数据都出现了问题，所有人的存款都可能在一夜之间蒸发。那么你猜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还记得000年时的千年虫事件么？”秦商微笑着看向罗汉，罗汉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米凯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他的脑海里全是市民因为恐慌而排队去银行挤兑存款导致银行关门信用破产的混乱场景。5s

    “你知道，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实施时，人们根本就不会恐惧，哪怕那个计划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大多数人都会保持冷静，相信事态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且试图找到计划的下一步和预防应对之策。”

    “但如果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制造一点混乱，打破原有的秩序……那么一切就都会变得糟糕起来，因为人们将彻底失去应对，对未知的恐惧马上就会让他们变得疯狂起来。”

    “说到混乱，你们知道混乱是什么么？混乱就是利益。而我们的一切，都要靠混乱为我们取得。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为混乱的代理人，亲手塑造一个新世界。”

    4--、

    看到米凯还有些犹豫，秦商再次用手按在他微微颤抖的后背上，如同安慰般说道：“看得出来，你还有很多顾虑。你还在担心，如果这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设想发展，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或者，如果我们没有成功，或是有人提前走露了风声，对你会有怎样的威胁。我想，你可以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

    “首先，在一切计划正式实施前，我们不会有任何引起官方注意的行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而且在我们真正动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出应对。相信我，在我们雷霆一击的时刻，没有人能承受得了这种混合了多次针对不同目标袭击的毁灭性后果。我们会像神话中的百首巨龙拉冬一样，在进攻时无懈可击。所以，你完全不用顾虑这一点。”

    “你唯一要考虑的，是如何完成你的工作，以及在这件事之后，你会得到怎样的回报。”

    “你应该回想一下，世间有那么多职业，为什么当初你没有选择成为一个木匠，或者是一个机械师，而是成为一个藏身黑暗中的黑客。”

    “如果说，当初你是为了兴趣，觉得好玩才接触了这个行当。那么现在的你，绝不会再因为单纯的兴趣做这一行。”

    “我对你的职业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们这些对着电脑比对着人的时间还长的年轻人，总会因为长时间的过劳和孤独导致很多心理问题，每年找医生治疗自闭和社交障碍的人远比其他职业的要频繁得多。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种人宁肯嘲笑自己是码农，也不愿意割舍这份枯燥的工作呢？”

    “就是因为这世上有太多和你一样的人，只能在虚拟世界里才能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因为只有在虚拟世界里，你才可以无所不能。”

    “作为站在这个职业顶端的人才之一，你应该无数次体会过那种打破常规，游离于秩序和法律边缘所带来的快感，品尝过那种毫无节制的自由所带来的满足。”

    “就像你们黑客一直都在做的那样，盗窃银行账面上的财富，窥探名人隐私，以及窃取商业机密等等。这个世界上所有精心安排的安全措施在你们面前都是形同虚设，这可以让你们有一种上帝操控世人的感觉，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种感觉呢？”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你提供一个完美的舞台，让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你想要的一切，并在事后将你置身事外。这个地方不会留下你的任何痕迹，而你的那些同行，又会为你提供完美的掩护。”秦商指了指飘窗下堆积的年轻黑客尸体，微笑着说道。

    “在我们亲手打造的新世界里，你不仅会因为才华而成为王者，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甚至可以扮演上帝的角色。当你操控了堤坝，你就可以制造一场洪水；当你控制了电，你就可以决定哪里的夜晚会陷入一片黑暗；当你控制了整个城市里无处不在的燃气管道，你就可以在任何地方制造一场烟火。在我们的新世界里，你会成为操控一切的上帝。到那时，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俯视众生在你的阴影里颤抖，并拿走你想要的一切。“

    “而这些，不就是你们黑客一直以来都在不断追求的目标么？”

    看着米凯在蛊惑下慢慢兴奋地胀红起来的脸庞，秦商隐藏在红色头套里的脸上慢慢挂上了笑容。

    “楼上有一间专门为你准备的房间，你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来准备接管这个城市里的一切。当你做好，有能力打开所有系统的大门时，就是我们吹响战争号角的时刻。”

    “不过在开始干活之前，你应该先让自己享受一下人生。”秦商对着原本坐在罗汉身旁的美丽女郎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女郎慢慢起身，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像一条鲇鱼般贴在米凯身旁。“莎莉，对我们的客人好一点。”黑面具在两人背后说道，女郎轻扭着纤细的腰肢在米凯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回头递过一个充满诱惑的眼神算是回答。

    “去吧，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等待你们的开启。”秦商示意不远处几个表情恭敬的壮汉打开暗门，目视米凯和女郎消失在那里黑暗的过道里。

    “我们真的要把新世界拱手让给他这种人么？”看到米凯离开后，戴着黑色骷髅面具的罗汉心而急切的问道。

    “不，他们这种人破坏力大又难以掌控，在我们的新世界里，不会有这种人的位置。”秦商笑着对罗汉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气息，“到时候我会把他交到你的手上，你知道该怎么做。”罗汉闻言轻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