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还真的被迷晕了啊!”

    徐北雁边走边踢路上遇到的卫兵,这些卫兵有的被踢了两脚,有的被踢了三四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被提醒。

    “这牢门是怎么裂开的,我怎么闻到一股很浓的火药味。”

    秦千山边走,边蹙着鼻子闻,但是始终没弄清楚。

    众人接连穿过十六道牢门,终于逃出了陕西巡抚衙门的大牢。

    天空虽然还是有些阴沉,但是东方已经开始泛白。

    李松柏抬眼望了望,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干脆直接赶往明月庵吧。”

    胡好风阻止说:“去明月庵做什么,还是尽快出城,离开长安的好!”

    秦千山跟着说:“胡兄说的对,咱们直接出潼关,投奔闯王吧!”

    李松柏摇摇头:“我们如果这样出了长安,恐怕再想回来就很难了。”

    “哎!”李松柏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白鲤神卷和逃走的魔物始终是我心头的两块大石,不一一搬开,我怎么开安下心投奔闯王呢。”

    “那咱们也不能自投罗啊!”胡好风很着急。

    李松柏挤出一丝苦笑:“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要是还想在明月庵的废墟里有所发现,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刻。”

    “既然是最好的时刻,那还等什么啊!”

    徐北雁催了一句,径直往明月庵方向走。

    李松柏挥了挥手,跟了上去。

    胡好风和秦千山还想劝几句,但是看到其他太白会的兄弟已经跟在了李松柏身后,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众人避开大路,专门走一些僻静街巷,好在一方面大家对长安城很熟悉,另一方面天还没亮,路上行人实在太少,所以,直到赶到明月庵附近,也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停下来,别走了!”

    胡好风望着远处,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所有人同时停了下来。

    “你们看,官军把明月庵包围了!”

    胡好风目露惊愕,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赶快藏起来。

    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压低身子,藏在了一条窄巷子里。

    明月庵的废墟上,官军扎了十三四处营帐,在这些营帐四周,还有好七八队官兵绕着明月庵的废墟,来来回回的巡逻。

    “这么看明月庵进不去了?”李松柏面色忧愁,咂了咂舌头。

    秦千山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李兄,要不然你听我的劝,咱们去找闯王吧,闯王对你仰慕已久,绝对可以帮助你施展胸中抱负的!”

    胡好风回头说:“不想投奔闯王,我们也可以在城外隐居起来,等到时机成熟再回长安,也不是不可能,像这样自投罗,恐怕是不行!”

    徐北雁眼珠动了动,跳了出来:“要不然我去闹一闹?弄不好就把官军吸引走了。”

    秦千山摆摆手:“不行,官军人数太多了,你这么做不成的。”

    “闹一闹?”李松柏喃喃自语,忽然灵机一动,拉过秦千山的手臂:“秦兄,你来,我跟你说两句。”

    “你同意投奔闯王了?”秦千山很高兴,跟着李松柏走进了巷子。两个人悄声聊了一会儿,秦千山拍着胸脯说:“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那就拜托秦兄了!”

    李松柏拱拱手,两个人又走了回来。

    徐北雁好奇心重,走过去想问上几句,李松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着说:“走,去我家吃酒去!”

    “去你家吃酒,你确定?我徐北雁无所谓,你这个太白会的魁元,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

    “没有万一,放心跟我喝酒!”

    “好,话可是你说的,嘻嘻。”徐北雁心里也着急,可是看到明月庵被官军围的像铁桶一样,暂时也没办法做什么,只好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跟着李松柏离开了。

    “各位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秦千山对着众人拱拱手,连续几个纵身消失在了晨曦里。

    胡好风收回视线,望着李松柏问:“李兄,你打算回家了?大家怎么办?”

    李松柏点点头:“大家趁着天还没大亮,尽快返回住处吧。”

    “返回住处?”胡好风不理解,压低声音说:“天一亮官府就该发现我们离开大牢了,到时候全城搜捕,恐怕大家谁也逃不了了!”

    “放心,官府绝对不会全城搜捕的。”李松柏胸有成竹,借着清冷的晨光,从太白会兄弟们脸上一一扫过:“大家回到住处,好好吃点东西,睡上一觉,我估计最多到傍晚时分,咱们就能返回明月庵了。”

    “是!”众人齐声答应,随后分批离开了。

    半日后,长安城外突然出现了好几股农民军,城里也跟着开始疯传闯王要打进来了。陕西巡抚丁天锡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天锡躲着脚,瞪着跪在堂前的杜冽、屠虎等人:“巡抚大牢号称西北第一铜墙铁壁,怎么会在一晚上被人攻破了十六道牢门?还有这闯贼,他咱们回绕过潼关,直接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末将正在调查中,还请大人息怒!”杜冽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的说:“弄不好这些逆贼内外勾结,才干出了这种勾当!”

    “哼,这还用你说,真是废物!”

    丁天锡抬腿就是一脚,杜冽哼都没哼一声。

    丁天赐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几圈,大声喊:“来人,准备娇子,本府要去拜见总督大人!”

    傍晚时分,夕阳穿过窗户,投射到了木桌上,桌上有一滩洒出来的酒水,正好把夕阳折射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徐北雁坐在木桌前,自顾自捧着酒壶喝酒。

    李松柏站在不远处的书架前,不时的取下一本书翻上几页,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个人互不干涉,就这么过了半天时间。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院门猛然一响,胡好风的喊声传了过来。

    两人心中同时一动,相互对视了一眼。

    “闯王绕过潼关,已经打到了长安城下,陕西巡抚请示完川陕总督洪承畴后,率领全城所有的驻军出城迎战去了!”胡好风行走如风,语气里透着激动和兴奋:“现在明月庵那片废墟,已经换成伏牛观的道士看守了,咱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