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县不算是太远,不过三个时辰,到达安平县的时候,天色己经黑了下来。
县里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孩子们手中拿着星星灯行走在大街上,路边的小摊贩在努力的吆喝着,路过的姑娘和妇人脸上都带着笑,她们挑选着胭脂水粉,这一派繁荣比柘州城也差不了多少。
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白灵跳下马车,不禁被街上的气氛给感染了。
两边的街上都挂着红灯笼,看上去喜庆又热闹,看来这安平县果然富足太平。
“进了这县里就要隐藏身份了,从现在开始你依然叫我师父。”骆逸尘在她身后开了口。
白灵表示了然,这安平县里这么热闹,看来她要好好的看看了,依白夭夭的记忆,这安平县她只来过两次,而这两次都是为了见镇平王,苏浮尘很少带她回府,所以白夭夭从来都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个安平县。
骆逸尘倒是没有她的好奇心,他漠然的走进了客栈中,这家客栈是安平县中最大的客栈,名叫同福客栈,虽然安平县只是一个县城,却因为富足和热闹的原因引来不少的
外地人,很多人都选择在这里做生意,这里既没有京城的约束也没有以往小县城的冷清,不得不说苏浮尘很会挑地方。
也许正是因为苏浮尘在这里建别院的原因,所以这里才会发展这么快。
同福客栈里总共有三层,分别是上房、二等房和普通房,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骆逸尘开了三间二等房,在一个县里开上等房势必会让有些人眼红,毕竟上等房可不便宜。
同福客栈的掌柜笑眯眯的让小二请他们去房间,就算是二等房那也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何况一开就是三间,掌柜自然是高兴的。
骆逸尘看过房后,小二在身后谄媚道:“客官可还满意?”
“就这间吧,你先下去,有事会再叫你。”骆逸尘不咸不淡的让小二下去。
小二是个识眼色的,见骆逸尘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他只得悄然的退了下去。
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白灵推开窗子,外面的红灯笼闪着微弱的暖光,白雪与灯笼相配莫名生出了一些喜庆来。
路上的行人都不紧不慢的闲逛着,姑娘们更是面若桃花
,有的则三二成群的调笑着,颇有一番盛景。
“不知在这种盛景下我们去南胡同会不会有人起疑。”白灵脑中灵光一闪,黑衣人曾说过他们家主子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现在的街道上足够热闹,此时去南胡同总比在夜深人静时去容易混淆视听。
“白姑娘,现在外面人这么多,暗处的人不会选择这时候出来吧,眼看马上就要到小年了,现在出来不就是在自投罗网吗?”谢小能说的很不确定,他只是猜想没人会傻到在这么多人中出来犯事。
“没有什么不可能,真正的幕后之人就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查看情况,现在去南胡同正合适。”骆逸尘瞬间便明白了白灵的想法,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普通的百姓谁会特意注意凶手?
白灵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师父果然认同,那我们现在就去南胡同吧。”她走到房门前打算抬腿出去。
骆逸尘又命令道:“谢小能你留下来观察南胡同周围的情况,特别是从南胡同出来的人要留意。”
“是。”谢小能这次算是明白了骆逸尘的打算,从南胡同里出来的人一般都是盗孩童之人,那个胡同应当是冷清的,也不会有什么人去,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派了多少名黑衣人出来盗孩童,因此从那里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黑衣
人。
如今马上就要到年关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办年货买礼物,也是一年中最乱的时候,每年的年关都会有人趁人多手杂来犯案,几乎每个地方在这个时候都是官府最忙的时候。
街上一队队的侍卫在来回巡逻着,这完全不影响百姓脸上的开心,对于百姓来说这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
白灵跟着骆逸尘在街着漫无目的的走着,看上去他们就像是一对散步的眷侣,骆逸尘本来就气质出众,他踱着步子行走在人群间,引来不少姑娘羞红了脸,白灵则更是灵动美丽,路过的人无一人不回头观看。
白灵被看的不好意思,她靠近骆逸尘小声道:“师父,我们这样一直被盯着,什么时候才能到南胡同?都怪你不乔装一下。”她嗔怪着他,颇有撒娇的意味。
骆逸尘听着这似是不满的抱怨,他轻轻勾了唇角,这一笑让四周的景色都黯然了不少,那些姑娘看白灵离骆逸尘这么近,早就用嫉恨的眼神瞟向了白灵,只不过白灵并无察觉。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引来别人的注目,这样下去问路也不好问,不如去衣坊换身普通的衣物再出来。”骆逸尘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衣轩。
白灵摇了摇头道:“师父,你长的太出众了,就算换了平常的衣物也没用,那些姑娘还会盯着你不放的,唉,你要是长的也普通一些就好了。”白灵状似叹着气,完全没看到路过的男子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
骆逸尘凌厉的眸子扫过其他男人的目光,那些人迫于骆逸尘那杀人般的目光,都假装低着头没有看到,他们在心里唏嘘着这等女子就该配骆逸尘那样的男子,像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
“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向何处?奴家从小生长在这里比较熟悉,不知能不能带公子过去?”一阵香风扑面,白灵微微皱了眉头,她定睛一看还真有个大胆的敢上前来问话。
这女子故作娇羞的拿了一柄圆扇半遮了面庞,一身黄色的衣裙犹如精灵般飘逸出众。
骆逸尘略有些厌恶,他最讨厌浓重的脂粉味,不过听这女子说是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勉强没有表现出不悦。
“你可知南胡同在哪里?”骆逸尘声音冷淡,这己经是他惯有的语气了。
纵然如此女子还是红了脸庞:“自然,公子请随我来。”