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在树上的石二和遥思雨活像两株枯萎的稻草,耷拉着脑袋,满身污秽,头发随意地搭在脑门上,奄奄一息。
另外一字排开的五棵玛瑙树上分别挂着五名鲛人战士,他们皮开肉绽,痛苦不堪。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树皮怪,正拿着鞭子肆意挥舞着。
“哇呼啦,眨巴起死。”它发出令人厌恶的怪叫。
另外数十只树皮怪在一旁围观着,时而嚷嚷,时而舞动手中的木棒。一个体型魁梧的树妖坐在大岩石上,观赏着士兵的审讯,嘴角下垂,显得很严肃。
被折磨变了形的石二此时手指动了一下,由于之前做了无谓的反抗,手背损伤和血肉撕扯般地疼痛。他稍稍吸了一口气,凉风碰到他糜烂的嘴唇,又是一阵刺痛。他干脆静静地呆着,以免触到遍体鳞伤的其他部位。
那位黑衣小子就是遥思雨,如今挂在石二左边的树上,看样子也是吃尽了苦头。她背部鲜红,衣衫不整,披头散发。
两个倒霉蛋刚到这个岛屿便被树皮人当做了奸细,正吊在树上接受审问。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大树妖,它观察到石二与遥思雨的面貌不同于自己人,便叫来手下绑了两人。石二做了剧烈反抗,嚷着它们听不懂的话,后果自然是越绑越紧。
树皮人并非是树皮做的人,它们皮肤粗糙干燥而坚硬,褐红色的肌肉像树皮一样。长相类似人类,但没有鼻子和耳朵,呼吸系统是皮肤,十分奇特。
大树妖看再审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便拿起木棒,准备将二人敲死。就在此时,一大队鲛人举着石刀,石斧冲了过来。大树妖吃了一惊,但马上冷静下来,他吩咐树皮人前去迎战。
鲛人的飞矛相当有威力,在空中形成了剑雨,杀得树皮人嗷嗷大叫,一个躲闪不及的家伙背上中了一矛,狼狈地向后方逃去,就像一只被叉着的烧鸡。
树皮人随后在树妖的带领下展开了反击,它们疯狂地舞动着手上的棍棒,队形散漫,毫无章法,野蛮地向鲛人身上挥去。
鲛人头领派出鲛人骑兵,这是一大队骑坐在远古鳄鱼上的士兵,他们威风凌凌,端着石斧,一头密发垂在肩膀上,整齐而庄严。
鲛人骑兵迅猛地冲向树皮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杀数十只树皮人。树皮部队开始混乱了,它们倒地的倒地,逃跑的逃跑,溃不成军了。
树妖见势不妙,带着残余部队仓皇而逃,鲛人们救下石二,遥思雨和吊在树上的鲛人伤兵,带回部落准备医治。伏在鲛人背上的石二望着面色苍白的遥思雨,心里阵痛了一下。
“咳咳,哇……”石二的味蕾被浓浓有苦味和腥味占据了,他嘴里满是无色的粘稠物,竟然恶心地吐了。
“乌市马季,罗玉树。”一个长相清秀的鲛人女孩正端着石碗坐在石二的旁边,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石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被人尊敬,被人照顾,被人靠近的感觉。他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很奇怪,伤口基本愈合了,不再疼痛,只有酸麻,可能是自己睡得太久的缘故吧。
鲛人女孩面露关怀之色,指着木床边沿的划痕,有三道。石二明白了,自己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石二想说些什么,想她听不懂,就做手势问和他一起来的女孩在哪里。
鲛人女孩指向远端的一个木床,一位衣着洁白的女子正卧在上面,脸上已经有了红润之色,宛若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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