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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麻木不仁尤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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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稠的夜色,从天空压向了河头村,更压进了瑟瑟发抖的百姓身体里。5s夜色阻挡了天上的星光,那些被押着排队前行的百姓如蝼蚁般摸索前行。

    以往寂静的夜晚,变得灯火通明,街上四处站着那些凶猛的野人。镇上那些没有登船逃走的百姓们,正被一队队的押解到宽阔的南街码头,一圈圈蹲在地上。

    蹲着的百姓中,饥肠辘辘的张天那双手被头缠浸血白布的爹和一直低声哭泣的娘一左一右紧紧的握着。中午时,听到有敌来袭之后,各家的长辈父母,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学塾,冲进了学堂,拉着自家的孩童就往外奔,连与风先生打招呼道别都顾不得。

    张天也是在这时被满脸焦急的父母领出的学塾,临行前张天站在门口向先生恭敬了个鞠躬以作告别,先生微笑地看着他挥了挥手表示了回应,很快学塾的学童就一走而空,只剩下风先生和害怕的风铃儿。

    一出学塾,满街都是准备逃亡的百姓,将原本狭窄的北街堵得水泄不通,一时间北街上充斥着各种呼叫声、哭喊声。张铁汉也不停留,一手拉着张天,一手拉着胡娘子就朝着南面挤过去。

    一路上,张天已不记得被踩了多少脚,被挤倒了多少次,就连在张天眼中如山的爹,也被挤倒了几次。好不容易要挤入通往南街的巷口时,突然遇到疾驰而来的灰甲士兵瞬间将通往南街的各个巷口堵得死死的。

    无赖,张铁汉只好拉着他娘俩闪身在巷口两旁的墙角下,等待那脚步急促的士兵先行通过,有些不长眼的想从士兵中挤过去,则直接被那一面面盾牌推得飞出老远摔倒在地。张天望着那一队队步伐一致,队形整齐的士兵抬头问道:“爹,这么士兵,难道还打不过那些坏人吗?”“屁!我刚才去看了一眼,那人多得一眼都望不到边,那些可都是野人,要吃人的!”

    张铁汉正要继续说的时候,发现从身边跑过的士兵瞥了他一眼,吓得他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下去。在焦急等待了好一会儿后,那些灰甲士兵才全部通过了巷口,张铁汉急忙拉着他娘俩穿过巷。

    一到南街发现这里的人比北街还多,成群的百姓作鸟兽散,四处逃窜,遍野哀嚎。也顾不得这许多,张铁汉拉着他俩挤了好一阵才挤到了一个门派子弟身边。张铁汉弯腰拱手讨好的向那门派弟子道:“徐执事,船上还有位置没,这是孝敬您的。”张铁汉连忙将装有所有家当的包袱递了过去。这位徐哥伸手掂了掂包袱后,不耐烦的指向东边的第三条船说道:“不是看在平日找你打过几次武器没收钱的份上,今天恐怕你是找不到船的,拿着我的名帖去那艘船,还有几个位置。”张铁汉双手接过名帖后大喜道:“谢谢徐执事,以后我们张家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徐执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又将包袱递还给张铁汉。

    这下可把张铁汉吓得不轻,以为他要反悔,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摆手。见状,徐执事解释道:“别想叉了,我是拿给你帮我保管下,待会我还有事带在身上不方便。”听到这话,张铁汉才放心的收下包袱,并拍胸脯保证一定保管好。

    说完,就拉着张天和他娘朝着那条大船挤了过去。正挤着,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将鼎沸的嘈杂声给压了下去:“所有门派,在半刻钟内到顺风楼前集合,过时心武某手中之剑没长眼睛!”

    逃亡的百姓没有理会这改变他们命运的声音,继续朝着码头边的大船拥挤过去。5s张铁汉一家在这平日只需片刻就能走完的距离,挤了快一个时辰才挤到码头边。

    这时,北面的战鼓声擂得越来越响,压得码头一静,战争开始了!码头只静了那么一瞬间,突的爆发出更加嘈杂的喊叫声。

    张铁汉一家紧握着手,挤到船前,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在那指挥着堵在跳板前的数十名壮汉,船舷边几百名百姓正在哪儿争执着什么。

    顾不得许多,张铁汉挤到那华衣男子前低头拱手道:“这位大官!这是徐执事的名帖,请你过目一下。”那华衣男子接过名帖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入河中。

    见状,张铁汉大急,直接朝河水方向扑了过去。只听,那华衣男子尖着公鸡的嗓音道:“黄公公有令,所有船只都已被征用,你还是另寻他路,如再纠缠打死不论。”

    这船是张铁汉一家唯一的活路,这什么狗屁命令张铁汉怎么听得进去。张铁汉急忙将肩上的包袱取下,双手递到那华衣男子面前:“这位大官,你行行好!这是我全部家什,如果不够以后我一家当牛做马还你。”

    华衣男子双手悬在那里,并没有接包袱道:“咱家可不敢私放人上去,黄公公要是知道了非拔了咱家的皮不可。”说完就叫那几个壮汉将张铁汉一家推开。张铁汉奋力的呐喊着,挣扎着,想带着家人冲破前方的阻扰,寻求生的希望。在与几名壮汉推攘时,张铁汉被合力推倒在地,后脑直接撞到地面并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就晕了过去。而身后的娘俩无助的哭喊着,扑到张铁汉身前,抱着他退到了人群后方。

    此时,在船舷上的百姓也像鸭子一样被立于甲板上的壮汉直接赶了出来,跑得快的顺着跳板跑了下来,奋力抵抗与跑得慢的纷纷被推入河水中。

    一时间各条船只传来了呼天抢地的怒骂声,悲愤声以及绝望的叫喊声,也传到了坐在甲板上正在品茗的黄宝的耳中。“一群贱民怎么比得上那一船船各商贾孝敬的货物,有了这些货物在手,想必刘公公一定很欢喜,这次说不定能因祸得福。这黑锅就让刘钢焕这死人来背吧。哈哈哈。”黄宝开怀大笑,然后吩咐道:“再去催促下,装完货赶紧开船,咱家在这待着心里总是悬吊吊的。”

    经这一闹,码头瞬间分为两边对立起来,而且对立形势瞬间达到了顶峰。

    百姓中年轻力强之人聚集到了一起,向着黄宝的手下与商贾的家丁、下人冲了过去,打算依靠暴力抢夺船只。但船就这么多,各商贾又是花了极大代价才争取到的,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双方怒骂着、推攘着,不知是谁先动手,都不再保留地扭打在了一起。可惜手无寸铁的百姓在面对手持刀枪棍棒孔武有力的壮汉时显得是那么的无力,瞬间被打得伤的伤,死的死。

    不消一刻钟,码头的暴乱就被平息了,伤亡惨重的百姓退到一旁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前方。壮汉们手持刀枪棍棒一边观察这些百姓是否还有异动,一边指挥着那些苦力快速搬运货物。

    望着那一个个手持武器的恶魔,百姓们蜷缩到了一起相互取暖,相互依靠,码头上出现了难得的平静。

    见到这个现状,黄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左右说:“看看,贱民就是服打。”说完就不再理会,继续品着茶,想着回去后该如何应对。

    不一会儿,所有的船只装满了货物,却装掉了码头上蜷缩着的百姓所有生的希望。码头上手持武器,维持秩序的壮汉们也开始登船了。

    前方的船只陆续开始收回跳板提起船锚,展开了那一卷一卷的风帆。这时的码头,安静异常,百姓们都抬头看着那一艘艘的大船,船舷上站着一群一群的人,指指点点地俯视着码头的百姓,还时不时的发出大笑声。

    突然,百姓中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身边装货木箱上的木板,奋力冲到码头边丢向了大船,而旁边的百姓有样学样,一时间无数火板朝着大船飞舞了过去。

    船舷上的人一见飞来的火板就冲口怒骂,以及发出各种威胁,并掷出手中的武器想阻止船下已经疯狂的人群。

    突然的怒骂以及惊喊声惊动了正在品茗谋划的黄宝。他急忙起身到船舷边一看,气得那白皙的圆脸瞬间被涨的通红:“快快快,用旗语通知后面船上的人速速下去阻止这群贱民!那满船满船的货物要是被烧了,我怎么向刘公公交差啊!”

    得令以后,旗手急忙向后方的船只打着旗语,但后方的船只回复收到命令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人下去,只是在船舷边继续着恐吓以及向码头投掷着身边的东西。船舷边上一个壮汉在那嘀咕着:“当我们傻啊,下去了还有机会上来么。”

    终于,有一条大船被点燃了,船上响起了一阵阵鸣金声和呼喊声,陆续第二条、第三条……直到燃了十多条大船,也没一人下船登岸去阻止疯狂的人群,大家都忙着救火,可惜燃火的柴越来越多。

    一条条大船在百姓的怒火中被烧沉了,水中跳动着一个个的人头,这些人头奋力的游向前方的大船,但是前方的大船根本没有停止,而是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黄宝看着后方的熊熊大火,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一会儿喃喃道:“完了,完了。”一会儿又怒发冲冠的大喊道:“我要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