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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心之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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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下黑衣红樱之人拔剑而出的那瞬,城门上的白衣女子陡然闷咳一声喉中涌血。

    端木孑仙身形一颤,踉跄向后,被叶绿叶和璎璃一左一右一把扶住。

    城门下刀剑相击鸣声铿然,电光火星四射飞溅,被羌兵所围的两人激斗正酣,兵刃数险。

    叶绿叶执剑上前便欲从城墙上跃下:“我去助他!”

    挥起的手却被一人一把抓住:“不要下去!”

    穆流霜看着火光中血染甲衣还在拼杀的穆流风。

    他身边左右的最后几名骁骑正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断腿去足,残肢沥血。

    原本威猛的巨大白狼身中数十箭亦步步后退,血流一地,喘息难立。

    羌兵还在源源不断地冲杀过来。

    包围、逼近、血战、倒落。

    文墨染身一颤,眼见叶绿叶蹙眉回望过来,手心沁出冷汗。

    他在她冷凝的目光中微微松开了手,只是下一瞬又猛地再度握紧。“你内伤还未愈,下去助益恐微,不如留在端木先生身侧护卫先生安危,否则你若去助,先生身边便无高手了。”

    叶绿叶闻言一滞。

    穆流霜亦抱剑道:“便如大人所言,且城内密道已被发现,不知何时亦会有来敌,我们还需防备这一头。”

    叶绿叶立静,转首再望城门下染血厮杀的那袭黑影,紧紧抿唇冷面,同时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文墨染掌中抽了出来。

    “我知道了。”

    端木孑仙气血未平,在璎璃助力下取出数颗回元丹药服下,脸色怆白深倦,站立不稳,转首望于城墙下。

    冷夜如墨,漆黑寒彻。

    她目中无物,只心颤然:“……萧儿。”

    三尺青锋滴血沥沥,血珠在抡剑急转时激射开来,像断裂四散的帘珠。

    弋仲被一剑穿过肩胛,尤自不敢置信。“这是什么剑法?!”

    黑衣人倚剑绞身而退。

    血犹自左臂肩头滴落不止,黑衣红樱之人冷冷道:“终无剑法。”

    斩马刀刀身崩出数道裂口,在麟霜剑剑刃微光下反射出寒芒。

    冷月清辉,静水流深。

    寒光剑影,血中明灭。

    黑影执剑再出,一式“终始若一”如水推出,剑气如浪迎面打来。

    弋仲连退三步,虎口震裂僵麻,手中斩马刀几乎脱手。

    浸血的手只欲举刀再劈,但见半空中黑影抡剑一旋,狠狠一脚踢在刀身上,重愈百斤的斩马刀“钪”的一声翻转旋起,重重砸落地上。

    已然脱手。

    弋仲心中一惊,随即大喝一声举拳便向面前之人砸来,但见黑影如电,寒芒与血同时从弋仲眼前掠过,下一刻拳已落空,麟霜剑滴着血抵在他喉间。

    黑衣红樱之人执剑看他:“叫他们后撤。”

    二人周遭伺机随动欲上前砍杀的羌兵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住,脚步均滞,手中兵刃对准了弋仲面前的黑衣人。

    身随剑刃一转,黑衣人一动,迭影数重飞快绕到弋仲身后,紧随之指间一枚银针直刺入弋仲脑后一穴,同时横剑于其颈前。“若不后撤,你就和我们一起死。”

    {}/  “最可笑的,就是像你这样把自己命门暴露在了别人面前还不自知的人。”他眯眼一笑,抬起左腕,而后拂袖露出一物,对准了城墙上的那一人。

    黑衣人一眼见之,眸光一震。

    这是……寒磁玄铁所制!

    “这方玄铁是我在徐州雪岭时于一处温泉池底寻得,其形本是一块八卦罗盘,其上阴爻阳爻皆可拨动,如今被我制成了腕上这一只弩。其名便叫——惊鸿弩。”

    璎璃眼睛陡然瞪大。

    城墙上的白衣女子身形一晃,唇色寒白,恍然间竟有些站立不稳。

    ……

    “回师父……那方罗镜为玄铁所铸,当日于雪岭之中,因其过于沉重,弟子将它沉在了雪岭温泉中的一块青石下……并未随身带出来。”

    “许是为师多虑了,那方罗镜所用铸铁为寒磁玄铁,世间少有,极不易得……我也不知为何,有些担心它被人用于它物。”

    ……

    心陡然揪起如针刺,白衣人低头刹那,目中模糊,恍惚如窒。

    “寒磁玄铁经特殊锻造可十倍增幅使用者的内力,所以只要持弩之人功力不至于太浅,此弩之威势便无人能挡下,谓之‘一弩动天下,其力震雷霆。’”言至此,赫连绮之歪头看向城墙上颤然而立的那人,不论她是否能看见,只对着她眯眼一笑道:“所以像叶齐那样的高手来用,中者必定是当场五脏被震碎~就算是在面前,师姐也来不及救呢~只能看着他死。”

    端木孑仙扶在冰冷城墙上的手颤然如簌,心仿若被异物扎入,轻轻撕扯,慢慢裂开,只一点点,又一点点,只是没有尽头。

    眼泪怔然而落,端木孑仙颤了一下,身后璎璃伸手一把扶住她。

    黑衣红樱之人陡然愤怒起来,握剑的手勒出青白色,语声冷冽至极:“你以为凭你功力,也能凭它伤得了我师父?!”

    赫连绮之轻笑一声:“不,我只是要用它打破你们之间的师徒假象。”

    转首间直视于他,赫连绮之扬声笑道:“让你知道,你师父心中之人是梅疏影,她因他学会了哭,便是今日,也还会这样心痛。虽然那惊云阁主已经死了。”

    “够了!”黑衣之人不顾伤臂溅血扬手一把扼住弋仲咽喉,另一只手挥剑直指赫连绮之!“住口!”

    稚子少年模样的人轻轻巧巧地往后跃了一步,极为寒肆地续道:“而你既已知道了你师父心中所念,是否也该让你师父知道——你心中所念?”赫连绮之笑望面前之人,果然见其一瞬间瞠目而震。

    他扬唇,语声轻缓,邪气森然。“让你师父知道,当日在雪岭你对她所做之事;告诉她,你心中其实深爱于——”

    话音未落,冷剑寒光已至赫连面前。

    黑衣红樱之人气息不稳,双目陡红,一剑划过赫连的喉。

    待到回神,惊鸿弩自他右肩穿过,整个右臂陡然失去知觉,麟霜剑“铿”的一声坠落于地。

    赫连绮之摸着脖颈上浅浅割出的伤口,扬唇间便是一笑:“原来,你这样怕你师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