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浮沉旧 > 着手调查
    赌场,一个聚集了三教九流的地方。晚上依旧热闹,丝毫不逊色于白天,形形色色的人有钱没钱的都来消遣一局。

    穿入深堂处,过回廊,总有几个没钱还账被殴打的惨叫声。

    伯老坐在椅子上细细抿着茶水,看向面前的两人。

    一个身着黑短打的男人拿着鞭子在用力鞭打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在伯老的赌场竟然敢欠钱不还!你他娘的还想不想活了。”他的脑门上已经打的累出了汗珠,紧紧盯着面前地下躺着狼狈不堪的年轻男人,怒目圆睁,呵斥话道。

    男人嘴角已经渗出一丝血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白衬衫早已经沾上了汗渍尘土和滴滴的血液,尤其凌乱,外人眼中的光鲜亮丽下尽是狼狈。

    “伯先生,我是真没钱了。”年轻人满身是伤,鞭伤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苟延残喘地对着伯老祈求话道。

    梁复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眼神中似有一丝轻蔑,若无其事话道:“没钱是吧,把双手双脚给我剁了,这是赌场亘古不变的规矩。”

    “不要啊,伯先生!”男人面露恐慌,不停磕头的求饶。

    伯老挥了挥手,梁复霖看了眼手下会意话道:“拖出去,别让这子的污血毁了伯老这块好地儿。”

    男人被拖了出去,没过多久深堂处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惨叫声透过赌场杂乱的嘈杂声传了过来,惊了大厅的人,嘈杂声渐渐没了,其中一个赌桌,一个男人声问询道:“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人盯着牌桌子,手里码着钱话道:“别管了,别管了,这是常有的事,还不起欠账的剁手剁脚呗。”

    没过几秒,没人会意那边发生了什么,嘈杂音复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站在赌场二楼隔间的林瑾容和邢知筠打量着楼下的人儿,说着话。

    听到惨叫声,邢知筠轻声话道:“这是又没钱还账了。”

    林瑾容长叹一口气,话道:“是啊。”

    伯老穿着金绣龙老爷褂子走出来,手里握着两个盘的光泽滑亮的核桃,梁复霖跟在身后,后面还有不少的手下。

    比起往日,伯老身边的人又增添了一倍。

    邢知筠看向林瑾容话道:“随从手下又增添了不少。”

    林瑾容话道:“坏事做多了总会怕死。”

    早上

    林瑾容去了街上的早茶铺子,买了些豆浆包子米粥似的早点,一手拎着早点就上了楼。

    林瑾容走到桌子旁放下早点,轻步走到邢知筠房间门前,敲了敲房门轻声话道:“知筠,你起了没有,我买了点早点,都是些清淡的。”

    一下子房门打开了,邢知筠系了系袖口的衬衫纽扣温声回道:“才起没多一会。”

    林瑾容分好了早点,邢知筠看了看她,又问道:“瑾容,你有什么打算?”

    林瑾容坐下,思量说道:“伯老的行踪不易得,即使是跟踪也不会有多大进展,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邢知筠喝了一口温汤,话道:“这件事还是得用到徐浣清。”

    林瑾容看向她问道:“如今也只有如此,可你怎么见他?”

    邢知筠摇摇头话道:“既然有求于他,那就不能给它添麻烦。上次离开徐公馆时,附近就有不少眼睛,想要不添麻烦,这事不好办啊。”说完,她叹了口气,有些许的失望。

    林瑾容恍惚想起了什么,话道:“对了,楚家的千金最近要从英国回来了,到上海的日子是五天后,接风宴定在百乐门。徐浣清与楚家历来有些生意往来,他或许会去。”

    邢知筠咬了一口包子,面无担忧的样子:“那去试试。”

    林瑾容话道:“不急知筠,你先韬光养晦养好病,以待来日。”

    邢知筠微点头,淡淡应答着。

    一条归国的轮船,上等船舱的一间精致房间。

    一个穿着淡蓝色洋装裙烫着新式卷发的女子坐在欧式椅子上,蕾丝边的叠层映的她雪白细腻的脖颈尤其美,满是一副名媛姐新派女性的打扮模样。朱唇玉面,一双眼生的极是生动美艳。女子托腮在看着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美眸的注意力疏散,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便是楚若娴,楚家姐。

    一个端着果盘的姑娘走了进来,穿着整洁的短袄裙,衣服料子一眼望去就满是精致,与寻常佣人的穿戴极其不同,只因为她是楚若娴最信赖的丫头,会逢人说话,人又机灵连同着照顾楚若娴多年。

    她是菱巧,算得上是楚若娴最信赖也是最依赖的人。

    菱巧看了一眼一旁看书的女子,嘟囔话道:“姐,这还要几天才到呢,你不好好歇歇睡一会吗?”

    楚若娴抽出一只纤手翻了一页书,轻声话道:“我睡不着。”

    菱巧放下手中的果盘在桌子上,话道:“姐,这都是新鲜的您尝尝吧。”

    盛着果盘的盘子尤其华丽精致,各式的新鲜水果应季的不应季的均切成块摆在盘中,可以看出,菱巧用了很多心思。

    楚若娴托着腮看了眼果盘,微点了点头。

    菱巧望了眼她轻步走到她面前,弯腰看着楚若娴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调侃道:“看我家姐这心不在焉的模样,这是在想着谁呢?”

    楚若娴一下子像是回过了神,磕磕绊绊解释话道:“我这是想家了睡不着。”

    菱巧抿嘴一笑,话道:“呦,这谎话说的姐脸都微微红了。”

    楚若娴用果盘旁边的细叉子扎起一个削好的苹果块就吃了一口,细细咀嚼道:“我哪有,你越发的会调侃我了。”

    菱巧抬手拿了装牛奶的壶,一手倒着杯中的牛奶说着:“姐,咱们可是三年没回上海了,我可是听说萧芳茹和三爷这几年走的很近。”话语刚落,随后菱巧把倒好的一杯牛奶递了过去。

    楚若娴口饮了口牛奶,一点担忧之色也没有,话道:“一个烟花女子,不足为惧。”

    菱巧紧张起来,话道:“姐,这上海滩人人都说,这三年,萧芳茹做了三爷的姘头。”

    楚若娴杏脸桃腮,嫩的出水的脸庞渐起了怒色,话道:“三爷竟把这等风尘女子也看上了,定是她勾引的三爷!要不是上海沦陷的时候战乱,时局不稳,我爹又怎么会把我送到国外避祸,我要是在的话,也不会给这种狐媚子机会让她勾引三爷。”

    菱巧安慰话道:“姐,别恼,如果老爷不是为了您的安全,时局动荡把您送出国。现在说不定徐楚两家联姻,您早就已经是徐家夫人了。那个萧芳茹又怎么配和姐比,她还是逊色的。咱们楚家是什么门第,她呢,一个妓子而已。”

    楚若娴听了她的劝收了收气,把书扔到一旁的墙角空隙嘟囔着:“不看了!”

    在梁复霖的养女人的阁楼里,一处房间传出了男女的嬉笑声。

    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扯了扯娇红色的床帘子,十癞子着上衣,穿着黑褂子,系着扣子的同时看着门口。

    女人穿着鸳鸯红肚兜,系绳被扯的耸拉下来,嫩白的肌肤尽收眼底。那揭开帘子的女人正是梁复霖的情儿,一个姣好容颜大好年纪的女子。

    女人在背后手挽着十癞子的脖子,秀眉一挑话道:“你担心什么?梁复霖整天不是在伯老公馆办事就是去赌场妓院消遣,几天不回来一回,回来就醉熏的倒床就睡。怎么?你怕他赏你颗黑枣吃?”

    十癞子推开女人的手,连忙把衣服穿上话道:“我也是佩服你这胆子,敢背着梁爷和我眉来眼去,虽说梁爷不常回厢阁,大多数都是在公馆,但是让梁爷知道咱俩,都玩完!”

    女人抬手够起一旁桌上放着的物件,点起了大烟膏子。微闭着媚眼吐出丝丝烟雾,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边说着:“一天一口一个爷爷的,一脸的狗腿子模样。要不是梁复霖不常来,老娘也不会找你。我才不管什么玩不玩完,我只知道活着就是为了舒坦,老娘舒服一天是一天。”

    十癞子穿好了衣服,戏谑似的掐了一下女人的脸蛋。

    十癞子刚出阁楼,街边墙角擦皮鞋的一个男人往十癞子这儿看了一眼,显然是蹲守了很久。

    转眼夜幕降临,轰轰的雷雨声阵阵传来,随即伴随而来的就是刷刷刷的雨。

    厢阁

    梁复霖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思量着军火的事。

    此时女人轻步走了过来,她内里穿着绣粉牡丹肚兜,身外套了个袄裙,尤其妖娆。

    女人轻言细语唤了一句:“梁爷。”声音尤其温柔,让人渐生怜意。

    梁复霖看了一眼女人,即使没人告诉他,见她的样子便也知道是男人滋润过的。

    但无论如何,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稀罕这个女人。

    梁复霖看了眼女人话道:“这么晚还不睡,早点歇了吧。”

    女人一下依偎在了他的怀里,梁复霖看向她。

    “总觉得你这次回来之后疏远我许多!”女人眉头一皱,点了点他的衣服。

    梁复霖搂住佳人的腰身,挑眉话道:“哪有?是我最近事多。”

    女人右手附上他的腰身,左手一边解梁复霖的衣扣子,一边撒娇似的说:“你都好几天没回来了我当然想了!”

    顺势解开了领口的几枚扣子,女人停止了动作,头又依偎在梁复霖的肩膀上说:“你怎么补偿我啊?”随后女人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攀附上他的衣内肌肤,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似是等着梁复霖的回应。

    看梁复霖没有任何反应,女人怒色渐来,娇手推了推他。

    随后梁复霖起身拿起外套,说道:“我今天不舒服,先走了。”

    女人见他套上衣服,秀气的脸上添了一丝皱眉,白了他一眼话道:“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