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渄迫不及待地将方若云给的药丸给化了水,吩咐太监道:“给皇上服下。”
太监哆哆嗦嗦实在不敢为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半哭半求地说道:“殿下饶命。”
“废物。”裴渄一脚踢开太监,自己端着药碗向梁帝寝宫内室走去。
元禄见裴渄走近,警觉地动了动身子,将梁帝挡在自己身后,那姿态,十足一个衷心护主的老仆。
裴渄冷哼一声,这层层宫门都挡不住他,更何况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监。
“元公公,你退下,孤要服侍父皇用药。”裴渄说。
“殿下,这种事还是老奴来做吧。”元禄冷汗直冒,他知道这个时候,裴渄绝对不可能拿什么好药给梁帝喝。
“诶,为臣为子,理应由孤亲自来服侍父皇。”裴渄说。
这药如此要紧,若是让元禄打了就不好办了。
“还是老奴来吧。”元禄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拿到药碗就要将药碗打翻。
“混账东西,别以为你是父皇跟前经年的老太监,孤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裴渄呵斥道。
之所以如今裴渄还留着元禄,不过是还为自己弑君篡位的行为留一块遮羞布。
可元禄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裴渄面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元禄带走。”裴渄的语气染上了浓浓的怒气。
“是。”几个侍卫上来,架起元禄就往外拖。
“殿下,不可啊,殿下。”元禄大喊道:“皇上,皇上”
裴渄站在床边,细细端详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梁帝,心中不忿,说道:“父皇,您看,您不给儿臣的东西,最终,儿臣还是自己挣到了手上。”
“父皇,儿臣伺候您喝了这碗药,您就可以去见您最爱的纯悯皇后了,你和她相见之后,两人都好好等着,儿臣立刻送裴泠那个贱种下去,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员。”裴渄说。
正在此时,梁帝突然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裴渄,骂道:“逆子,弑君杀父,天理不容!”
裴渄毫无思想准备,被突然醒来的梁帝,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醒了?”裴渄不可置信地说道。
梁帝坐起来,怒极反笑地说道:“是啊,朕醒了,让你们这些逆贼失望了。”
在这样的关头,裴渄反而冷静下来,他看着梁帝说道:“父皇醒了,倒也更好办了,那就请父皇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吧。”
“痴人说梦!”梁帝说。
“父皇,如今皇宫和京城都在儿臣的掌控之中,您只能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否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的性命不保了。儿臣保证,父皇禅位之后,儿臣会尊父皇为太上皇,父皇定能享受荣华富贵。”裴渄胸有成竹的说道。
裴渄是抚远将军府的外孙,深信兵权决定皇权的定理。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怎么不想想,为何朕会突然醒来。”梁帝反问道。
裴渄的心一阵阵发虚,但皇宫和京城确实还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不信被困在深宫中又一直昏迷不醒的梁帝还能翻出什么天来。裴渄觉得,梁帝现在如此说,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充其量,不过就是方若云的药失了效。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裴渄的身后,还不待裴渄反应过来,一柄剑已经架在了裴渄的脖颈上。
“裴泠!”裴渄不可置信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裴渄问。
“孤来杀你。”裴泠问。
“呵,宫外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就凭你一人,就可以扭转乾坤吗?你来了也好,孤正愁没地方找你,你来了,简直就是自投罗。”裴渄说。
“你听听外头什么声音。”裴泠说。
裴渄侧耳倾听,外头确实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不一会,全幅武装的濯水跪在外室,说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京城、皇宫已被我们全部控制,抚远将军及其三个儿子已全部伏诛,请皇上、太子殿下指示。”
“不可能,这不可能!”裴渄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