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草原上,一只老鹰盘旋在空中,它的身下,旋转的中心是两只白色绒毛的兔子,兔子们显然放弃了挣扎,长时间的追逐后它们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已无路可逃。老鹰没有急着取得胜利,而是缓缓地在空中盘旋。突然,一声长鸣,老鹰如飞箭般极速冲向猎物
基克纪元67年,某处
“鸢!”
他突然惊醒,四周环顾了下,尽管一片漆黑,他还是认清了现状:他现在正坐在一张铁凳上,除了这张铁凳,他的手上还有一张破烂的纸符,现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便将纸符放在裤子的口袋里
前面有光!他准备起身去接近那道光,才发现身体无比虚弱,竟然连站起来都极为的困难。再一次尝试,攒足了劲的他满脸狰狞,手和腿都完全绷紧,想让身体向外移动一点点
“啊!”
他决定靠爆发力站起来,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咚!”
不幸的是,他没能稳住身子,顺势倒了下去,以跪拜的姿势重击在地面上。他并不瘦弱,体型更像是一个成年的剑客,为什么连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呢?
这下真的站不起来了,他还是想离开黑暗,打开那道光。便一点一点向那道光爬去。地面冰冷刺骨,而他的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破布衣,在刺骨的低温和全身无力的摧残下,他爬得越来越艰辛
“快。。咳咳,快到了”
沾满了灰尘,全身不由自主颤抖的他,终于用手够到了这道光。
就在他尽力伸手去触及时,这道光突然散开,将他整个人都照到。被晃到的他又抓了个空,枯树般向前倒下,突然一支手将他紧紧抓住
。。。
这里是一间监牢,一座五层楼的监牢,每一层楼有四五米高,而一棵直径同样五六米的大树从中间贯穿了这座高塔,每一层楼都被它的枝干所覆盖。
囚犯们并没有铐着手铐穿着脚镣,这里的格局也并不是一间一间被铁窗分隔开来的标间。有踱步思考的,有墙上画画的,有趴在树枝上呼呼大睡的,他们除了统一身着黑白条纹囚服,更像是来公园休闲的游客。
画面回到三楼。此刻,他靠在墙边,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
“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与他对话的是坐在右边皮肤黝黑的魁梧大汉,大汉身高一米八,光头,一嘴黑得发亮的络腮胡。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球。
“实际上,我们这里的人,也都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但是我们都在这过得很安逸,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挺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关在这里,当我醒来后身上就只有这个玻璃球了”
大汉捏着这个的玻璃球,放到他的面前,他也转过头仔细端详。这是颗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球,里面有一条淡淡的红带,玻璃球的表面看起来也并不像新的那样光滑,总之,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
他转过头,大汉也把玻璃球收回到自己面前,用嘴吹了吹,拿衣服擦拭了下便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口袋外有纽扣,所以不用担心它会掉出来。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取出纸符,给大汉看。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汉接过摊在手上,这张纸符已经发黄破损,上面的内容也已经模糊不清,除了中间这个平分的菱形。
“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四层的那个老头应该可以帮到你,他就喜欢研究这些东拐西扯的文字”
他点了点头,大汉顺势将他搀扶起来,两人这样慢慢走到楼梯口,这时一个蓬头垢面又瘦的人从楼上冲下来,差点将他撞到。大汉正准备开口开骂,他拍了拍大汉,摇了摇头,看着他无奈的笑,大汉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楼的人相对要少一点,或者说,在房间外走动的人比较少,整层楼回荡着淡淡的笛声,这笛声听着令人身心舒畅,内心深处却又生出一丝凄凉。大树边靠着一个女孩,专心研究手上的木球,这个木球被分成了好几份,每一整块都可以上下或左右转动。他和大汉自然对这些没有兴趣,孩子的玩具而已
绕过树干,很快就到了老头的房间外,这时才注意到,这层楼最深处,有个长辫子背对着他们盘腿坐在通往五楼的楼梯入口处,原来这笛声是从他这里传出的,长辫的气场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诡异
大汉一手推开房间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大汉在门背后找到一根木棒,紧接着全身紧绷,双眼紧紧地盯着木棒,正在他一手扶着墙满脸写着疑惑时,木棒冒起青烟,渐渐看到了火星,很快熊熊的火焰就在这根粗大的木棒上耀耀起舞
一根木棒产生的火光,在这看起来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渺,好在寻路足够了。房间并不大,两人不一会便找到了侧卧在床上的老头。大汉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前去戳了戳老头后背。
“老头,你咋这么早就睡啦”
“老头,我有个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起来!”
“老头?”
大汉连忙坐到床边,扶着老头,查看老头的身体情况。他双手接过大汉递过来的火把,这对他来讲还是有点吃力的。正当他苦于怎么处理这个对他而言无比沉重的火把时,大汉停止了摸索,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大汉眼神呆滞,嘴巴微张
“老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