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庆和赵云飞速度很快,第二天清晨便出现在了杨嘉意下榻的酒店门口。
赵云飞一进门便瞪大了眼睛:“哇,你这条件不错啊!没想到现在的西沙发展得这么好,嘉意你不会是自己偷偷干了一票吧?这酒店可不便宜!”
杨嘉意横了他一眼:“别瞎说!我和家人一起来的,他们到别的岛玩去了,可能今天就会回来,你俩有事儿就说,说完赶紧滚蛋!”
朱大庆见杨嘉意明显的气还没消,连忙陪笑道:“嘉嘉你别生气嘛,你看我俩连夜坐飞机赶过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呢,上次的事你要杀要剐都随你,不过这次”朱大庆顿了顿,翘起手指拍了拍杨嘉意的肩膀:“绝对靠谱!”
杨嘉意抬起手把朱大庆的巴掌打了下去,没好气地说:“不干!”
赵云飞见状,坐过来把朱大庆一屁股挤开:“一边去你个死娘炮,话都不会说,惹咱杨姐生气了,来来来,嘉嘉,不生气了啊,先喝点茶!”说完给朱大庆使了个眼色。
朱大庆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去泡茶。磨叽了半天又转了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额,我没找到茶叶”
“滚!”杨嘉意和赵云飞异口同声吼道。
朱大庆去找茶叶的功夫,赵云飞打开手机的全息投影,将一个人的资料放在了桌面上。“这次我们的目标不是男人,是一个年轻女孩儿,本来应该是由我来接触的,但这女孩的情况经我们综合分析,还是你出面比较好。”
“啪!”杨嘉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让我冒着被骗色的危险接触男人也就算了,拉拉也要我搞定?你俩脑子有病吧?这事儿叫猪大庆那个死女人去干!”
“不不不,这女孩儿不是拉拉!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一般男孩儿根本近不了身,你去接触会简单一点!”
杨嘉意这才目光转向全息投影,看向那个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的女孩图像。在看到那女孩眼睛的一瞬间,杨嘉意脑袋里突然像闪电一般略过很多画面,很模糊,画面里有各种不同的场景,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有眼前影像里的这个女孩。杨嘉意虽然完全没看清画面中到底有些什么内容,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任何一个画面都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她绝无可能接触过这个女孩!
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杨嘉意知道自己的直觉一向特别灵敏,但像这样如此多的画面突然跟放电影似的在脑中出现,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人到底是谁?”她开始仔细阅读起女孩的资料。
柳伊仁,全球最大的汽车制式电池生产商绿柳集团董事长柳志强的独生女。
对于绿柳集团,杨嘉意再熟悉不过了,她们三人虚构的投资项目就是借了绿柳集团新的制式电池计划的外壳。00年,当时最大的电动汽车生产商特斯拉宣布启动全球汽车电池标准化项目,为了推广电动汽车使用统一制式化的标准电池,特斯拉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然而,在各国政府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之际,建立在撒哈拉沙漠中央的绿洲城出现在了全球公众面前,大量资本迅速向绿洲城汇集,特斯拉的资金链轰然倒塌,一个月的时间便走向了破产边缘。
柳志强的绿柳公司那时还是一家生产汽车外包装的企业,但柳志强凭借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能力,硬是在特斯拉倾倒之际,通过股票抄底等一系列神乎其技的操作,成功收购了特斯拉所有股份,一跃成为了全球最大的制式电池生产商,把握住了汽车产业在燃油车向电动车过渡阶段最核心的命脉。经过十年的发展,绿柳集团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
贵为千金大姐的柳伊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她偏偏不愿安心享受锦衣玉食,又嫌弃父亲发家史不够光明正大,艺术专业出身的她非得自己创业,拒绝了家庭的一切援助,开始做起乐器生意。本来做得有声有色,偏偏在这时遇见了一个渣男,不仅在和她恋爱期间劈腿,更是在抛弃她之前骗走了柳伊仁辛辛苦苦做起来的所有积蓄。
“那渣男要是知道柳伊仁的背景,绝对肠子都会悔青!”杨嘉意心想。
被骗之后的柳伊仁心灰意冷,开始对一切接近她的男子怀有敌意,乐器生意不做了,用仅剩的一点钱开了一家女子酒吧,只接待女性客户。她从不向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外人只知这个名为“晚风”的酒吧老板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却不知她竟有如此背景。
“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信息的啊?”杨嘉意疑惑地问赵云飞。
“我爸在落难之前和绿柳的一个高层领导来往特别密切,我好多年和老爸一起去参加一场他的家宴时见过柳伊仁,前段日子在街上又遇见了她,于是暗中调查了一番,得知了这些。”
“哟,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跟踪调查漂亮女孩子果然有一套!”杨嘉意揶揄道。
赵云飞脸上一红:“嘉嘉,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不是那样的人”
杨嘉意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看你那怂样,说正事,我们要怎么做?”
赵云飞瞥了杨嘉意一眼,见她并未真正生气,这才坐正身体,严肃道:“柳伊仁虽说不愿靠家里吃饭,但最终还是得向现实妥协的,而且她想证明自己的欲望极强,但阅历又极少,我们只要骗取她的信任,这简直就是一座宝库啊!她那前男友,跟她在一起大半年竟然没搞清楚情况,真是蠢到了家。”
杨嘉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一单,不仅是冲着绿柳集团的钱去,她心里更在乎的是那谜一般的直觉。她隐隐感觉到,她和柳伊仁之间,一定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而且这股联系,关系重大!
三人合计一番之后,杨嘉意给家人打了个电话,便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留下一家人一脸懵逼地站在清晨的椰树林,老杨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唉,随她去吧,这孩子的命运不在我们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