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再次破碎，周围的场景碎裂成块，而后又迅速重组。
帝秦的瞳孔中闪烁一丝寸芒，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这一次，帝秦站在马路中央，各式各样的车辆来来往往，从他的身躯中穿过，街道两旁是高楼大厦，不乏有着一些小吃店在摆摊吆喝。
街道上的行人衣服各异，时尚风流。
（好熟悉。）帝秦眉头稍皱。
这时，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她穿着一件短袖t恤，以白皙的手臂挽着一旁的男子，似是撒娇般的说道。
经过前两段，帝秦已经摸清楚了这里的套路，凡是能引起自己注意的，应当是自己要观察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直觉，也许是以前见过，这一切，他都觉得很熟悉。
“你要吃这个吗？”那女子俏皮一笑，指向一个烧烤摊，那烧烤摊上传来阵阵香味，诱惑着人的肠胃。
“是你想吃吧？”男子无奈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了零钱。
“老板，来两串。”
“你看，你不也点了一串！还说是我想吃。”女子稍微嘀咕了一声，转过了头，显得俏皮可爱。
一切都是如此惬意安详。
（也许是战斗杀戮了太久，连我都快忘了，自己曾有过这样一段……）帝秦想到一半，突然打住了。
（为什么……我要说，自己曾有过这样一段…？）
不容他多想，那空间再次破碎。
时间流速开始加快，帝秦看见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男子与女子都踏上了不同的道路，正如平行线那般，一旦相交，却越离越远。
炎热的夏天，他穿着白衬衫去看海，呼吸着吹来的海风，远方的晨光照在他的身上，牵着她的手。
“我们分手吧？”男子开口。
“嗯。”
“你不该哭一场吗？”那男子轻笑。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有好好珍惜，还会是这样的局面吗？”
“你没有不珍惜，只是生活迫不得已。”
“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怎样告诉你。”
“无所谓了吧，保重。”男子的身体破碎，化成一抷散沙。
这一次，空间没有再次破碎，帝秦踩着柔软舒适的沙子，来到海边。
那位男子不懂得她的意思，可帝秦却是所有的见证者。
他看见，那女子在一次危难中为他挡下无数梭子弹，最后躺在血泊。
他看见，那女子携着他不顾一切逃出满是硝烟的城市。
他看见，那女子为了救他，死了千千万万遍。
最后，那位女子亲手用匕首捅入他的心脏，毫不拖泥带水的再次收回。
帝秦的心，动容了。
他开始看见，那位男子在血泊中被一道神光包裹，然后突然间，得到了很多的能力。
他看见，那男子开始满世界的跑，参加各种任务，原因是，如果不参加，则会被系统强行抹杀。
后来他开始明白，自己所深爱的女子，是自己的敌对面。
他为了自己的生命与女子大打出手，那女子在最后一刻，依旧没有取他的命。
最终，结束了。他把他的剑将女子拦腰截断。
他始终不知道的是，在他获得这一切之前，那女子为了救他死了千千万万遍。
第二天，他没有强制任务，与女子一齐来到海边。
帝秦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第三者。
他懂了，自己到底是什么。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还处于未觉醒的状态，包括玩家。
他犹如失落大海，只觉周围的景物全部被吞食掉，扭曲，晕眩，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突然间，海边吹来的风拂过面庞，带着泪的味道。
冰冷的手向前伸去，身体挣扎着。
刹地，一股暖流由手心淌到心头。
黑暗的边缘。
迷茫的错觉。
虚假的大海。
真实的触感。
“对不起。”
记忆变得紊乱。
“我是来带你走的。”
……
“跟我走吧。”
他闭上了眼睛猛然睁开，回到了这个树洞。
树洞变得宽敞明亮起来，不再漆黑，在一个百级台阶上，似乎放着一个水晶棺材。
好奇心的驱使使得帝秦向上走去，帝秦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他甚至开始迷惘起来，看不清前面的道路，犹如一只行尸走肉。
终于，帝秦登上了百级台阶上面。
那水晶棺并没棺盖，帝秦看见了自己所最爱的女子，不止一个水晶棺，百个，千个。他每一个都看了一遍，明明都是陌生的面孔，却又感觉很熟悉，且还杂夹着不少情愫。正如，自己所爱的女子那样。
“我应该明白的。”帝秦摇头，不堪的苦笑着。
“什么轮回者，其实只不过是超脱了高阶npc的病毒，一个bug，也难怪系统会发布任务让高阶npc与轮回者为敌。你才是玩家，而这所有的躯体，不过是你所降临到这个世界的账号吧？”
心绪复杂，帝秦抬头，看向了树洞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的身体开始发颤，双手紧紧握紧。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无数的记忆涌现在帝秦的脑海中。
“我会去找你的，把所有的一切，都问个明白。”他转过身，朝着洞口外行径而去。
“别出来，去传送阵，出来就会被抹杀！”洞口外传来一道缥缈虚无的声音。
“叮——强制性接取随机任务：走出树洞！”
帝秦的眼神中闪过迷离。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会接取到这种任务？）
（不，不对，这是陷阱！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一个npc。）
“传送阵在哪？！”帝秦朝着树洞外大喊。
“在石台上！”帝秦奔跑起来，原路返回，来到那座石台旁，干冰流出的雾气仿佛如置仙境。
帝秦往石台上一抹，把雾气全部挥散，看见了一个奇异的符文。
“叮——检测到‘诺兹卡尔’空间迁跃铭文，是否收录？”
（收录！）
“怎么开启！”帝秦转过头，看向树洞，再次大喊道。
“用你的记忆！”
帝秦将手按照符文上，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各种记忆，只见那弯弯曲曲的符文犹如蜿蜒曲折的干涸的河水被灌注了水源一般，辐射状散去。
“好好干！”脑海中出现一道声音，随着声音逝去，眼前的一片黑暗被扒开。
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刻，帝秦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与身体，继着先前的力道向那老妪腹部侧面上方的肋骨刺去。
那老妪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强行将剑与帝秦震飞，而后拉开了距离。
“你做了什么？你能掌控时间？！”那老妪咆哮起来。
（算了，还是不测试实力了，基本上可以从金丹期巅峰手里保命了。）
“姬世昌，出来。”帝秦撂下一句话，转而向府邸外走去。
“姬世昌是谁啊？”
“你连姬世昌都不知道？白活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人是傻子吗？姬世昌可是姬家的太上老祖一辈，且不说还活着没，就算活着，修为也定是深不可测，怎可能一句话就出来？”
轰——
一道无上的威压扩散开来，即便是金丹期巅峰的强者都只觉得一阵呼吸不畅，甚至隐隐有着要下跪的念头。
“你到底是谁？”天空之上，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形浮现，那是一个女子，身着彩凤袍，身后的灵气凝聚为羽翼，仿佛九天之上的凤凰。彩袍外被一层薄纱裹着，衬托出胸前傲人的曲线，五官分明而又玲珑小巧，身上的气质仿佛若隐若现，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的大腿修长圆润，肌肤玉滑，一双柳梢眉下的瞳孔熠熠生辉，显得水灵，红唇较淡，却又略有一丝诱人的妩媚。
“你说呢？”帝秦抬头，向着姬世昌一笑。
在这一刻，姬世昌仿佛看见了那糟老头的身影与他重叠在一起，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随着与他的双目相对视，她的心中猛然一颤，那种感觉愈来愈烈，最后，她确定了。
她化作一道流光，携着七色彩虹半跪在帝秦面前。
帝秦的心中也是一颤，（看来，有关于姬世昌一世的记忆都是真实的。）
“弟子不孝，未能完成师尊心愿。”此刻，她的眼眶泛红，鼻子略微一酸，千年了，你回来了。
“我有收过你这个徒弟吗？”看着熟悉的故人，帝秦心中沉重的思绪与烦恼一扫而空，仿佛回到了那时，两人相伴闯江湖，说着玩笑话，喝着歌，看尽良辰美景。
“你！”姬世昌假装作势要去打帝秦。
帝秦呵呵一笑，灵巧的避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幸苦了。”帝秦将头凑过她的脸颊旁，对着她小巧的耳朵说道。
姬世昌的身躯不为人知的一颤，头微微一斜，脸上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两人都没有说话，千言万语，尽在眼眸之中。
帝秦松开了禁锢着她右手的手腕，转过身，大道朝天，他则朝天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目瞪口呆，震惊不已，不自觉的让出道路。
“你想怎么做？”姬世昌以千里无垠之术传音道。
“先把无垠术传我。”帝秦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姬世昌捂住小嘴，噗呲一笑：“那你得叫我一声师傅。”
“快点，少废话。”帝秦说完，再次看向阁楼之上。
“丹羽彤，走了！”他大喊了一声。
“你的情人？”姬世昌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你的师妹。”帝秦负手而立。
“哦？你居然会收弟子？”姬世昌显然有些不相信。
“你不就是？”帝秦说完，却不经意间看见了她眼角闪烁的泪光。
其实她的泪意一直都处于一个边界上，只是碍于面子强忍着没有表达出来。
可这句话说话，却再也忍不住了。
“千年了，你终于，终于承认了。”姬世昌颤抖的双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抱歉，接下来，交给我吧。”帝秦欣慰一笑，再次补充道：“还有，快点把无垠术给我。”
“哼，急什么嘛。”姬世昌伸出了右手一划。
“叮——‘姬世昌’向您发起交易，是否接受？”
“接受。”
只见一个交易模板上，姬世昌放入了一本技能书，而帝秦这边却是空无一物。
“交易。”两人同时说道。
“叮——获得特殊物品‘千里无垠之术’（技能书）。”
“学习。”
接着，帝秦便以千里无垠之术向姬世昌说道：“我想做的事，可能会令你丢掉性命，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做吗？”
“你说呢？”姬世昌幽幽的声音传来。
“好，那走吧。”帝秦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看着面前的丹羽彤。
“我想先安排一下族中之事，行吗？”姬世昌再次传音道。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的师尊和师妹饱受风尘，需要一个住宿啊。”
“知道啦，一会给你安排，先随我回到族内吧。”姬世昌盈盈一笑，手起，向上抬，丹羽彤与帝秦皆浮空起来，在彩虹羽翼的保护下，向着府邸行去，抵达了姬世昌的住处。
这时，丹羽彤拉了拉帝秦的衣服一角。
“一会跟你解释。”帝秦撂下一句，便与姬世昌继续叙起旧来。
“你知道现在流传的一些话不？”姬世昌传音道。
“什么？”
随后，姬世昌不紧不慢的缓缓说道：“……”
踏碎九霄平定日月，上天入地惟舞独尊。
不生晓云万古长夜，大浪淘沙屠夫横出。
光明圣皇权衡帝术，计都魔帝人情义理。
浴血火凤长春不损，生死无寸命定缥缈。
流墨纸伞余有七尺，铁杆红缨萧萧马鸣。
本源古道神秘莫测，时间相对静止无痕。
天下棋局神山之下，长刀拦河斩破天雷。
“这是…？”帝秦稍有不解。
“对应当今世界最强的十四个人，如果你要做的话，必须得找他们吧？当然，你的记忆可能还没完全苏醒，并不知道他们。”
“你说说。”帝秦饶有趣味。
“依次对应的是，九霄魔龙古云消，戏武神芷兰洛，百步穿杨晓凯生，血海屠夫百里匀，人族圣皇胤魂，计都魔帝帝秦，不死凤凰艾斯切尔，生死无寸修任冉，万剑归宗簦七尺，红缨长枪林迟慕，分解者路易斯，相对静止雪无痕，神山之主公孙晨，刀王陈小春。”
“噗——”帝秦不由一笑，特别是拥有了有关‘地球’的经历后再听到陈小春这个名字。
“你笑什么？”姬世昌眉头一皱。
这时，在后面的丹羽彤却大惊，插嘴道：“计都魔帝帝秦？他是魔帝？！”
“你没告诉她？”姬世昌看向帝秦。
“小女孩而已，告诉我这些人所分布的世界。”帝秦在姬世昌的住处找了一张木凳坐了下来。
“共八十一命格，其中主命格有九个。你与人族圣皇都在第一命格龙虚废界，芷兰洛，古云消和林迟慕都处于第二命格洪荒命格，晓凯生与百里匀都处于第三原始命格白染则宫，艾斯切尔与路易斯都处于以魔法为背景的第四命格诺兹卡尔，修任冉则处于第五命格太乙仙临，簦七尺处于八十一小命格之一的‘现世’，雪无痕处于第六命格黄道天行，公孙晨处于第七命格圣堂之下，陈小春处于第八命格修古道。
而第九命格…你应该知道，那里是最终战场，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回来。”
帝秦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开口问道：“对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计都一道往巫术方面发展了？”
姬世昌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是…是的。”
“重新选个发展方向吧，我需要你的战力。”帝秦沉思了一会，再次说道。
“是吗？”只见姬世昌手中打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芒进入帝秦的体内。
随后，姬世昌的左手动了动，帝秦的身躯竟然跟着往左行动。
“怎么这么诡异！”帝秦大喊。
“师尊呀师尊，弟子的道路未必就比您的差呀。”姬世昌头微微抬起，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犹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好吧，你的路你自己走。”帝秦目光闪烁过一丝柔和，随后朝着丹羽彤走去。
（是时候告诉她一些东西了。）
“你是魔帝？”丹羽彤察觉到帝秦的来意，直接上前一步，看着帝秦，面色中带着不可置信。
帝秦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魔帝已经死了上千年了！”丹羽彤显然是不相信。
“接下来，我要教你一些东西，你自然会明白。”帝秦指了指一旁的台阶，直接坐在台阶上，丹羽彤稍微迟疑了一会，随后坐在了帝秦的身旁。
“你有想修行的道路吗？”帝秦的目光聚焦于远方的一颗杨柳上。
“修行的…道路？”丹羽彤显然是不懂。
“有的人，走的道是逆天而行，也有人，走的道路是随心所欲，更有人是化身修罗，肆意杀戮，也有的人化身为佛，传颂仁爱之道。你呢？你要走什么道？”
丹羽彤低下了头，思考着。
帝秦不急，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你呢？你修行的道路是什么？”丹羽彤撇过头，看向帝秦坚毅的侧脸。
帝秦没有与她相对视，依旧看着远方的杨柳。
“我走的是计都之道，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给它命名的，你的师姐走的也是计都之道。”帝秦娓娓道来。
“计都之道？等等，我还有个师姐？”丹羽彤皱眉，看着帝秦。
“姬世昌就是你的师姐。”
“什么？！”丹羽彤瞳孔放大，而后再次微缩：“你真是魔帝？”
帝秦干脆懒得理会她了，直接将手指向前一指，只见那颗杨柳一瞬间变枯萎成灰色。
“这是什么？！”
帝秦的脸上流出汗水：“计都之道。”
“计都之道，简单说，则是包含了所有黑暗面，不吉利面，诡异，神秘等凡是不好事物的力量。但是每一种圣道消耗的都是规则感悟。规则感悟又是什么呢？简单说则是天地规则加上你的丹田灵气容量。以我现在的实力，我对天地规则的感悟很深厚，几乎可以说是随意调动，但是我的丹田灵气容量太少，不能过多施展，最多两次就可能会毙命。”
帝秦悄悄的打量了一下丹羽彤的脸色，只见丹羽彤正认真的听着，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继而说道：“但是计都之道也有一个弊端，爆发性的战斗力不足，计都之道一直都是以诡异莫测和灵活多变的打法战胜敌人。”
说着，帝秦向丹羽彤讨要了一颗恢复灵气的丹药，一口吞服。
手指再向前一指，只见那块地面上浮现起铁锈。
“这是什么？”丹羽彤不解。
“铁锈。”
“这种攻击有什么用？”丹羽彤怪异的看着帝秦。
“继续看。”帝秦一笑。
只见一阵风吹拂而过，地表的铁锈范围变得越来越大。
“如果这种铁锈加持在人的身上会怎么样呢？”帝秦笑着，看向丹羽彤。
“通过刚才的情况……如果加持在人的身上，随着人的行动铁锈的范围会越来越大，直到…覆盖全身！”
“对，不过这种小伎俩对高手并没有太大用，只是起到类似于削弱护甲的作用。”帝秦再次讨要了一颗丹药。
“现在，你在我手上划一道伤口。”帝秦伸出了手背，丹羽彤迟疑了一会，提着自己的玉剑，轻轻的划开一道小血口。
接着，帝秦将另一只手放在了丹羽彤的香肩。
“嘶——”只见丹羽彤的左手上浮现出一道小血口。
“这也是计都之道的效果，伤害转移。”
“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东西！”丹羽彤仔细看着自己左手上的小血口，接着，在朝帝秦的手背看去，竟然完好无损！
“对了，再跟你说一下，这种伤害转移可是能随心所欲的转移到敌人的任何部位，比如…心脏。”
丹羽彤震惊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还有之前姬家府邸的那两座石狮，他们也是因为计都之道的效果而能够行动。这个领域被称作巫术。”
“怎么学？”丹羽彤再次看向帝秦。
“只有经历过死亡边缘的人才能摸到一点门槛。”接着，帝秦负着手向门外走去。
“他…真的是魔帝……”丹羽彤看着那妖异的背影，嘴唇哆嗦着。
帝秦的肉身修为极为强悍，自是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嘴角拉起一道弧线，径直的朝姬世昌的住处走去。
……
“有胜算吗？”姬世昌玩弄着手中的剑。
“如果集结我们十四人的力量，或许有。”帝秦深知系统的恐怖，即便是他们十四人在鼎盛时期，也不过只能从杀毒卫士的手中走过三招。
“且不谈如何集结十四人，你确定系统不会直接出手？”姬世昌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它自然有人去对付。”帝秦摇了摇头，想到了在诛灵命格的那个系统。
“好吧，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帝秦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目前来看，我最好得提升一下实力，我目前的实力太弱，只有实力才是根本。在提升完实力之后再去找胤魂。”
“你和他可是死敌，你确定他会听你哪怕说一句话？”姬世昌显然有些不信。
“世人皆知我于他总会斗个你死我活，可其实，我和他是生死之交，当然，如果我目前接受到的记忆不是假的话。”说着，帝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应该不会是假的，既然胤魂和我同时处于你这一份记忆里，我已经是真实的，那么胤魂未必不是。可问题在于，找到胤魂之后呢？”
“我要去一趟‘现世’小命格。”帝秦叹了一口气。
“你去那干什么？”
“‘现世’小命格有些特殊，按照我之前的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与洪荒命格处于同一空间，但是时间流速不一样。在那里，我能找到十年前的芷兰洛。很诡异对吧？”帝秦微微一笑。
“我信你，除了芷兰洛还有簦七尺，你打算怎么说服他？”
“他是我的旧部，这很简单，而且我们之间也有过交情。就目前而言，在对其他十一人不了解的情况下，我最好以边提升实力边恢复记忆为主，你应该知道怎么恢复记忆吧？活了上千年。比起现在的我来说，肯定了解的事物更多。”
“有是有，可能得去一趟死亡海。”姬世昌美眸微颤。
“我手里有一个副本，打一下吧？”帝秦将系统包裹里的折叠白扇拿了出来。
“详细情况，每一个副本的风险都很大，不容轻视。”
帝秦将折叠白扇扔给了姬世昌。
“可以一试，每一个副本里诞生出的道具装备都是唯一性，确实是一个提升实力的途径，你准备带多少人？”
“你，我，丹羽彤。”帝秦缓缓说道。
“就三个？上限有二十人，会不会太少了？”
“你还没弄明白吗？这是一个团队副本，不止是我们这一方参加，让我想想。”帝秦开始摸索记忆。
“在npc的历史上，一共就出现过七十二个副本，为什么？因为副本大多数都是玩家才能参与的，除了个别强制性副本任务。我们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扇子，就好比一次系统更新。好比我们使用了这把扇子，就跟在一个网游里开通了一个新副本一样，而只要是副本，玩家们都会踊跃参加，如果我们真有二十人，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姬世昌变得犹豫起来。
“如果你不想参与的话，我们可以换条路。”
“不如先留着？等到你的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我记得你的实力在鼎盛程度，是能够和一些高级玩家抗衡的。”
帝秦轻笑：“不是能够，甚至能杀掉。”帝秦想起了自己拿着剑刃将轻舞秀拦腰截断。
“也不算杀掉吧，比起玩家能够无限复活，但是npc的复活机制却需要千年的冷却时间。也许npc与玩家对峙的存在这也算是这个网游的特色？”帝秦哈哈一笑。
“好吧，我听你的。”姬世昌将剑收回了剑鞘。
“对了，你是怎么成为高阶npc的？”帝秦看向姬世昌。
“我去了一趟世界树，无意中世界树的领域被颁布了特殊副本性区域任务。然后因为我站在其中，被强行卷入，在里面我被杀死，机缘巧合之下世界树将我救活，我成为了高阶npc。”
“嗯……”帝秦应了一声。
“对了，我遇到了玩家。”姬世昌平淡的语气却让帝秦一惊。
“有过接触吗？”
“有，和我们没有太大区别，说着一样的语言，但是…总感觉，有一种压抑，似乎是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压制感。”
“正常。”帝秦回应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休息一晚明早出发。”帝秦撂下一句话，走出了门外，回到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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