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还伸出手拉住贺梓浔,把她往身上一带,转身将她抵到书架上,劳劳的圈在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双唇细细的碾着。
贺梓浔也不曾料想到谢知还会这样让她出其不意,带着委屈带着期待,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半响,一吻过后,贺梓浔靠在谢知还的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腰,反复确认着此刻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
“为什么…?”
谢知还看着她,认真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贺梓浔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双手圈住谢知还的脖子,竟像个姑娘般撒娇,“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谢知还无奈的笑了笑,“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贺梓浔魅惑般看着他,靠近他的耳边,低声细语。竟惹得谢知还轻笑出声。
“看来我需要时刻提醒自己,根本不能把你当成什么大闺秀。”说着,谢知还把她搂进怀里。
贺梓浔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谢知还…知还…可是陶潜先生的归去来兮辞里的那一句‘云无心以出柚,鸟倦飞而知还’的知还?”
谢知还点点头默认。
“你这只鸟儿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这棵梓木上?”贺梓浔轻笑,颇为的意。
谢知还无奈的笑了笑。
“阿浔…这样叫你可好?”
贺梓浔点点头,顺势往他的领子上蹭了蹭。
谢知还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里尽是温柔,“女孩子家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贺梓浔叹一口气,有些娇嗔的说:“没办法啊,如果我和你一样矜持,那现在在你怀里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谢知还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阿浔,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知道,我知道我爱你远远多过你爱我。”
谢知还不语,悄悄的推开她。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梓浔握住他的手,低着头,“以前对于我来说贺家大姐身份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异于常人的光芒,直到遇见了你,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身份是个累赘。在你面前,我永远可以低到尘埃里去。谢知还,我说过的,我不会在意你的身家背景,只要你愿意,我会毫不犹豫的抛下现在的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
贺梓浔句句发自内心的话,谢知还终究还是动容了,眸子里闪过点点的光。“就这么…喜欢我?”
贺梓浔点点头,吞了吞口水,犹豫道:“在我心里,你是个若即若离的人,让人看不透,摸不着。会让我经常患得患失,一遍又一遍的怀疑自己。我想要知道你的过去,我想了解你。”
谢知还风风雨雨,奔波数年,干的都是刀尖上添血,见不得光的事。他的心,早已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刀枪不入,也许贺梓浔是他无懈可击的人生里唯一的漏洞。同时,谢知还很清楚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了解就代表死亡。贺梓浔的一次次试探和挑战竟让他鬼使神差的付出真心,他突然就想告诉她的过去,他的故事来治愈她心底的不安。
谢知还走到一旁,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的抽起来,燃起的烟雾将整张脸庞笼罩起来。
他缓缓开口,“我本不是上海人,我祖籍南京,是后来才来的上海。你刚才提到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我的母亲给我取的,在我的记忆中没有我的父亲。听我母亲说,我父亲干的都是要命的买卖,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我父亲就经常出远门,少则10天半个月多则一年半载。我母亲10月怀胎的时候,我父亲有一次出远门,很久都没有回来。直到有1天青叔把他的尸体带了回来…”
谢知还抖了抖烟灰,眼神中透着阴郁和伤痛。
贺梓浔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自责道:“对不起…别说了。”
谢知还抬头看着她,露出一抹缱绻的笑容说:“既然我决定要告诉你,就不会有所保留。”他把烟头摁灭了,扔出去,继续说:“从那以后,我母亲独自抚养我,她不希望我走我父亲的老路,能时时陪在她身边就好,所以给我取了‘知还’这个名字。”
贺梓浔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问:“后来呢?”
“后来…以后再慢慢的和你说好吗?”
贺梓浔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谢知还,竟有一丝心疼。“谢知还,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一定会去求父亲,让他解除我的婚约,我相信他会让我们在一起的。以后,慢慢都会好的。”
谢知还冲她微微一笑,眼底却是无尽的深渊。有了谢知还的承诺,贺梓浔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贺老爷商量退婚一事。三姨太到了待产的时候,贺老爷近日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贺梓浔只好跑到三姨太那边去找贺老爷。却被三姨太的丫鬟阿玉拦下,三姨太风头正盛,底下的丫鬟也有了底气愈发放肆。
阿玉欠了欠身子,往屋里看了看,挡住贺梓浔。
“大姐,老爷和三姨太在屋里呢。您此刻进去,怕是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方便?”
阿玉低着头,被贺梓浔这么一呛,脸色很不好看。
贺梓浔一把把她推开,眼神犀利,警告她:“我告诉你,在这个家还没人拦得住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
这时在一旁偷偷观望的海大爷知道贺梓浔来者不善,一定会坏事,惹的老爷不高兴。贺梓浔素来嚣张跋扈,阿玉是一定应付不来的。便陪着笑脸走过去打圆场,假意斥退阿玉。
“你个没眼力见儿的,什么人也敢拦。赶紧下去!”
阿玉不服气的退到一边,低着头恶狠狠地瞪着贺梓浔。
海大爷走到贺梓浔的身边,客套的笑着说:“大姐大人大量还是莫要和她一般见识。我知道大姐定是有要事找老爷,只是大姐来的不巧,此刻老爷怕是屋里歇息,若是大姐一个不心惹得老爷不快,耽误了您的事可就不好了。”
贺梓浔眯着眼看着海大爷,细细考量着他说的话。
“那我明日再来找他,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