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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镜湖一现当通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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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道鬼影,犹如二十三位催命判官。书生知道自己一旦轻举妄动,那整个村子的百姓可就遭了殃了。“柳遂枫,想好了吗?”柳玄生看着书生:“我可不会耐着性子跟你过家家。你父亲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在我这儿可行不通。”

    乞丐又乐了,心中暗想:“贵庄的过家家,还真是稀奇呀。”而此刻,书生是怎么也张不开嘴。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能说话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和我回山庄。”柳玄生命三人带走柳遂枫。乞丐察觉出书生的异状,三名黑衣人上前准备将书生架走,却见乞丐身形如鬼魅一般,飘到书生身前长袖一挥,震开三人,回身点中书生的灵台穴,书生身体一震,吐出一口鲜血,神色惊惧的看着柳玄生。

    乞丐此举犹如捅了马蜂窝,二十三道黑影,齐齐冲向乞丐。

    “慢!”柳玄生喝道。二十三人停住脚步退将开来。

    “素闻柳老前辈的摄魂大法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柳玄生看着乞丐;见这人平平无奇,无任何出众之处,且面带愁容,一副失意之人的样貌。

    可就是这个人在刚才破解了自己的摄魂大法。纵横江湖黑道几十年的经验,让柳玄生不敢托大。“敢问阁下师从何人?老夫见识浅薄,竟识不出阁下所用的招式出自何门何派。”

    闻听此言,乞丐神色黯然,轻叹一口气说道:“山野村夫而已,不提也罢。”

    而后,眼睛扫过柳玄生与那二十三个人。这二十三个人全都戴着夜叉面具,看不出他们长什么样子。仔细感觉之下确有奇异之处。

    “林老爷,我们走之后,私塾又来了二十四个人。”

    “叫家主。”林远闭目说道“二十四个人?我这里怎么只感知到有两个人。”这二人离开私塾后,来到后山埋人处,感知着山下私塾里的动静。

    “那二十三个人呼吸一致,的确神奇。”林颜说道。

    “隔着这么老远能感知到他们呼吸一致,你也很神奇。”林远睁开眼睛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颜问道。

    “暂时先离开,柳玄生的内力不在我之下,一对一尚能取胜,但是那二十三修罗道比较麻烦,更何况……”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林颜“我还得保护你,分不开身。”

    “林老爷圣明。”

    “叫家主。”

    ……

    书生运功调息,摄魂大法对身体的损伤让他难受至极。乞丐左手掌心向下,吸起地上三块石子儿,在书生正东、西南、西北三个方位分别扔出石子;确认无误后,缓缓走入院中。

    “江湖上有一门专克你摄魂大法的武功,柳老前辈见多识广,不知老前辈可曾听说。”

    柳玄生面色一沉“哦?愿闻其详。”

    乞丐笑了,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重,一步踏地,柳玄生顿感双脚如陷泥淖。

    “这是?”天魔堂主一惊,随即催动魔功,失重感顿觉减轻。二十三修罗道一齐攻向乞丐,二十三道身影,二十三把匕首,二十三个方位,乞丐避无可避。

    “哼,有趣。”只见乞丐左手一圈,右手一拨,双掌齐出,二十三道身影四散倒去。

    柳玄生见次情景,脑海中浮现出某些旧事。当下命众人离开此地,院子里只剩柳玄生与乞丐二人。

    “原来阁下是镜湖出身,恕老夫有眼无珠。”柳玄生躬身施礼。

    “老前辈客气了。”乞丐并未还礼,指了指身后的书生“我与贵庄少庄主一见如故……”

    柳玄生暗想,柳遂枫今日是带不回去了,回去禀告庄主再行定夺。“既然如此,老夫过几日再来请少庄主回庄。告辞。”说完,柳玄生身影消失。

    乞丐回过头,伸手招回刚才布置的三颗石子,看着书生:“别装了,人都走了。”

    原本运功调息的书生睁开眼睛,看着只剩乞丐的院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地方估计是待不成了。”

    乞丐把玩着手里的石子,说道:“就不怕你走后,世上再无永福村?”

    书生双肩一塌:“意思就是我现在还不能走呗?”

    “今日,柳老魔是给镜湖翡翠宫一个面子。很难保证这个面子还能继续用。我的身份一旦被坐实,恐怕你三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村,然后杀我,最后把你四肢打断带回覆水山庄。”

    “步骤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下次注意。”

    陵安镇,已入夜。

    医馆内,王厉忱让姑娘喝汤药,喝完药,姑娘在病榻上睡着了。此时,王大夫从怀里取出翡翠,张口吞入腹中;随后双手合十,又转宗师指轻按姑娘的眉心。

    刘伯与李氏夫妇在屋外焦急等候。

    一个时辰后,门开了。王厉忱抱着昏睡的姑娘走出诊室。

    “她已无大碍,修养几天就能痊愈了。”

    从王厉忱手中接过姑娘,李氏夫妇连连道谢。

    ……

    送走李氏夫妇,刘伯不禁担忧起来,回到屋内,正看见王厉忱瘫倒在地上,浑身上下血气弥漫,脸上的易容之法再难维持,清秀的脸庞显得更加更加虚弱。

    “公子!”刘伯大惊。赶忙上前,想扶他起身,不料却被王厉忱周身的血雾弹开。

    “刘伯,不用惊慌。”王厉忱说道“将须弥散取出三钱来。”

    “是!”刘伯赶忙走到药柜前,打开第七排第七个柜子,里面有暗格,暗格里是一包一包的粉末状药剂,刘伯取出一包,化在水中,端到王厉忱身前。

    王厉忱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半晌,王厉忱周身血雾通过身上的毛孔尽数吸收。刚才还鲜血淋漓的王厉忱,此刻安然无恙,如果不是衣服上还有血迹,根本看不出他刚才尽力了何等凶险。

    “公子,您没事吧?”刘伯问道。

    “已经好多了。”王厉忱站起身,将手中的翡翠递给刘伯:“明日将它还给翡翠宫的人。”

    ……

    私塾内,书生开口问道:“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和柳玄生孰强孰弱?”

    乞丐拿着酒壶灌了一口酒:“看情况。”

    “看情况?为何?”书生疑惑。

    “心情好的话可能少挨几下打,心情不好的话就多挨几下打。”乞丐说道。

    “只是挨打?”书生不确定的问道:“就没想过柳老魔会对你下死手?”

    “他都挨打了,还怎么还手?”

    “……意思是你比柳老魔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书生瞪大眼睛。

    “如果不是这样,你会随意收留一个对你毫无用处的人?”乞丐斜眼看着书生。“你柳遂枫的眼光可比那二十三修罗道神奇得多。”

    书生听完,轻笑道:“我就当你万俟申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