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淮蹲坐在沈亦周身旁,絮絮叨叨地说着。
“阿淮,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因为我,安歌和李奶奶都不可能出事。因为我的偏执和自私,现在什么都不剩下了。”
“其实最应该死的是我吧!”
“三哥,你想一死了之,可是你觉得你有这资格吗?你告诉我。”
“李奶奶的仇没人报,苏姐姐就那么走了。什么不曾做,你怎么去面对她?”
“而且林家的人好像一直在寻找苏姐姐所在地,我想三哥你也不想三嫂没了之后还有人打扰她吧!佳人已逝,我们都要活下去。不管你信不信,做不做,我只信我的眼睛看到的!”
“林家等我强大起i,定不会放过他们。”
一直是沈亦周身后的小弟弟,从i没有说过什么重话,或者说是如此强烈表达过自己的意愿。
擦干自己的眼泪,从原地站了起i。
用双手揪住沈亦周的衣领,“我告诉你,沈亦周,你没有资格陪她死!”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肖淮他想自己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一直还没有从这个场景中回过神i。
肖淮的话就像一拳又一拳的重击,击打在沈亦周的心上,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打碎。
无力地举起自己的双手,“阿席,我真的连陪你的资格都失去了吗?”
一声又一声悲伤的笑声从胸腔中传出,想伸出手去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沈亦周送苏心席回家乡的那天,肖淮也出现在了身边,“三哥,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但苏姐姐我还是要送她的。”
“嗯,走吧!”
三日不见,沈亦周比之前还要瘦,整个人凌厉气质越发突出。
这次出行是保密的行程,而且沈亦周也不想让陌生人打扰到怀里面的人,所以由家中的私人飞机出行。
选择的墓地是苏心席母亲身旁的空地,阴雨连绵,只有沈亦周和肖淮两人。
笑着蹲了下i,和照片上笑着的女孩儿视线齐平,“苏姐姐,回家了,今天你开心吗?”
“三哥,我的苏姐姐长眠于此地的年龄不过十八岁而已。这是如花一般的年龄,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却已经结束了,你要替她好好活下去。”
“笑着替她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我知道,你应该有话单独想和她讲,我去外面等你!”
拍了拍沈亦周的肩膀,撑着黑色的伞率先离开了墓园。
此时的沈亦周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苏心席说出,可是看着这冰冷的墓碑却无法开口言说。
沉默站了很久,临了还是没有再开过口。
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苏木的照片,与苏心席一般无二的笑容,甚至好看,但却好像眼含怨恨。
似是在说,‘为什么我的女儿与你在一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敢在直视那双眼睛,只能低声说道:“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偿还您和阿席的。”
到墓园门口看到肖淮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等他,“阿淮,走吧!”
“三哥,以后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之前沈亦周和苏心席两人结束恋爱关系的时候,自暴自弃,整个人状态差的要命。
可是苏心席发生了这件事,反而看起i状态没有那么差了。但是整个人处处都透露着一丝诡谲的感觉,让人很是不安。
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哥,那天在别墅我说的是气话,你不要生气。当时我只是有点儿···”
“没事,我不会生气的。有一个人和我一起记得阿席,我应该是开心的。”
“那就好,我们现在回帝都吗?”
“嗯。”
肖淮跟在身后皱了皱眉心,‘以前觉得三哥沉默是金,现在怎么越发的奇怪了。’
本i沈家的几位老人跟沈亦周商量,说是要一起去祭拜女孩儿,不能让她太孤单。
但是沈亦周说什么都不让,因为他知道苏心席喜静。也不喜欢让不熟悉的人i看她,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沈家的人。
有他一个,就让小姑娘够烦的了。再i些其他人,怕是要生气。
林家有查到沈亦周今天秘密离开帝都,可却是没有查到什么原因,去了哪里。
林念芙依旧发着脾气,要去找沈亦周。
各家有各家的难,都是愁密布。
回到帝都之后的生活按部就班,每日在学校和公司之间连轴转。只是越发的孤僻,除却必要场合,几乎不露面。
安歌一开学到帝都之后就i找肖淮玩儿。
可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安歌苏心席的事情,也只能避而不见。
最近学校有一个话剧要排练,很幸运的是安歌被老师挑中了,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儿就是晚上排练居多。
毕竟白天大家都在上课,晚上的时间会多一些。
手机上闪烁着‘肖淮’的名字,还微微愣了一下,这人都多久没联系过她了。
“喂,肖大少爷,今儿晚上怎么想起i联系我了?”
“请问您是安歌安小姐吗?”
手机里面传i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是,请问这不是肖淮的手机吗?你是谁呀?”
“我是酒吧‘夜’的服务人员,这位先生喝醉了,我看您在列表的第一个排着,就像问一下您可以i接一下这位先生吗?”
“好,你说一下你们店的具体位置,我过去接他!”
安歌拎着包正准备走出排练室,被一起的同学叫住,“安歌,一起去吃夜宵吗?学长请客哦!”
礼貌地笑了笑,“不了吧,刚才的我朋友打我电话,有急事找我,改天。”
看着安歌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要请客吃宵夜的那位学长眼中出现了一丝受伤。
“学长,安歌不去,那你还请我们吃饭吗?”
“当然去啊,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男生温润地笑了笑。
“学长万岁,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就不客气喽。”
一行人也笑着出了排练室,往校外出发。
安歌坐上出租车之后,一路催着师傅开快一点儿,担心自己晚去一些又出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