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落日已低过地平线,晚霞照亮了天空,一轮圆月缓缓升起,慕容贞站在城墙上,迎着寒风,望着远处的景色,若非亲身经历,怎能体会古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每天看着熟悉的士兵战死沙场,“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慕容贞感慨万分,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季淩默默地站在慕容贞身边:“战争是残酷的,不知多少人战死沙场,在异国他乡化为一堆白骨,成为孤魂野鬼,应该说战争没有赢家”,城墙边,有士兵用短笛吹起了家乡的调,勾起了不少人的思乡之情。
“我们要将我们的将士安然带回去,他可能是别人的父亲、丈夫或儿子,家乡的亲人都在翘首以盼,我们不可以让她们失望”
“天冷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下半夜换我值班”季淩望着慕容贞,愿望是美好的,但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好,夜间寒风刺骨,我这件披风你穿上,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慕容贞解下披风,递到季淩手里,然后走下城墙,回到军帐中。
季淩拿着慕容贞的披风,有些感动,从是孤儿的他,除了安国公如父亲般教导之外,从未感受过来自其他人的关怀,没想到竟如此温暖。
军帐中,慕容贞看到父亲在微弱的烛光中认真研究着作战计划,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慕容贞接过门口侍卫手里端着的刚熬好的药汤,走到安国公面前“父亲,休息一下,该喝药了”。
“您是全军的主心骨,保重身体要紧”安国公抬头看了慕容贞一眼“胡人遭到我们的伏击,近几日安生了不少”慕容贞说道。
“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胡人整体战斗力并未受损,按道理应激烈反扑才是”安国公忧虑地说道。
“父亲,您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和您以往交战的胡人相比,这支军队如何”慕容贞问道。
“激进中带有稳健,勇猛中有着章法,进退有度,不急不躁,的确与以往的胡人有所不同”安国公说道。
“您说的没错,时间对他们来说更加紧迫,这么平静反倒不正常,我们应更加心提防才是,我跟各位将军再叮嘱叮嘱加强巡逻,切不可掉以轻心”,慕容贞说着就要往外走,回头说道“父亲,您先把药喝了”
“先放着,一会儿就喝”安国公说着,丝毫未将视线从作战地图上移开。
“我看着您喝,喝完我再走,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好,好,好,最怕你唠叨了”安国公执拗不过,端着碗把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