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家自以为是的窃窃私语,于渔心里很是难受。

    于渔拿起酒瓶倒了一杯,一口闷。

    “漂亮啊,一口闷!”不只是出于什么意图的‘赞赏’,更有一些人吹起了口哨。

    当于渔把第一杯酒喝完,放下酒杯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很沉,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接着喝啊,别趴下!”一道声音继续纠缠着不放。

    “她好像喝醉了!”于渔隐隐约约听到自己旁边的人说话。

    “真扫兴!”一直纠缠的声音继续挖苦。

    “李影,你看看她怎么了,别出啥问题了!”

    旁边的人看了看,推了推于渔,“她好像有点不对劲,要不送医院吧!”

    “不会喝酒还喝,真逞能!”有个女生小声的抱怨,去医院不得掏钱啊!

    “对啊,对啊,是她自己逞能,我们又没有拿刀逼她喝,不管我们的事,大家说对不对啊!”一个油嘴滑舌地男生蛊惑道。

    大家陷入了沉默,慢慢地有人响应这种说法,最后绝大多数的人都赞同。

    看到大多数人赞同了这个观点,他还不满足,继续问:“班长,你说呢,我们听你的!”

    “……”班长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虽然问自己,其实自己的观点一点儿也不重要。

    他反对的话,只能自己当冤大头了!

    “这样不好吧,我们既然举办了聚会,就应该对每一个人负责。”李影说道。

    “那你反对吧,我们先走了,英雄救美的事交给你了!加油噢!”话刚落,整个包厢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李影打了急救电话,把于渔拖了出去,正要离开就被服务员拦住了!

    “先生,您还没结账呢!一共三万六。”服务员优美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我没带那么多钱!”

    ……

    于渔再次醒i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于鱼,一个农家女。

    看到这个破旧的房间,以及墙上裸露出的泥土,她的心里暗暗一沉。现在哪里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子,乡下祖母家的房子都比这好一百倍。

    经常混迹二次元的她,很快有了头绪。难道这么离(荒)奇(唐)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怎么可能嘛!

    穿越大军经常光顾的人群,不应该是杀手或者神医吗?再不济也是个厉害的商业奇才啊!她都不能相信像她这种平庸的人也会有这样一番奇遇,这一点也不可能,好吗?

    于是,于渔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好痛啊!”眼泪都差点掉了出i。

    “不对劲啊!”怎么会是疼的呢!

    如果之前于渔是有点怀疑的话,那她现在已经确信了,她于渔居然也赶上了潮流的尾巴,穿越了。她现在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于渔努力回想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什么多余的记忆。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不管那么多了,睡一觉说不定就已经在家中了,于渔趴在床上这样逃避地想着。

    突然她翻过了身,“哎呀!疼死我了!”从床上一下子蹦了下i,幸好床比较低,要不然伤上加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鱼儿啊,你总算是醒了。”一个妇人跑上前i一把抱住了于渔。

    “这位大洼(妈),你谁啊?”于渔由于被搂住声音显得瓮声瓮气,发现对方并没有放开自己,她又使劲推了推这个突然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未果。她只能认命地等待这个女人的情绪平静下i。

    等了一会儿女人松开了于渔,对着她嘘寒问暖,于渔整个人在看到女人长相的那一刻就呆呆的。

    实在是太像了!

    听着女人喋喋不休的唠叨,这一刻于渔却感受到了从未体会到的母爱,前世于渔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在感情方面却是很匮乏。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家人也没有提起过母亲,“母亲”一词在家中好像就是个禁忌。小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父亲从垃圾桶旁把自己捡回i的,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角落里一个破旧的相册中得知了母亲的存在。

    单从照片上,眼前这个女人就和母亲像了个九成。

    看到女人她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他们。但理智告诉她,这只是个和母亲长得很像的女人。

    在她的记忆中是没有母亲的音容笑貌,只记得她的父亲开了家小公司,整天都是应酬,很少回家,一年到头也见不了父亲几面。

    她还有个比她大两岁半的哥哥,她就是被她哥哥拉扯大的,寒暑假的时候,他们就回到乡下和祖母住在一起,假期一结束他们就会到那个几乎只有他们两人的家,他们也曾不止一次地邀请祖母搬i一起住。但每次邀请祖母i家里住,她都不愿意i。

    祖母常说的一句话是:“落叶归根。”

    至今为止,于渔也很是不理解这种情怀。

    鱼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妇人关切地话语打破了于渔的出神。

    “妈妈,我屁股好痛哦!”于渔不自觉地撒娇道,这也是于渔少有的一次撒娇,从于渔长大懂事以后,她就一直很懂事,她知道自己哥哥也很不容易,自己要稳重不能再增加哥哥的负担。

    此刻她完全没有了顾忌,突然想撒娇一把。

    早在她从床上跳下i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原主的年龄可能不大,具体多少岁,这个她还看不出i。大概是五六岁吧?

    反正用的原主的身子,任性一把吧!

    这个妇人就是柳湘之,看到女儿活蹦乱跳的她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

    听到女儿比平时还有活泼的声音,她知道女儿这个生死关算是过了,陈大夫果然是个庸医,非要说女儿没救了,这不好好的。

    此时,她只关注了女儿的身体,并没有注意到称谓问题,以及女儿木讷的性格怎么会发出那样‘奇怪’的语调,所以也就错失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于渔也没有注意到用词问题,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她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妈妈的。

    管他呢!

    就算母亲知道了自己称谓不太恰当,她也会不以为意,毕竟就算怀疑了怎么样,也没有啥证据,别人也不容易想到那些,除非遇见老乡。

    “饿吗?”柳湘之知道女儿没事了,现在就只剩下休养了。

    “不饿,因为有妈妈的陪伴啊!”于渔一改平时的脾性,满脸笑容地说道。

    “调皮。”柳湘之捏了捏于渔的鼻子。

    “走吧,该吃饭了,我已经做好了!”柳湘之牵着于渔的手往前走去。

    走到客厅,只见两个大桌子拼在了一起。桌上坐满了人。

    于渔乍一看见这么多人也是吃了一惊。

    想到前世今生第一次看见家庭里吃个饭也有这么多人的。

    在现代的时候,每次吃饭都只有哥哥,就是去了祖母家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柳湘之领着于渔在空闲的座位坐下。

    “咦,我给鱼儿煮的鸡蛋去哪了?”柳湘之找了个遍,只看见了窝窝头,鸡蛋却不翼而飞了!

    “……”于明政也没有回答妻子的话,虽然他知道鸡蛋是被自己的弟弟吃了,但他还是没有吭气,他不愿因为这点小事和家人生出嫌隙。

    柳湘之也明白,一定有人知道谁吃的,但是不会告诉她就是了,毕竟在他们家人的眼中,自己只是个外i人,用他们的一句话说“他们才是一家的。”

    有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没有两个孩子在的话,她会不会选择和离。

    很多事情她都感觉,他们做的很不地道!

    完全不把媳妇当做自家人,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是如此。但是很闹心。

    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母亲也是说过:“做别人家的媳妇啥事都要尽量忍一下。”

    可是真的还要继续忍到什么时候啊?

    看见老太爷家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叔叔婶子们都分开了家,矛盾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很多时候她也想分家。

    另外想分家的一个原因就是,每次大姑子一i就是一大家子,一住就是一年半载的,房屋紧张,每次i都是自家一家四口挤在一间房子里,现在小儿子都五岁了,这么一直挤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啊。

    也不知道自己爹那么精明一个人,当年怎么会把自己嫁到这样的家庭i!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害人不浅啊!

    如果于渔知道自己娘亲的心里活动,她一定会感叹于柳湘之思想的先进。

    一个古代人能有这种觉悟是非常不容易的。

    吃过饭,柳湘之就带着于渔和于嘉佑回了自己的屋中。

    “佑儿,看着点你姐姐。”柳湘之说话并没有避讳着于渔。

    于渔也听得莫名其妙,原主竟然需要五六岁的弟弟看着,那得是有多不省心啊!她又看着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能上房揭瓦不成。

    柳湘之留下话,就离开了,剩下于渔和于嘉佑两人大眼瞪小眼。

    于渔看着这个白捡的弟弟,准备向他套点话,一是小孩子比较诚实,二则小孩子不会想太多。

    先问什么好呢,时代背景开始吧,先了解大环境。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于嘉佑直直地看着姐姐没有说话。

    “不会说话吗?”于渔想着一直没有听见这个小孩说话,是不是不能说话呀,这般想着她也就不经大脑地说了出i。

    听见自己的姐姐说自己不会说话,于嘉佑有点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哑巴,“你是不是傻,都吃过晌午饭了都不知道嘛。”

    刚听到自己的姐姐明示自己哑巴,他的态度也好不了哪去。

    这句话要搁在以前,于嘉佑少不了挨打,虽然说者无心却直戳原主的软肋,当然现在这个是于渔,她一点儿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