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美之所以“亮剑”,绝非耍流氓,也绝非所谓的露阴癖,实乃形势所迫之下的无奈之举。
为求苟全性命,他甄某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区区牺牲色相,何足道哉?
当然,甄善美这一“亮剑”,绝非失张冒势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杀手锏”!
此前于茶肆时,二女在得悉所谓的“枣泥山药汤”竟是狗鞭后,便再也不敢加以直视。
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而就在方才,甄善美在褪下外裤,露出毛茸茸的双腿和亮铮铮的双股时,她二人同样目光游移,不敢直视其下半身。
此举愈发加深了甄善美“亮剑”以求自保的念头。
果不其然,在甄善美“亮剑”后的下一瞬间,她二人皆瞠目结舌,神情惶怖,直如晴天一个霹雳,惊惶得无以复加。
她们俏生生的脸蛋,就像是搽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无尽的羞意如潮涌般,直涌上了耳根与雪颈。
三寸“宝剑”赋予二女的视觉冲击力,不可谓不震撼。
惶急间,她二人纷纷以手遮目,只觉自己的面颊滚烫得都可以煎熟一箩筐鸡蛋。
绿衫女郎道:“你……你做什么?”
黄衫女郎道:“淫贼,你还不快些将裤子穿上,否则,否则……”
她面呈艴色,樱唇细颤,直气得胸胁支满,几欲晕厥,否则怎样,她已道不出个所以然。
甄善美见“尚方宝剑”之法门奏效,暗吁了口气,不疾不徐地爬起身子,抱拳作揖道:“生颟顸懵憧,此厢献丑了。”
他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如豕负涂,且“宝剑出鞘”,当真猥琐粗鄙,俗不可耐,可他却偏偏要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自是有意要挫辱黄衫女郎的锐气。
此前,二女对自己穷追不舍,现下,二女却对自己敬而远之。
甄善美不禁感慨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突地一乐,人得志的嘴脸暴露无遗。
他嬉皮笑脸地对二女挤眉弄眼着,却听绿衫女郎道:“二哥,你莫要……莫要再「献丑」了,我和师姐都不愿瞧你「献丑」。”
甄善美一愕,随即解颐欢笑,说道:“「献丑」非我本愿,但求二位姑娘宽宏大量,原宥则个。”
绿衫女郎忙道:“我们原宥你了,你莫要再「献丑」就是了。”
甄善美道:“好。”穿上内裤,抱拳作揖道:“生告辞,便不劳二位姑娘相送了。”
甄善美走两步回首瞧一眼,走五步回首瞧两眼,见她们始终以手遮目,亭亭而立,自我宽解道:“她们被我的「尚方宝剑」给唬住,不敢再追来了。”
甄善美快步流星,径往林中而去。
天际间,乌云悄然密布,鼍声继而作响。
春寒料峭,风拂草木,萧萧如涛涌。
甄善美大感凉意,索性将湿浊拖沓的上衣也褪了去,只着一条内裤。
行得一阵,甄善美实不知要去往何处,只觉这苍莽大地,竟无他甄某人容身之处,颇感萧索枯寂。
想起方才的生死追逐,以及二位妞对自己的呼喝打骂,那滋味可比现下只身一人漫无目的地瞎转悠,要美得多。
如此一想,甄善美不禁好笑,想起黑大汉曾谑称自己为“贱骨头”,而自己的所思所想倒也不妄了他寄予的“厚望”。
甄善美摇了摇头,摒弃杂念,大声唱道:“蓝脸的甄善美,盗御马,红脸的妞后面追,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
“操!”
歌声戛然而止,歌词最后的那个“操”字,被甄善美以一种近乎于神哗鬼叫的语调,大叫了出来。
只见右侧一株大树的树叶簌簌作响,一道披帛蓦地里向他甄某人翩了过去。
甄善美心中打了个激灵:“说曹操,曹操到!”当即一个驴打滚。
原来,黄绿二姝在甄善美离去后,见其外裤尚在,而内裤已不在,微一踌躇,便循着脚印,骎寻而至,途中又见其外衣,知他只着一条内裤,二女羞于见其赤膊,又恐其再度“亮剑”,便不敢过分逼近,只于枝桠间蹿高伏低,试图寻得良机,施以致命一击。
然,甄善美之歌喉,着实可恼可憎,黄衫女郎尚未寻得良机,便贸然出手,而出手之前,又全未想到披帛曾被白大汉撕扯掉一段,此次出手,其着落点距甄善美何止一尺半尺之离?
这一下非但取不了甄善美的性命,还打了草,惊了蛇。
甄善美忙不迭褪去内裤,挖苦之言张口便来,说道:“二位姑娘热情好客,送客都送到西,哎呀呀呀呀,着实教生受宠若惊呐。”
当甄善美将双手伸到内裤边角时,二女便已背转了身子。
黄衫女郎道:“淫贼,你插科打诨的能耐倒也厉害。”
甄善美道:“姑娘谬赞了。”
黄衫女郎道:“哼,多说无益,若你当真有能耐,便穿上……便穿上……本姑娘非取你狗命不可!”
甄善美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生得倒是标致,就是脑子不大灵光,光天化日之下,竟指树为狗,唉……可惜了可惜了。”
黄衫女郎道:“你……你……你无耻之尤!”
话犹未了,她作势便要转过身子,好在她陡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才作罢。
饶是如此,甄善美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心道:“还是只身一人漫无目的地瞎转悠好啊。”
僵持了一会儿,甄善美故意大声说道:“内裤又湿又脏,穿在身上,真心不舒服,算了,我不穿了。”
他将内裤随手丢弃,一边往林中深处走去,一边绞尽脑汁地寻思如何甩脱二女。
闻听甄善美离去的脚步声,黄衫女郎低声对绿衫女郎道:“师妹,你转过身去,瞧瞧他到底有没有穿。”
绿衫女郎道:“我才不瞧呢,那东西丑也丑死了。”顿了顿,接着道:“要不……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黄衫女郎道:“那淫贼摸了你的胸,还香了你的嘴,你居然说算了?好啊,你这妮子,从头到尾便在推三阻四,方才还口口声声唤他「二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绿衫女郎道:“啊呀,师姐,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看上他?反正我不瞧,要瞧……要瞧我们一起瞧。”
黄衫女郎道:“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瞧。”
绿衫女郎道:“就这么办。”
黄衫女郎道:“一……二……三……”
“三”字刚落,二女同时转过头去,这一瞧之下,都不禁面红耳赤了起来,只见甄善美的两瓣臀肉兀自一扭一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