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理位置太偏,交通闭塞,所以台东海岸一线的土著部落,被文明“同化”的进程,是相当缓慢的。大员在17世纪初就有各路人马跑来垦囤,而直到50多年后的19世纪末,台湾东北角的宜兰,才正式被满清福建移民“接管”。
所以台东这些被山脉和大海隔绝的土人们,历史上是相当难打交道的。由于缺乏交流,所以这些土著更加野蛮,更加好斗,更加难以驯服。
历史上荷兰人在澎湖战争之后,举棋不定,考虑撤往大员还是台北的时候,一个从巴达维亚赶来的华人“甲必丹”给出了忠告:“鸡笼及淡水并非优良之碇泊地,附近番人凶恶,无法交往。”
听人劝,吃饱饭。
荷兰人最后在大员获得了成功。即便是鹿皮贸易完蛋后,荷兰人也很快将台南的白糖变成了拳头产品。
而不信邪的西班牙人在台北吃尽了苦头。一年降雨000毫米的地方,不是那么好混的。湿热,疾病和永不妥协的土人令西班牙人难以招架,最终撤出了那块地盘。
所以,西班牙大副之所以把今天从秀姑峦溪上游杀出来的这些土人,当作是盘踞在宜兰一带的噶玛兰族,就是因为这些人实在和噶玛兰族太像。
同样的野蛮猪突模式,同样的打扮,包括脸上用各种泥巴涂抹的战纹都很像。
然而两个穿越众很清楚,突然蹿出来的这些野人不是噶玛兰族。潘明忠他们敢跑来台东搞勘探,事前自然要看一些土著资料的。这里是秀姑峦溪,不是宜兰,噶玛兰族离这里还有100公里呢。
所以眼前这些漂流勇士们,多半是阿美族的平原分支。
阿美族是台东一带人口最多的土著部落,高山和平原都有分支。这种能随时动员上百号战士玩战术突袭的,肯定不会是族。
当然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调整好体位。
黑火药时代,有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硝烟。在无风,或者风向不配合的情况下,士兵枪口打出的硝烟,会很快弥漫在战场上,将一方,或者双方的视线部阻挡。
而穿越势力的主战枪型:二八型步枪,由于它远超滑膛枪的射速,使得这一问题反而被放大了。无风情况下,测试队射击1分钟后能见度就会急剧下降:速射击八发子弹后的硝烟是很浓的。
视线被阻挡的情况下,肯定是武器落后的一方沾光,而满身黑科技的穿越军队,自然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在军方最新编撰出的步兵操典里,部队关于战场风向的选择,已经压过了对地形的需求。也就是说,在有风的情况下,军队宁可忍受对手居高临下的冲锋,也要将风向调整成迎风或者侧风。
元斗号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风是从北方元斗号船头的方向刮来的。今天的风力不强,只有三四级,也就是说,如果士兵在船帮开火的话,处于艉楼的机枪阵地很快就会变成白烟袅袅的仙宫。
尽管在目测下,船上的士兵是能搞定对面那些土著的,但是打仗这玩意谁敢打包票?几分钟前某人还被追得屁滚尿流呢所以元斗号此刻老老实实在掉头。
{}/ 这10发子弹只有1发打中了人体。
然而就是这一发子弹,导致了独木舟上的土人,当场遭遇了拯救大兵瑞恩开头那一幕:串糖葫芦。
而雷剑在爽完后,接下来被臭骂了一顿。
元斗号上的士兵和水手,虽说临时拨给勘探队使用,但是档案都是在海军部的。也就是说,将来回港以后,这些士兵依旧要接受海军管理。
所以,在汇报总结战例的时候,海军那边势必会知道,勘探队在敌人明显逃跑之后,还要滥用进口弹药
接下来的后果就是,勘探队会被得到证据的海军参一本,然后被削减一部分进口物资的配给,这几乎是必须的争夺进口物资的道路上,永远没有朋友。
所谓撸管一时爽,事后狗一样,说得就是现在这种局面。
所以雷剑就被骂了。潘明忠一边指挥元斗号意气风发追赶逃敌,一边用步话机臭骂了几句雷某人。
追逃工作进行到河心岛附近之后,并没有结束。潘明忠在元斗号减速的同时,就发信号命令跟在船后的艇靠过来,准备组织人上艇追杀。
“没必要吧?就剩条了,随他去?”雷剑看着已经快转过河心岛的独木舟,不解地问到。
“不行,必须要让土著知道,咱们是有陆战和追杀能力的。”潘明忠这时一边往身上的短背心里塞弹夹,一边说道:“已经这样了,就必须让土著记忆深刻,否则今后的矿场就永无宁日啦!”
说完,潘明忠爬着软梯就下了艇。
来时容易,去时难。土著的木舟在绕过河心岛后,面对的不再是顺流,而是需要不停曲折拐弯的逆流。而就在他们艰难上行的时候,背后的追杀者也绕过了河心岛。
5分钟后,被零散子弹打得东倒西歪的土著,扔下船上的尸体,从搁浅的独木舟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开始用自己的两条腿往上游跑去。
而潘明忠带领的5人队,这时也不紧不慢的靠边停船,开始有一枪没一枪的射击着前面的敌人,就像猫追耗子一样。
路过独木舟的时候,一个队员打算给岸边两个土著伤员补枪,却被潘明忠一把摁住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出发前的100多号土著,最终逃进密林的,还不到10个人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某人手中的没有开火,而不是跑得快。
而潘明忠没有开火,并不是他仁慈,而是因为他需要这几个土著去当播种机,去当宣传队,和溪岸边那些挣扎的伤员一道,将穿越众的恐怖散播出去,为将来减少麻烦。
7
/br
/br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