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梁复霖身后马上走出来四个男人,拿着绳子一拥而上捆绑住邢知筠的手,梁复霖用枪杆子敲打了她的后脑将她打晕,随即一个男人给她套上了黑头套拖入了车里。
十癞子看见邢知筠被拖走的样子,像这样姿色的女人进了梁复霖的手里,下场可想而知。梁复霖向来就不是善茬子,想到这儿不禁泯生了几分不忍。梁复霖一系列连贯麻利的动作让十癞子不由得胆颤心虚了许多。如果有一天自己与陶一梅的事情东窗事发,他杀自己的时候绝不会手下留情。
待梁复霖把枪放回腰间,一切事情都办妥以后,十癞子才悻悻走到他身边话道:“梁爷,您来了。”
梁复霖忍下一口气,但还是呵斥道:“废物,抓个女人差点把命丢了。”
十癞子点点头说道:“是是是,幸亏梁爷来的及时,我也没想到她会,哎呀,是我大意了。”
梁复霖看了眼地下躺着的几个人,目光冰冷的犹如看一堆毫无价值生命的的把玩什物。
他冷冷话道:“把这儿处理干净。”
十癞子点点头话道:“好,梁爷放心。”
秋打的夜格外的凉
一间破仓房里,角落里堆放着一堆堆的杂草,房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下摆放着未开的酒坛子,桌上的酒色具全,还有一桌子下酒的好菜,看着菜品便知道是湘楼的手艺。
几个男人格外满意,这一桌子极品好菜好坛好酒,梁复霖也算是瞧得上他们几个。谁不知,这湘楼乃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菜品更是一绝。
却不想,梁复霖此桌的用意。
十癞子独坐一面,剩下的男人各占一面,其中两个并了座位各坐在一起。
十癞子与那抓邢知筠的四个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旁着话。其中一个穿着旧黑衫的平头男人蹙了蹙眉头,对十癞子问道:“十哥,你说那女人和徐先生什么关系,能让梁爷亲自来抓。”
十癞子嚼着花生米,脚踩着长条板凳的另一端维系着平衡,微抬眼看了眼面前的平头男人话道:“这我哪儿知道。”
平头男人对面的另一男人对着众人话道:“我可看见了,那女人可是比萧芳茹还漂亮,就是娘们太横,出手可真狠。”
十癞子摇摇头话道:“这要命的福气咱们可无福消受。”
平头男人笑道:“没事,梁爷本事大,多要命的福气他也能拿下。”
十癞子拿了一颗花生米扔了过去,话道:“你这赤佬,一点也不知趣,梁爷请喝的酒,还敢拿梁爷寻开心。”
平头男人赔笑着说:“十哥莫怪。是我老子嘴坏,我给您和梁爷赔不是。”
十癞子看几个人喝的差不多,待空碗没酒了的时候,抬手从桌子下面一排酒坛子里挑拿出一个字体贴的微偏的酒坛子起了盖子,对众人话道:“这可是梁爷赏的酒,今日你们几个有功,我亲自给你们四个满上,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四个人应声话道:“好!”
十癞子起身抬手便要给几人倒酒,谁知平头男人一下拦住了他的手,十癞子看向平头男人的举动一时间有些慌乱,但还是立刻稳下了心绪,理清思绪隐忍不发。
平头男人话道:“十哥,这种事怎么能让您来。”随即平头男人接过十癞子手中的酒坛子,对几人应话道:“梁爷赏的脸,十哥陪咱们喝酒,怎么能让十哥亲自倒酒,咱得识趣对吧。”
十癞子张望着平头男人,听着他的话琢磨着意图,几人顺应回答道:“对,这酒不应该十哥倒!”
平头男人对着十癞子笑了一下,对众人话道:“今天这酒,我亲自倒。”
听到此番话,十癞子这才放下心坐下。
酒坛一满,几人一起碰了碗。几个人均喝了酒,十癞子与其一同举起酒碗,但丝毫未沾唇,趁几人不备将酒扬倒在了身后的枯草里。
顿时间,四人刚放下碗,还未缓过神便捂着脖子吐了几口血均死状不同倒在桌子上。
见事已经办成,十癞子放下手中的碗随意的扔在桌子上,默默对这几人话道:“你们可别怪我,谁让梁复霖怕你们几个碎嘴子走漏风声。”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突然而起的敲门声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十癞子胆是有名的,一下子听到敲门声突然被吓的有些慌乱,险些被脚下的尸体绊倒在地。
十癞子一下子扶起桌子稳住平衡,泄愤似的踢了一脚脚下的尸体,轻步走到门口贴着门板声问道:“谁?”
梁复霖轻声话道:“我!”
见是梁复霖的声音,十癞子这才放下心开了门。开门的间隙中,梁复霖的目光如秃鹰一般凌厉,审视了眼里面已经死了的几人,随即十癞子关上门走出来。
梁复霖看向十癞子轻声话道:“十癞子,你是我兄弟跟了我多年,他们我信不过。你记住,现在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十癞子点点头话道:“我没想到梁爷这么瞧得起兄弟我,您放心,这件事到我这儿就闭嘴了,半点风声都不会走漏出去。”
梁复霖轻声话道:“我现在去找老头子,这儿你一个人把这儿处理干净。”
十癞子点点头话道:“是,梁爷。”
嘱咐好十癞子善后灭口的事后,梁复霖进了前洋楼伯公馆去寻伯老。
刚进了大厅,梁复霖抬头张望了眼二楼,便看到伯老的背影,他坐在二楼的一个桌子前。环望公馆,楼下楼上均布满了手下,为数不少,皆是二十三十的青年男人,个个身手不错是伯老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血打手,兜里腰间都揣着硬家伙什。
随即,梁复霖轻步子上了楼。刚走上二楼,过了楼梯拐角处便见伯老在和三个姨太太围坐一桌在搓着麻将。
伯老穿着黄色锈龙的老爷褂,比平日里添了几分疲心窘态,看来这些日子的压力消磨了他不少心绪。相比之下,身旁的姨太太倒是满面红光,打扮新丽。
伯老眼皮轻抬看了眼梁复霖,话道:“复霖来了。”
梁复霖点点头,随即走到伯老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突然伯老眉头一皱,打牌忽然的手停了,原无神的眼睛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一推麻将牌,起身便跟身后的手下知会说道:“别跟着我。”随即,跟着梁复霖匆忙下了楼。
几个姨太太看了眼他,随即未露任何不满神色,对他这种随时不明的行踪已经是见怪不怪,故此也不问,免得讨他不快。
“来来来,你来凑手!”几个姨太太招呼了一个身旁站着的手下凑上人手。
两人步伐匆忙,不一会便到了伯公馆后院,走进了后院的一处简陋的空房子。梁复霖从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刚推开门就看到双手被紧紧绑在木柱子后,坐在地下头靠在木柱子边还尚是昏迷的邢知筠。屋子简陋,为防邢知筠寻物割开绳子,梁复霖吩咐了什么陈设东西也不许放。
伯老看见面前的人儿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局势逆转之势。手微微指着她向问梁复霖问道:“这真是徐浣清的女人?”
梁复霖点点头话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徐浣清送她回去。望眼整个上海滩,除了萧芳茹哪个女人和徐浣清扯上过关系。”梁复霖一边吹着耳边风,一边想办法引伯老入局。
伯老听罢梁复霖的话,看着面前的女人似是有些许的激动,如同获至宝一般。随即看了眼梁复霖急促说道:“姓徐的扮猪吃虎和萧芳茹假的我知道。”
提到徐浣清,伯老恨的牙痒痒又说道:“当初日本人不管我安危非让我动徐浣清,现在徐浣清要置我于死地给我逼上绝路。现如今他也有了软肋,我毁了他的女人也让他尝尝后悔是什么滋味。”说罢,伯老走向面前的邢知筠。
看伯老之意,梁复霖似有些慌乱。于面前的人儿,梁复霖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抓邢知筠的时候,梁复霖只是想握掌握徐浣清的一个筹码,却没想过让伯老毁她清白。
如果伯老真栽到徐浣清手里,面前的人儿真是徐浣清的心尖人话,那以后要是让徐浣清知道是自己抓了他的人,伯老又毁了他的女人,那自己绝无活路。想到这一层,梁复霖劝道:“我知道您恨徐浣清恨的牙痒痒,但是……”
伯老那还顾得梁复霖的话,刚要伸手去解邢知筠的大衣扣子,便看到了脖颈处的项链绳觉得异常熟悉,一手把项链绳抽出来,那枚淡玉项链映入眼帘。
伯老看到此物,心为之一震,目光紧紧盯着那枚项链,面色添了些无法言喻的惊恐,看向面前的人儿,心里有了几分忌惮。
梁复霖停了话语,眼睛定格在那枚项链上。他自然知道,那项链的来历与意义。
伯老停下了手,对梁复霖唤了一句:“复霖。”
梁复霖似是没缓过神,看向伯老问道:“这是,徐浣清的贴身项链?”
伯老放下手碎碎念说道:“这项链对徐浣清有特殊的意义,这女人不能动,不能动,动了不禁货抢不到留不下,上海我都难走出去。”
梁复霖话道:“动不了,我们也不能放了她,她可是一个牵制徐浣清的好筹码。”
伯老话道:“这是徐浣清的贴身之物,从不离身。现在能在她这儿,此人定对徐浣清非同一般。现如今,绑她的消息有没有走漏出去?”
随即伯老又嘱咐话道:“复霖,你亲自办这件事,把她看好了。千万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也不能让消息传出去。切记,一定要保密。”
梁复霖话道:“这点您放心,得知这件事的人活着的除了您和我还有十癞子就没别人了。”
伯老话道:“那就好,那就好。”伯老连说了两句便走了悻悻地走了出去。见伯老畏手畏脚此举,
梁复霖有些许的失望。
梁复霖抬手把项链塞回到邢知筠怀里,跟着伯老走了出去,从一边一个隐晦的草丛里拿出锁头,紧紧的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