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灵力于手之时，同时分出灵力聚于双腿灵脉，与丹田之间循环。5s迈步，冲拳，灵力回溯，气悬上浮，力散回身……”

    “原来需要双腿和拳头同时配合。”章毅收起卷轴，这部灵诀他已经全部记忆完毕，仿若印在了脑子里，再也不会忘记。

    一旁的白青天心中诧异，这么快就记住了？旋即心中又释然，发生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在他身上，皆是正常。

    章毅起身，心中回忆一遍九步拳上所载口诀，将灵力运转方向沉泯于胸，不是忘记，而是深深感受。

    很快，他便觉得已经完全掌握口诀与运转方法了，但具体用起来是什么感受，还要试过才知道。

    章毅在灵脉中缓缓运行冰霜灵力，清凉的感觉在身体内穿行，不快不慢。初时运转灵力，不宜过快，否则一个不慎，便会对灵脉造成损伤。

    清凉感慢慢传到右拳，同时也传到双腿，随后又流回丹田，再流出，如此两个循环，在灵力聚到右拳与双腿之时，章毅猛地一步迈出，仅跨出一米，同时右拳猛烈击出，章毅霎时感觉到，拳头周围天地之灵一震，紧接着，在拳头前方出现一个拳头虚影，空气微微扭曲，且一股冰寒之气溢出。

    过了两息，拳头虚影才徐徐扩散消失，冰寒之气却久久不散。

    章毅脸上有些惊讶，他能深刻地感觉到那一拳的威力，他能感受到那一拳如果轰在普通低阶元始境灵者身上，一定会打成重伤。

    而且，拳头虚影附带自己的冰霜之气，威力更添几分，甚至能够侵入被击伤者的伤口，这冰霜灵力，对于其他灵者来说，无异于寒冰之毒。

    章毅倒吸一口冷气，这人阶灵法九步拳果然不简单，这才是第一拳，而且仅仅是自己第一次施展而出，威力便已如此，那若是叠加九拳，那威力又将是何等巨大？

    这一拳的威力，比起自己直接聚集灵力轰出一拳威力大很多，看来正宗的灵法的灵力运转之法，确实是比草率会聚些灵力要强大得多，不知道在人阶之上的灵法，又是何等威能？

    难以想象！

    章毅也明白，自己初踏争灵之路，如同坐井观天，不过，随着自己境阶提升，以后见识到的世界会更广。5s

    一旁的白青天脸上惊色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因为他的心中已经麻木。

    “不错！再来。”虽然屡次见证章毅创造奇迹，白青天还是忍不住赞赏一句。

    章毅点了点头，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消耗了些许，但继续练习自然足够。

    没有犹豫，章毅再次运转灵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章毅这此运行起来熟悉了些，两个循环之后，章毅再次前踏一步，同样是一米，紧接着，右手一挥，一拳轰出，又是一个拳印出现在拳头前方，因为没有攻击在实物上，两息过后，再度消失，空气中还弥留着冰霜之气，普通人触之，会直接冰冻僵硬。

    章毅扭了扭拳头，心底浮现出喜意，这第二拳的威力比刚才的第一拳威力还大，冰霜之气越浓，对现在的章毅来说，简直是神技一般。

    随后，章毅如法炮制，一拳又一拳轰出，一个个拳影在散发出不俗威力后消散，但冰霜之气不散。挥出的一拳又一拳，威力越发大起来，章毅挥舞得也越来越熟练，灵力运转的越发纯熟，且跨出的距离越来越大，慢慢达到了两米之距。

    白青天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这个弟子不但争灵天赋奇佳，对于灵法的领悟也丝毫不辱自己对他妖孽的评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怪物，天赋怎会如此超绝？

    章毅足足练习了一个多时辰，他也不知道挥了多少拳，也不知迈了多少步，但此时他已经精疲力竭，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

    “先行恢复灵力体力。”白青天道，他对这个弟子很满意，想起当年自己练习九步拳，尝试了好几次才挥拳成功，他竟是第一次便能成功，威力还很大。达到他这般熟练度，自己估计足足练习了四五天，他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简直是妖孽！妖孽都不足以形容了。

    章毅立马盘膝而坐，体力和精力可以依靠轮回之眼光亮空间恢复，但灵力就需要自己吸收天地之灵回复了。

    意念进入轮回之眼的同时，章毅心中默念冰霜琉璃诀，天地之灵顺着毛孔源源不断涌入，章毅惊喜地发现，自己耗支了所有灵力之后吸收天地之灵，身体血肉的饱和竟然有松动的迹象。

    这自然有一部分是在青云穷海药洞里吸收溢散药力的缘故，但是消耗亏空之后灵力补充的作用的是必不可少的。

    没想到灵力耗尽还有这等好处，接下来自己继续练习九步拳，岂不是那份饱和会加快瓦解，自己的灵力境阶便能更进一步。

    章毅仔细想来，这肯定是耗费灵力过后的锤炼过程，灵力亏空，自然而然激发身体潜能，欲要自行补充灵力。正是潜能被激发，身体得到锤炼，吸收的饱和才有松动的可能。

    想到这里，章毅便更加卖力运转冰霜琉璃诀，争取早日突破进阶，同时修习灵法将会是加快自己争灵的好途径，正可谓一举两得。

    时间不长，章毅灵力、精力、体力尽数恢复，让得白青天再次惊讶他的恢复能力也这么强大，方才还气喘吁吁脱力的模样，怎么这么快便已经恢复圆满，精神奕奕了？

    白青天已经开始怀疑这两天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章毅一恢复过来，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开始练习九步拳，一拳拳挥出，威力越来越强，附带的冰霜之力也越发寒冷，跨出的距离慢慢接近三米。

    随着次数的增多，章毅的挥拳越显纯熟，挥动速度越来越快，因为他运转灵力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战斗中，双方施展灵法时，运转灵力越快，往往就占据了先机。

    章毅挥动速度越来越快，两拳之间间隔时间慢慢便不超过一秒，重复的练习竟然让章毅打出了连续叠加出拳的速度。

    挥动速度越快，自然也意味着灵力消耗越快，这一次不到半个时辰，章毅灵力便消耗殆尽，不得不坐地休息，回复自身。

    多次施展九步拳的第一拳，章毅的感悟越来越深，对于灵力运转的理解也不断加深，假以时日，章毅便能随手挥出拳头，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章毅很快恢复完毕，再次变得精神饱满，灵力充沛起来。而且他能深刻感受到，身体饱满再次松动几分，血肉开始慢慢能吸纳一些天地之灵，淬炼自身了。

    白青天走了过来，阻止了正要再次挥拳的章毅：“先观我打一遍，仔细感悟！”说着，白青天便走向一旁：“看好了！”

    白青天运转灵力，章毅能够感受到白青天身体上灵力的流动，只见白青天的运转方法与自己不无相同，但是其运转更为精准，更加平稳，速度丝毫不变，且浑厚程度未发生一点变化。

    此时白青天是用元始境的灵力运转的，刚好与章毅相差不大。他运行得很平稳，也很缓慢，目的是让章毅能够感受清楚。

    灵力慢慢运转过两个循环，随后聚集于右拳与双腿之上，就在这时，章毅感觉到白青天气势变了，而且变得很大。

    下一刻，白青天带着浑厚的气势，整个地面突然一震，白青天一步跨出，直接跨过一丈，正是九步拳的最距。

    紧接着，白青天右拳轰出，章毅感觉到天地之灵一震扭曲，很快，一个比章毅的拳影还大上一倍的拳影突兀出现，拳头之上带着枯朽之力，仿佛能将空间都枯朽。气势恢宏，拳影足足持续四五息，才缓缓消散。

    章毅脸上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没想到同样的一拳，同样的灵力境阶，在白青天手上挥出，却能发挥出比自己大很多的威力，难以想象。

    章毅陷入了沉思之中，方才的感受极为深刻，他需要仔细感悟体会。

    白青天一拳打完，便走到一旁席地而坐，没有打扰章毅，此时章毅正在领悟，惊扰不得，能领悟多少，便看他自己的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亲自给他示范需要好几天之后，没想到才过去一个半时辰，自己就不得不亲自演示一遍，而且他突然有种直觉，就算自己不去示范，这个弟子也很快会领悟到极深的地步。

    而既然自己已经示范过了，那他领悟起来只会更快。

    章毅脑海中一直在思索，在感悟，他在思索自己缺少什么，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他有种明悟，自己出了不能运转灵力做到那般圆融如意之外，最为缺少的，便是气势。

    自己的速度有了，熟练度也慢慢提升了，威力也足够大，但却缺少了气势，如同缺少了灵魂。

    认何事物，不管是生物、死物、静物、动物，只要失去了灵魂，便是失去了气势。灵法亦是如此。

    没有气势的灵法，便是没有灵魂，而没有灵魂的灵法，便是机械的死物，倘若能让灵法“活”过来，威力自然会大为提升。

    “气势…………”章毅仔细思索，突然之间，似是有所悟，心中明光一闪，脑海中似是有什么破碎一般，“那不就是真正的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