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苑
别苑这边,萧苑称得上是个极为精致的别苑,虽是简单的二层洋楼,但院墙外以前曾是一片种着花草的佳地,因此附近花香弥漫,清新度人。这个别苑是徐浣清当初在拍卖行上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洋人手中买下的,这里的一草一木摆放布置的一个个家具,都是华计云奉他的命亲手置办的。
这是她的家,她的安定之所,这里面有着于他的回忆与感情,有着她不愿忘却的故事。
房间内
萧芳茹也和丫鬟在楼上挑选着衣服。不过她和楚若娴的架势做派丝毫不一样,没有许多人万千宠爱于一身围着转。跟着她的只有一个映凝,家里也只是用了格外的三个丫鬟,和两个做饭的婆婆。
人是当初三爷给配的知根知底人儿,她不舍得换掉,不也愿添新人扰了旧习。
萧芳茹绾好了发式,姣好的妆容,显得格外妩媚。她底子好,柳叶弯眉回眸一笑,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流连忘返,难忘至极。
纤手一握,她轻解着身上旗袍的盘扣,准备换上一件新的衣裳为晚上的酒会做准备。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对映凝话道:“不知道三爷今儿会不会去,上次因为我闯徐公馆怕是和我生疏了。”
映凝话道:“楚若娴的接风宴,三爷即使不愿意去,却还是要给楚父三分薄面的。再说了,姐不必忧心,三爷和姐多年还是有情谊的,是断然不会生疏的。”
萧芳茹听得出来,映凝的话是安慰。虽然是安慰,但是也让萧芳茹安心了许多,毕竟一个可心人的安慰总比自己默默承受要好的多。
映凝手里拿着各式的旗袍,萧芳茹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是拿昨儿新做的那件尾边碎花间绣有点点雏菊的吧,三爷喜欢雏菊。映凝,我柜里有几件不错新做的旗袍,咱俩身量差不多,你挑几件称心的也打扮着,大好的年纪被委屈了自己。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等什么时候你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我。如若没有的话,我再托媒婆给你物色个稳当老实的好人家,我给你备好嫁妆咱高高兴兴体体面面地嫁出去,也算是圆满了。”
映凝脸上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透的好看,女儿家似的模样布满了羞涩,话道:“瞧姐说的,映凝才不嫁,映凝要一直陪着姐。”
夜幕很快降下,街道的繁华如往日一般,风云诡谲的天被灯红酒绿的高式建筑映的仿佛有了些许的生气。
今天的百乐门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温度,服务生和门口的接待核对了请柬恭敬客套请着一个又一个人。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百乐门外,华计云开了车门,随即徐浣清走了出来。
门口的接待看见徐浣清来,恭敬中搀了几抹讨好。
门口的接待连忙点头笑着话道:“三爷来了。”
徐浣清微点头,华计云抬手递上了请柬。
门口的接待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随即招待人和门口的服务生做出请的手势,恭敬齐声说了句:“三爷请。”
刚踏进门,就看见大厅中间一些往日商界熟悉的人物端着酒杯聚在一起说话,各个西装革履,八面玲珑般圆滑。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这次酒会的创办者,上海滩富甲一方能与徐公馆可以略微比肩排名号的楚家老爷,楚若娴的父亲,楚先生。
楚先生隔着人群见徐浣清来了,回身在特人看着的酒桌子上亲手倒了一杯红酒径直拿着走了过去。
这时,楚若娴从旁的出现,身着精致鹅黄色蕾丝洋装,欧式宫廷卷发束起打扮俏丽。
她一把抢过楚父手中准备递给徐浣清的红酒杯,转手自己递给了徐浣清。
楚若娴伸手递过去,嘴角上扬俏皮笑着对徐浣清话道:“三爷,好久不见!”
楚父对自己宠爱的女儿毫无招架之力,一脸慈笑。
楚父只好无奈摇摇头笑笑话道:“你这孩子!”
徐浣清接过轻点头先与楚父礼貌碰杯,轻抿一口杯中的红羹,对两人应话道:“一别几年,楚姐出落的越发漂亮。”
楚若娴听了很是高兴,脸上的笑意未消话道:“谢谢三爷高赞。”
楚父笑笑话道:“三爷可是个大忙人,今天肯赏光参加女的接风宴,若娴的面子好大呦。”
徐浣清话道:“楚先生客气了,这全上海谁不知道楚姐乃是楚先生的掌上明珠,徐某怎能不来?”
话语刚落,这时,华计云从旁的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华计云打开礼盒盖子,对楚若娴话道:“三爷心意,请楚姐笑纳。”
礼盒刚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紫水晶项链,吊坠处是一枚闪闪的紫水晶。散发出一种尊容华贵之感,在酒会灯光下显得格外美轮美奂,周身做工完美,价值不菲。
楚若娴笑着看了一眼徐浣清,心翼翼如视珍宝的接过礼盒。楚家富甲一方,珍稀玩意她从便见了个遍。这项链价值不菲,可以看出徐浣清对自己的重视。但她高兴的并非这个,而是这礼物是他送的,掺杂着他的心意,她自然很是为钟爱。
楚若娴话道:“谢谢三爷,我很喜欢。”楚若娴抬手摘下了脖颈上本戴着的银项链递给了菱巧,换上了徐浣清送的,透满了女儿家的俏皮。
徐浣清说道:“楚姐喜欢就好。”
楚父见女儿欢喜的样子很是满意,他深知徐浣清此举只是为了场面上,却不好再耽误他的时间,便笑着话道:“三爷,楼上的位子给您备好了,请上座。”
徐浣清淡淡嗯了一声回应,离了楚父没走几步打算把酒杯递还华计云让交付一边时,这时廖箐和何擎携着沈如因从不远处迎面走了过来。
廖箐还如往日一样,是个圆滑玲珑到极致的标准白相人。
廖箐致敬笑着话道:“三爷。”
廖箐抬手与徐浣清碰杯,廖箐为表尊敬酒杯低于了徐浣清几分。
两人只差了两岁的间隙,手段却一个比一个黑,如若相比,廖箐的圆滑心计丝毫不差于徐浣清。
徐浣清半眯了眯眼睛话道:“廖先生可是个大忙人。”
廖箐笑道:“哪有,三爷说笑了,想着您和何处长还没照面,以后恐在上海界面上多有不便。这不连同何处长来和三爷打个招呼。我介绍一下,这是徐浣清徐先生,这位是特工总部新上任的行动处何处长何擎,这位是他夫人沈如因。”
何擎微点头致礼话道:“徐先生。”
沈如因也连同一起搭笑着话道:“徐先生。”
徐浣清与何擎沈如因均碰杯,轻抿一口话道:“徐某和何处长虽是初次照面,但是也算是旧相识了吧。”
何擎笑着话道:“徐先生此意何某不解。”
徐浣清眯着眼,声音似有些清冷话道:“何处长前几日请柬递的倒是急了些。”
见徐浣清含沙射影说着前几日递请柬请华计云阎毓疏示好的事,何擎有些微微疑惑华计云竟如此和徐浣清一心,真是半点梁复霖的背主影子都没有。
何擎笑着话道:“何某来上海已然数日,早就想拜会徐先生交个朋友跟您讨个交情,恐没有门路,这才想了些办法。”
半掺假,徐浣清已然对他的说辞不信,但还是微点了点头,话道:“这样啊,那是徐某多心了。”
何擎陪笑着话道:“不敢,以后在上海还需望徐先生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