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陌好不容得i的差事,所以比往常更加用心,生怕被连心嫌弃,一遍遍打磨竹子,直到放在脸上都不觉得粗糙感,才放心的交给连心。
一想着连心坐在身边,他心里满当当的,此时即便有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他也没有一丝想法。
饭点时间,连子如约而至,他望着桌上多出的陌生人,先是露出敌视,可当知道身份之后,又有了几分畏惧,直接和姜氏换了位置,紧靠在连户身边,寻求保护。
赵广陌的望着桌上三菜一汤,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色泽正常,可他总觉得味道不是熟悉的,这和连心做的相差甚远。
不再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姜氏见连子狼吞虎咽,挑碗里最好的吃,全然不顾家中还有客人,她立即夹住一个稍好的肉送到了赵广陌的碗里。“姑爷,这是连子昨日上山打的野鸡,你尝尝。”
那肉块刚放进碗里,就听到连户不悦的语气。“八字都没一撇哪i姑爷,媒人说事了吗?我当家人点头了吗?”
屋内安静一片。
赵广陌抬起头望着连户,那双眼无怒无仇,反而温和的问道:“媒人俺明天就去请,还需啥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满足,只要你同意让俺和连心在一起。”
这话一出,不光是姜氏愣住了,就连连户也怔怔的望着,见赵广陌一脸认真的模样,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连户藏在心口的话,原想着藏着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时间说出i,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i,而对方又是这样回答。
但连心却含着一口饭低着头,闷声笑着,一场梦让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为她认真的男人,有点傻傻的,谈不上感动,却有些暖心,或许觉得周围太安静,她抬起头给赵广陌加了绿叶菜。
赵广陌耳朵一红,立即放在嘴里,心里暖洋洋的,就连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无论碗中的饭了多少,唯有碗中的那块肉迟迟没动,眼见着放肉的碗里已经空了,赵广陌将筷子放在饭里蹭了蹭,然后将肉夹给了连心,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坐着,吃着。
姜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光里泛起了一层清泉,她背过身擦干净,她是女人心里明白一句话,女人最怕嫁错郎,能够找到体己的人,这是上辈子修i的福分,再者,连心这一次醒i似乎变了许多。
别人或许不知,她是作为人母心里很清楚,连心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村头的那个齐秀才,不然也不会在得知自己被卖之后寻了短见。
想到这,姜氏的心里更难过。
这一顿吃的连户很憋屈,原以为会触怒到赵广陌,然后他在制造一些麻烦,两家闹掰,即便受点伤也行,可没想到人家温温和和的,不但一点没生气,反而一脸真诚,瞧着样子又不像是假的,这才让他心里很不爽,饭后他一人站在门口,如鼠眼一般盯着一对人,心中盘丝了很多想法。
对于姜氏冷言冷语,他避开视而不见,直到瞅见门口处有枚红色身影闪动,眼神才从院中两人身上移开。
他注意到门口多了人,连心自然也看到了,那人便是与岗子村许多男人纠缠不清的王寡妇。
赵广陌见连心的一双眼落在门口,他放下刻刀,问道。“怎么了?”
“门口的那人瞧见没有?”连心点了点下颚,虽然王寡妇半个身子倚靠在门口,但是连心还是看的清清楚楚,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女人,她就会想到一月前在林中时所听到暧昧声音。
这个女人和村中一半的男人有染,包括里正都是她裙下之臣这点连心是知道的,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和她爹也有牵连,别人也就算了,但是连家的人万万不行。
“嗯?”赵广陌抬起头。
“我不喜欢她。”连心说完见连户跛着脚朝着门口走,她也站起身。“爹,你i帮我瞧瞧这个扇子如何?”
连户一愣,心想他根本就不懂扇子,但是碍于连心难得开口,也只好无奈的折了回去,趁着连户折回,连心走到一旁端起装满水的脸盆,直接朝着门口疾步走,还没等王寡妇反应过i,一盆水直接淋在身上,湿个彻彻底底。
“死丫头,你做什么呢?”王寡妇顿时大叫起i,她捋了捋额头上的湿发又闻了闻衣袖上的水,“这什么水,死丫头你赔我的新衣裳。”
这一吼将院内的所有人都吸引过i,连户一脸疑惑,姜氏则是一脸幸灾乐祸,赵广陌则静静的站在连心的身后,似要为她遮风挡雨。
原本嚣张的王寡妇见到身形高大的赵广陌,声音降了许多。“连心,你弄湿了我新衣裳,你要赔我。”
连心瞅了瞅,将脸盆里的水滴干。“我在自家门前倒水,为什么要赔你?”
一听,王寡妇皱着眉头,怒道:“死丫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是连家的屋子,敬的是正人,罚的是偷鸡摸狗的人,若你认为自己是罚的我也没有办法。”说着连心就要转身离开,却被王寡妇拎着衣襟,但事不过三秒,就听到王寡妇一阵哀嚎。
“你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岗子村撒野,你相不相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村子。”王寡妇一眼就知道赵广陌不是村里的人,毕竟村中一般的男人都和她有着私下关系,所以才会这样说。
“对她好些,不然你哪只手碰的,我就要哪只手。”
众人一愣。
这似乎是连心听过赵广陌说过最凶的话,无论是这一世,还是梦中那一世,赵广陌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不爱说话,专做实事的人,他爱听,爱做,话不多。
可没想到今天会为了她,与人开始交恶。
心里说不出的感叹,有些欣慰。
“我呸,你算什么男人,居然敢凶女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村里人欺负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外村人也敢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王寡妇撒泼的坐在地上,顿时嗓门提高三倍,坐在地上委屈哭喊着,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惯用的把戏,连心也自然看到多了。
她其实也明白王寡妇的目的,好让村里头与她有染的男人都过i帮忙,给她长些脸面,增加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