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狄悠叫这两人上场,冷谦羽不禁隐隐感到了一丝丝不安,也许是出于某种感觉,冷谦羽觉得柳玉箫绝对不是一般人,他小声对靳一山说道:“小心点,这人肯定不简单!”
靳一山看着冷谦羽对他略微有些担心,笑着说:“不可能,咱仨兄弟二十几年交情,你觉得我会出事输掉?”
狄悠又拍了拍‘醒木’说道:“用这个地形,你俩要靠暗器和拳脚打倒对手,并且一定要把对手打入坑中!”
独孤飔细细的想了想:既然狄大师要这样对决,那主要就是靠暗器和轻功,若有一方的暗器力道或者轻功技术有丝丝差距,那就必定会输。可柳玉箫除了柳平叔和我们原来‘六煞’了解她有个致命短板,只要对方不发现,就一定会赢……
原来,柳玉箫一直躲在后面而从不正面应对对手是因为柳玉箫除了指法和基础腿功以外,根本不会任何近身的武功,与陆宇拓相比武功都差有半截,虽然有极好的暗器和轻功,但只要贴近,就几乎全被压制。
独孤飔没有说什么,看着柳玉箫,点了点头,柳玉箫也点了点头,与靳一山向中间走去。
两人站到中间,狄悠清了清嗓子,大喊道:“比赛,开始!”
只见电光石火间,一根细针飞向了靳一山,是柳玉箫开始出手了,可这次,她没有用出她的‘万宗夺魂针’,而是用的最平常的细针,向靳一山丢了出去,靳一山向旁边一侧,针瞬间打穿了身后的大树。靳一山一看旁边大树,一个小孔直穿大树,吓了他一跳,便运功向柳玉箫崩出了一个气炮,柳玉箫一针过去,气炮接触到了细针的一瞬间,气炮炸了起来,里面迸发出的气场震退了两人,可细针的速度一点没变,径直向靳一山飞去,一下穿过了靳一山的肩膀,靳一山冷冷的笑了笑,用一只手凝成一个气炮,一下震开了柳玉箫,又冲上去一脚踢了过去,柳玉箫近身不行,被靳一山一脚踢开,靳一山反应灵敏,突然发现柳玉箫的近身不行,又反手一掌打了过去,柳玉箫向靳一山一指,刚好顶到了骨关节,只听“咔哒”一声,靳一山的一只手就脱臼了,靳一山忍住痛反身一脚踢开了柳玉箫,柳玉箫不敌,不偏不倚掉入了坑中。
狄悠松了口气,拍了拍‘醒木’,说道:“独孤飔,和于楚去把柳玉箫拉出来,这一局,靳一山,胜!”说完,冷谦羽笑了笑,他内心明白,柳玉箫留手了,走上前去,拉起靳一山的手臂一旋,“嘎嘣”一声便已将脱臼的手臂接了上去。
因为就算柳玉箫近身不行,但是,就江湖上传闻,柳玉箫的指法是由“天下第二指”万振胤教授的,而且也深得万振胤的《镇穴影指》精髓,其变化多端如繁花,伤害不菲,若近身而战,凡是指中地方,全力而出,必伤。
于楚拉起了柳玉箫,对狄悠说道:“我们可是赢了,阁下也该告诉我们这师叔(冷面排辈是于楚师叔)的下落了吧?”
狄悠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头骨,只见头骨上清清楚楚的用鲜血写着一个“冷”字,冷谦羽接过头骨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手一抖,头骨掉在了地上,抓着狄悠的衣领吼道&039;:“这是我父亲的字迹,他到底在哪?”
司徒耀见冷谦羽冷静不下来,抽出一把“定魂散”撒到了冷谦羽的脸上,和于楚一起拉开他,冷谦羽才稍稍沉住气来。
狄悠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头骨,对冷谦羽说:“你父亲没死我只是个推理,若这真的是你父亲的字迹,那你父亲是绝对不可能死的,三年前,你父亲的死在江湖传开,而这个头骨的主人,却是在四天前被杀害的,如果是有人冒充你父亲,也并不可能如同你父亲一样有着取人头骨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的高手,而且这个死者的哥哥,你们也知道他的名字,‘九眼’——韩付!”
“什么!韩旭被杀了?”独孤飔十分惊讶“韩付的武功不应该在各处方面都有用吗,为什么他弟弟会如此简单就被杀了?”
九眼,取九眼天珠之意‘免除一切灾厄’,韩付小时候家境就贫寒,又经常被人欺负,父亲和母亲在饥荒中丧命,是爷爷韩亢一手带大的,其实九眼这个称号,也与爷爷有关。韩亢手上带有一串九眼天珠,是韩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绳子换了不少根,但这个珠子一直保佑这韩旭和韩付,直到韩付十七岁,韩亢开始教韩付自家并不出名的拳法,并对韩付说:“孙子啊,你一定要知道,这个江湖,并不是平平淡淡就能存活,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创出一番自己的天地!”这句话对韩付的感触很深,也就开始学起自家那套并不出名的‘韩家镇步拳’,也不知是不是神仙赐福,韩付对于武术这一面的天赋很深,不仅一年内学会了自家的拳法,还和半吊子的爷爷韩亢探讨起拳法中的问题。
直到韩付二十三岁时,他的爷爷韩亢病倒了,只能在家里躺着,每日都要承担家事和工作的韩付身上又多了个担子,勉强坚持了几年,韩付的工钱愈发支撑不起爷爷韩亢的医药费,韩亢倒是心底也过意不去,自己的孙子那么照顾自己,但自己的身体还是不争气,看着韩付没日没夜的劳累工作和照顾自己,韩亢不禁看到了韩付身上散发这韩宇(韩付的父亲)的影子,想起饥荒中苦难的自己,抱着孙子,望着韩宇和韩宇妻子用生命夺来的最后一袋粮食,自己却无可奈何,自己不禁留下了一丝泪水,他叫起了韩付,对他说道:“九眼呐……你爷爷无能,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运气,也不能让你过上好生活,如今还要让你来照顾我……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九眼呐……这天珠,也就当是爷爷的念想,传给你了吧……”
说完,韩亢将天珠带在韩付的手上,笑了笑,摸着韩付的头,缓缓的闭上了眼,渐渐的,韩亢没了气息,手耷拉到了地上,秋季,看似凉爽的风吹打这韩付的面庞,可在他看来,这风如同一把利刃,将自己内心的伤痕全部展露无疑,终于,他忍不住自己的泪水,痛哭起来,一切在旁人眼中,都显得如此凄惨且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