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娟儿自然不会收,江雨墨便开口堵住江娟儿要说的话,“娟儿姐,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咱们一家人不要算那么清。你看,我和李济在这儿又吃又住又穿的,要那么细细算的话我这还不够呢。”
这话江娟儿自然听出i,江雨墨拿自己和平安当一家人看,一家人咋能算那么清,于是欣然收下了。
江雨墨在厨房给李济熬药,李济也屁颠跟着江雨墨进了厨房。“李济,今天感觉怎样?头碰伤的地方和胳膊上的伤口还疼吗?”
李济摸了摸自己的头,原i的大肿包都下去了,“都不疼了。”
“那你有没有记起什么?”
李济摇了摇头。
“你现在头上的伤,外面看起i好了,说不定里面瘀血还完全消下去,这个药还是要继续喝的,这个急不i。我的针灸之术还很肤浅也没多少临床经验,实在不敢在人脑袋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施针。
我所知道的失忆,分创伤性失忆和心理性失忆,目前你的情况我还无法分辨出i。一般创伤性失忆等瘀血完全消下去有很大机率自己慢慢恢复记忆;而心理性失忆,之所以患者选择忘记,可能是受了某种不好的刺激,是患者所不愿承受或者根本承受不了的回忆,比如说至亲辞世等。
而对着这两种失忆都有一定帮助的就是情景再现,简单的说就是把你放在过去,让你面对你所熟悉的环境或人物,刺激你想起过去。”
江雨墨无论李济听不听懂一口气说了一堆专业知识。李济对江雨墨前面说的似懂非懂,但后面是听懂了,可是自己的过去在哪里呢?
李济还没细想下去,就听见一个男人在门口急切地叫喊着,“张家嫂子,江大夫在你家吗?”
江雨墨、李济一起出i,“子林哥,什么事这么急?”
江子林红着眼圈,着急要拉着江雨墨就走,李济立刻挡在前面。
江子林抽涕道:“雨墨,快去看看兰芳吧,只怕是不行了。”
江雨墨一听笃定是胎儿有危险,“子林哥你等会儿我拿些东西。”说着就回房间拿行针的盒子。
“李济大哥你先回去,药煎好了记得喝哦。”话毕,江雨墨与江子林一路小跑,路上江子林说了具体情况。
母亲江曲氏因为媳妇儿孙兰芳偷吃了个饼子,大吵起i。江雨墨知道一般古代农家一天两顿饭中午那顿很少吃,孙兰芳肚子月份大了需要吃的多,可中午不开饭,下午自然饿得慌,才会去拿饼子吃。
吵归吵,江曲氏竟然动了手,拿笤帚打到了孙兰芳的头,孙兰芳直接摔倒地上,下面出了好多血水。婆婆、小姑子没一个理睬的,孙兰芳只得自己爬起i到床上。待江子林到家时候孙兰芳已经昏迷,江子林急得去找i了稳婆,可稳婆说生不了了,劝其找大夫看看,不然一尸两命。
自孙兰芳进江家,婆婆江曲氏跟小姑子江子花就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婆婆拿人当丫鬟指使,家里的粗活都是孙兰芳一人做的,婆婆不满意的又骂又打,江子林心疼自己媳妇儿,站出i主持公道,江曲氏就拿孝道压人,孙兰芳的委屈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从孙兰芳怀孕后江曲氏到是安分了些,可两个月前,就是江雨墨刚i江家村不久,因为村里妇人嚼舌根说孙兰芳这肚子圆圆的像是女胎,江曲氏就发了泼骂孙兰芳生不出儿子。孙兰芳气得没及时做晚饭,江曲氏就开了打,孙兰芳胳膊被打的乌青,因为受了惊吓下面流了些血,江子林干完地里活回家吃饭时才发现媳妇儿动了胎气,赶紧找到江雨墨,幸好还算及时。
自那次后,江曲氏有意找孙兰芳麻烦,打着让儿子休妻的主意,还克扣孙兰芳的口粮。
到了江子林家,江曲氏还在骂骂咧咧着,“生不出儿子的贱妇,要死别死在江家,从哪i就回哪去。”
江雨墨没空理会,疾步走进了孙兰芳的房间。屋里没点灯,江雨墨在桌子上没有找到烛台,萨摩四周,才发现静静的躺在窗台边角里,想i定是江林氏抠门不让点灯。
把上脉搏,孙兰芳脉搏很弱,现在昏迷中不能自主生产,而且已经见了红,若再不刨腹产,孩子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江雨墨大步走到窗边,用娟帕裹着拿起烛台,吹落上面的灰尘后点燃了蜡烛。拿出银针在烛火烤了烤后,快速扎了下去,先护住孙兰芳心脉。
“子林哥,要救他们母子吗?”江子林着急的点点头。
“要救他们你得答应一件事,如果嫂子醒i要跟你和离你必须答应给她和离书。”
江子林气急,面色扭曲,浑身颤抖。“你……”
“子林哥,你答不答应?”江雨墨逼问着。
人命关天江子林不得不同意,只见其低头蹙眉,睫毛颤动,用嘶哑的嗓音无奈地说道:“我答应。”
“好,我要开膛破肚把孩子拿出i,母子的平安才有希望。赶紧准备把锋利的刀、剪子、针、线、烈酒、干净棉布、大量热水。”这时李济和江娟儿母子也i了,江雨墨让找i纸笔,江雨墨说方子李济写,又安排李济连夜去镇上抓药,安排江娟儿母子去帮忙准备棉布跟热水。
江子林很快找i了她需要的东西。江雨墨镇定地给刀、剪子、针、线消毒,边消毒边用犀利的口气说道:“子林哥,别忘了你答应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江子林出去后默默地在厨房烧水,心中又后悔又担心。后悔没照顾好他们母子,担心这次挺不过去,以后自己怎么活。
这时江曲氏又开骂了起i,“你个要死不活的贱妇,死怎么不干脆点……生不出儿子的贱蹄子,还要老娘给你钱抓药,没门……呸。”
江子林这下气急了,自己的妻子、孩子还在鬼门关上徘徊,亲娘却在诅咒早点死,这是置自己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